0056 雷雨夜攻
戰爭發生后,尤其是城裡著火后,很多大宅子都空了,成了軍營,裡面有步兵在沒日沒夜的操練。在一個大宅子一進門,丁山就見幾十個步兵護衛營的人光著上身在練小舞陽拳,不由不屑的對張胡道:「這幾次打仗,要麼是弓箭、要麼是玄甲騎兵的刀法、要麼是全甲長槍陣,還沒見小舞陽拳起到過什麼作用。」
張胡瓮聲瓮氣的說:「我倒是覺得很有用,練練渾身有精神。」
丁山鄙視了一眼張胡說:「你到底是我的徒弟還是國師的徒弟啊?咋跟我走吧,我滿找楊安,讓他幫我練步兵。「
進了太守府大門,丁山看到一群玄甲騎兵的軍士,個個對丁山怒目而視,那玄甲是黑色鱗片鐵甲,赫然是征西軍的制式鎧甲。「你們是征西軍?」
大家都不理但是,只有一個上前搭話也不行禮:「是,我們是彭大人的親兵。」
「彭大人,彭晃么?」
見丁山這麼問,連剛剛搭話的那個也退回去了,並不回答丁山。
彭晃是征西軍副將,職位比丁山的都尉高,所以見丁山直呼彭晃的姓名,大家都不高興了。
「左右,拿下了!」丁山一聲令下,跟隨的一隊護衛親兵圍上去繳械。
那征西軍的親兵抽出兵器試圖抵抗,丁山馬槊左拍右拍,已經將最靠前的十來個人拍倒在地,然後這三十來人的征西軍親兵就被繳械捆綁了起來。
聽到動靜,楊安出來查看,後面跟著的果然是彭晃。
丁山見狀問道:「吆喝,真是彭晃啊。你來這裡幹什麼,是姚萇派你來的么?」
彭晃見到丁山後眼帘一抖,有些懼怕的躲在楊安身後說:「姚大人是派我來協助守城的,可是,我就是來要馬槊的,您把我的馬槊還給我,我保證就呆在屋子裡面老老實實的。」
丁山:「想的倒美,這馬槊我用的正合適。」
彭晃挨到楊安手臂位置,就要往地上跪倒,楊安連忙扶住了他。彭晃:「丁都尉,你吧我的馬槊還給我吧,那是我家老太爺傳下來的。」
實際上在興晉城裡也繳獲了一把,幾次和聯軍對戰中繳獲了兩把,但是彭晃的這支是丁山用順手的,怎麼也不願意放手:「這場戰事後就還給你。」
楊安見兩人扯不清了就接話:「三弟,國師聽說你用馬槊了,托彭晃帶來了一桿馬槊,你看看。」
自然有楊安的親衛拿了那馬槊過來。
「咦,國師都知道我用馬槊了,這點時間,消息到傳的快。可那姚萇為啥還裝死,不派人來?」丁山接過一看,那馬槊比彭晃的這把還長很多,頭上有一尺長的利刃合一尺長的當頭。
丁山掂量了一下,發現這把這把重了很多,使用起來更趁手。實際上丁山不會使用馬槊的招數,而是拿馬槊當鎚子使用,這頭部重了很多也長了很多的馬槊正適合丁山。
丁山耍了兩下后心裡很喜歡,不過綳著臉說:「我這就找個屋子,讓你們這些人一起呆著吧。是你自己說會在屋裡老老實實呆著的,這把馬槊就沒必要現在拿走了吧,等你出來就給你。」
彭晃在「啊啊」的叫喚中被拖走了,然後和他的三十幾個繳械的親衛被軟禁在太守府的一處看守嚴密的院子。
…
楊安和丁山邊走邊說笑道:「幫你練兵可以啊,你不怕我將他們拐跑了?」
丁山搖頭說:「沒了紀文謐,下面的軍士隱隱的有壓不住的感覺,胡管事和左興風等人,一個營的士兵還管的來,再多就不行了。所以我會整編隊伍,騎兵只留兩個營,步兵只留一個營。其他的都給你吧,畢竟你是前鋒主帥。不過,你要幫我訓練步兵,還要分一些玄甲御林軍給我。」
「好了,我也不跟你矯情。我知道你只肯用嫡系的人。」楊安說道,「大哥雖然不在這裡,但是他的騎兵都交出來了給我們了,我們要帶著他的人一起玩。他的那個營擴編城兩個,我們一人一個幫帶著管起來,我的騎兵也擴變成兩個營,這樣,兄弟三人各兩個營。至於步兵,除了你的步兵親兵其他的合在一起,我當統領,你和撒千刀當副統領,上午我幫你訓練,下午和晚上是你。」
楊安安排的地說不漏,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丁山很滿意。然後楊安和丁山簡單的進行了軍議,接著去了北門外騎兵大營。
首先丁山選了士兵充實了騎兵斥候和護衛親兵,分別成營,分別以左興風和張胡為營帥;接著選兵成立步兵護衛親兵營,並沒人分配兩匹馱馬,一匹坐人一匹馱軍械,成為騎步兵;接著,胡管事為營帥,以大部分羽林左監為班底,成立羽林左監一營。
接下來就是楊安的事了,丁山根本沒在管。
在大秦,一個營的營官叫校尉,比如楊安就是長水校尉。校尉可以管一個一個營六百人,也可以管兩個營,再加上親兵一百人,最多可以管一千三百人。在往上就是管兩個校尉的將軍了。像張蚝的征西軍和鬼嗜軍,不算將軍親兵,定額都是各兩千五百人。
但是,校尉必須是天王來封官,自己和楊安在興晉不可能得到天王授權,從權之下可以成立營,但是不可以任命校尉,所以兩人任命營帥來管一個營。
最後,步兵編成了一個超大的軍;騎兵也是一個六個營的軍;還有一個城防軍,收羅了剩下的騎兵步兵、反正軍士、以及城裡新附的從軍百姓。
然後,丁山看到有人在城外土地挖除了青草!一塊十步長寬的土地裡面,挖出了足夠三萬軍馬吃十天的青草。
楊安也傻眼了。撒千刀也傻眼了。大家都傻眼了。
丁山上前聞聞,還有早晨沾了露水的青草的清香,就傻眼了:「你么興晉的人真會玩,土地裡面能挖出草料,還是新鮮的。」
只有本地的軍士面無表情的說:「這是幾年前青貯的草料,這種草料馬匹和畜生最喜歡吃。」
丁山發現了重大的問題,黑著臉問道:「這樣的坑還有多少,吐谷渾和仇池聯軍有沒有這樣的坑?」
「很多,到處都有。吐谷渾和仇池聯軍駐紮的地方也有,興晉的高層知道的更詳細,聯軍當然也就知道了。」
丁山一臉頹然,自己到處撒巴豆粉的措施,看樣子是沒用了!
晚上忽然下起了潑天般的大雷雨,不過一會就停了。楊安要出城攻擊水兵營寨,丁山被要求呆在城裡,但是實在擔心楊安,就一直站在北門城牆山新搭建的瞭望台上。
到了半夜,遠遠的看到西北方向冒出紅色的火光。因為聯軍大營和水兵營寨都在那個方向,丁山不知道是那邊著火了。
「剛下了雨,不至於這麼大的火啊。」丁山嘀咕。
又過了一陣,西北方向更近一些的地方傳來了喊殺聲音。這下丁山知道,這是聯軍大營亂了,而前一個著火的肯定就是水兵營寨了。
也不知怎麼弄的,楊安盡然燒了雨後的水兵營寨,還攻入了聯軍大營!
丁山恪守謹守城池的職責,並未允許蠢蠢欲動的大兵們出城。到了天快亮的時候,一身疲憊滿臉欣喜的楊安等人回來了,說是燒光了水兵營寨,並偷襲了聯軍大營得到了聯軍大旗。
看著那好幾丈長人腰粗的旗杆,和那響亮的吐谷渾大旗,丁山的心才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