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4 詩文宴會
丁山讓人抬了一路慘叫的斷腿楊璧和昏迷的那不死武士以及隨便隊伍幾個護衛回步兵校尉衙門,後面跟在一群哭喪著臉的楊璧護衛。
領頭的楊璧護衛就跪在步兵衙門門口哭求:「大人那,我家公爺沒犯什麼事情啊……」
「沒犯事么,」丁山拽過一匹馬過來后大喝道,「為何每匹軍馬額頭都有傷口,還有的流血。」
一個小護衛不服氣,在後面搶話:「就算弄傷了馬匹也是我們自己的馬匹,為何要對我家公爺打斷腿管起來?」
丁山剛要發作,那護衛頭領就一巴掌將那小護衛抽翻在地,然後哭喪著臉說道:「誤會啊。我們仇池以白馬為圖騰,白馬額頭埋入墨珠,白馬開了天眼,是祈求上天眷顧的意思,絕不是有意傷害軍馬。」
丁山有些被繞住了,因為不想這麼快說出不死武士的事情,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買運庄湊到耳邊說:「他們一口一個仇池,還流著仇池的圖騰,說不定陰謀復國,該關!」
丁山一想,對哦,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蛋,都是大秦的百姓了,還留著仇池的念想幹什麼,我看是圖謀不軌啊。兄弟們,把他們都給抓起來。」
丁山這麼一叫,一些年輕的護衛就拿出兵器抵抗,更加坐實了圖謀不軌的企圖。但是步兵衙門有好幾千人,很快就圍起來繳了械,然後全部逮了起來審訊。
那些沒對步兵校尉動手的,簡單毆打一通就放了;至於那對步兵校尉動了手的,已經和那不死武士關係比較近的,正在被著重審訊。而斷了腿的楊璧,丁山用腳尖勾起他的裙擺,腳尖踩住那大腿丫處一碾…
丁山讓楊璧的家丁抬回楊璧,並讓人四處宣傳說楊璧是天閹。
為了防止楊璧一家告狀,丁山上疏文陳述這件事情,並且建議將楊璧府上圍起來禁止出去,以捉住其他的嫌犯。因為之前只對京兆商鋪和普通家庭篩選了卧底和間諜,沒有抓住楊璧的跟班裡的不死武士,因此,這次丁山請求對京兆所有上層認識的府邸進行清查。
同時在給天王的密函中,寫了楊璧光屁股坐在高頭大馬上和順陽公主在大街上聊天的事情;以及自己為了維護皇室顏面,打散了兩人的事情。
這麼一耽擱,天已經晚了,丁山這才去苟太尉府上赴宴。太陽還沒有落山,檢校太尉的苟府已經人山人海了;就像丁山想儘快認識這些京兆的翹楚,大家也像結識丁山這個朝廷新貴。
苟太尉親自帶著丁山給他介紹,王永也在一旁幫忙,大家都很熱情,都一臉艷羨的看著丁山,然後就開始盛大的晚宴。
跳舞的舞娘是最頂級的,宴會上的音樂也是最頂級的,美食也是最頂級的,連參與宴會的人也是京兆最頂級的,很多青少年都是大官員的長輩帶來的,一方面拓展人脈,一方面見見世面。
見丁山兇狠如虎的吃相,大家雖然事前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丁山的吃相驚嚇到了,而且少不了有些人鄙視丁山是鄉下人,沒見過京兆的美食。因為好些人都帶了丁山的詩文,有些人還低聲嘀咕:「什麼狗屁詩文,平仄押韻對仗都錯的一塌糊塗.……」
只有苟太尉覺得丁山很給他面子,而且看丁山吃的那麼香,也跟著吃了兩口,隨即也大口吃飯了起來。他拍手大聲喝彩道:「我一直吃不進飯,你一來我就能吃飯了。我已經要講你帶進宮,到我老姐面前吃飯。置辦了我不算本事,你要是置辦了我老姐的厭食症,你就算未大秦立了大功勞了。」
苟太尉隨即吩咐丁山稍作準備,改天帶丁山進宮,去太後面前吃飯。即使太尉是太后的嫡親弟弟也不能想進宮就進宮,也要先遞牌子申請。
好多人艷羨的看向丁山,有一個中年官員搖頭晃腦的說道:「如此盛況當以詩文助興,請允許我拋磚引玉,傳頌丁步兵的豐功偉績。」
太尉就說:「丁步兵,你來當總裁判定詩文好壞行么?」
大家都拿丁山當詩文大家了,可是他哪知道什麼鬼詩文啊,也不好黨大家面說自己不會詩文,只能說:「有太尉在,小子我哪裡有資格當總裁,那幾首詩文現學現賣的,不倫不類。」
丁山一句話說的滿屋子的人都停了下來看他。坐主陪席位的國丈張敞說話了:「有資格!幾首詩是不算通順,但那是因為你用刀馬寫的詩文;況且,滿屋子的小字輩,都指望憑著文採得到丁步兵的賞識,想跟著你一起去河州掙點軍功呢,這總裁非是你不可的。」
國丈張敞一番話說到大夥心坎里去了,大家紛紛點頭。
主陪席位坐的一般是會勸酒的或會說話的。在這屋子裡,張敞地位僅次於苟雄,他選了主陪席,肯定不是這個原因,為的是不跟丁山搶主客席。
丁山:「那跟我同去的兩百南軍是誰誰誰,我也說不上話啊。」
張敞:「你不是可以在河州招一百親兵么,這些子弟都是想給你噹噹親兵的!雖然你外地招的親兵不可進京,但是沒說河州的親兵不可以在京兆招啊。」
看著那些看著自己的期待的眼神,丁山心裡一沉:親兵是主將身邊最後一道屏障,這些傢伙真是做了自己親兵,到時候是誰保護誰?
丁山難為情的說道:「我以行軍迅速為長,這些兄弟們能受得了急行軍的苦么?要知道,我跑死一半屬下的傳聞並非全部屬實,但是也確實跑死了很大比例的。」
張敞倒了一杯酒從對面假意過來敬酒,卻拉住丁山道:「你讓他們在後面緩行不就成了!不過他們都是金貴的子弟,要派兵多加保護,不能折損了,否則京兆的大人物們不會抬舉你還會怨恨你哦。」
丁山瞭然了:保護自己的親兵,不光不能保護自己,還得自己派人小心的保護他們!
見丁山默認了,和苟雄以及張敞一道做了總裁管。大家當即開始熱鬧的吟詩作畫,最後由國丈張敞做了序,苟雄太尉承諾出錢緝成書出版,大家才賓主盡興。
丁山弄的一肚子的怨言:什麼狗屁詩文盛宴!自己腦袋被夾了,非得鑽在蛆蟲成堆的詩文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