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如死灰
第二百二十六章心如死灰
「不願意?」蘇靖從地上撿起我的衣服,隨手扔給我:「穿上。」
我抱著衣服,沒有動,心中滿是掙扎。若是在很久以前,至少是我沒有遇到蘇靖之前,被人威脅,作為一個膽小懦弱的小女生,興許我會逆來順受,勉強答應。而現在,我心裡已經被一個男人佔據著,無論是出於道德,還是出於自尊,我都不能這麼做。
可是,我又擔心蘇靖言出必行,真的對何姐怎麼樣。
之前的喬娜,還有現在的梅姐,一個失去了眼睛毀了容,一個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器官。而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好像,只要沾到我陳瀟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不對,不是好像,而是事實!
我隱約記得,書中記載,就算陰人無法上身,但是與陰人接觸久了,就會陰德受損,帶來霉運。
我不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陰人,更像是活死人,但是我的冥妃之軀,卻是比陰人還要陰的存在。
喬娜和梅姐,全都是因為接觸我,付出了代價,我現在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掃把星。而現在,又一個對我好的人出現了,就是何姐。何姐對我的好,沒有任何理由,僅僅是因為她善良而已。
越是這種毫無動機的善良,越彌足珍貴。
我決不能讓如此善良的人受到傷害!道德自尊,與保護他人,究竟如何取捨?成了我不得不做出抉擇的難題。長久的沉默之後,我終於嘆了口氣,妥協了。若我為了愛,拒絕蘇靖,那麼我只能算得上一個好女人,但我卻不是一個好人。
我並不是在意世間對我的評價,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地,我只是單純的,無法邁過自己心裡這個坎兒而已。
若是我愛的蘇靖,知道我做出這個選擇,或許也會原諒我吧。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不斷往下流:「我答應你。」
「答應我?」蘇靖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凌厲,看我的眼神,從剛才的閃爍,變成了純粹的冰冷與厭惡:「你還真是不拿你自己當人!」
我不明白,我不答應,蘇靖要我付出代價。我答應了,為何還要如此的貶低我?難道僅僅是因為看我不順眼?為什麼人和人之間要這麼互相傷害。我心中的屈辱被憤怒所取代,但是我不能發作,至少在何姐家裡,我要顧忌得失。
此時此刻,蘇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逼良為娼之後,還要罵人不守婦道。這是一種比落井下石,還要可惡的作風!
古代人不尊重女性,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是像蘇靖這種不把女人當人看,我卻是第一次遇到。我對蘇靖產生了濃濃的厭惡,比他討厭我還要討厭他!我只是人質,不是任人欺辱的奴婢!
「今天晚上,跟我去一個地方。」蘇靖站起身,冷冷扔下一句話,便上樓了。
不多時,何姐跑了下來,見我傻站在原地,就手忙腳亂的幫我穿衣服,嘴角還掛著笑:「你們年輕人真會玩。」
玩?我都快被玩死了好嗎!
我不想把真相告訴何姐,免得她承受太大的心理壓力,只能硬著頭皮,把威脅算計屈辱,變成了她口中的『玩』。
「對了,陳姑娘,最近電視一直在報道,警察四處在找你,我覺得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退一萬步說,就算不是顧忌蘇公子,也要顧忌警察不是?若是沒有報道,被抓了,我和老雷還能把你撈出來。現在輿論鬧得這麼大,我們也不好出手的。」何姐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表面應付,心裡想的卻都是今天晚上的事。難道,我真的要和蘇靖以外的男人,發生關係?
就在我滿是屈辱,胡思亂想之際,何姐拉起我的手,帶著我往二樓走,笑眯眯道:「之前蘇公子交代我,給你買一套新衣裳。我也不知道你適合穿什麼樣的,索性就買了十幾套,走,跟我去樓上試穿一下。」
新衣服?呵呵,蘇靖還真是一站式服務啊,把我送給別的男人也就算了,還要精心打扮一番。男人做到他這種地步,也是挺可悲的。
到達二樓,何姐拉著我去衣帽間時,我隱約聽到了蘇靖的聲音。這聲音是從左手邊一個房間里發出來的,似乎在和雷老闆說些什麼。期初我是沒在意,可是當聽到我的名字后,我立刻停了下來。
「陳姑娘,你怎麼停了?」何姐一臉疑惑,等她也聽到了蘇靖與雷老闆的交談后,臉色頓時一變,壓低聲音,驚呼道:「哎呀呀,快走快走,偷聽蘇公子說話,不想活啦。」
我沒有動,而且掙脫何姐的手,走到門后,仔細傾聽裡面的動靜。何姐在一旁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蘇公子,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是鼎泰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那個人我也聯繫到,他已經答應了你的交易。不過……」
蘇靖的聲音依舊那麼的沒感情:「不過什麼?」
雷老闆的聲音顯得很猶豫:「用陳瀟姑娘當交易的籌碼,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這種事兒,花點錢,什麼樣姿色的女人找不到,又何必直接用咱們的人?」
「咱們的人?」蘇靖冷哼了一聲:「誰告訴你,陳瀟是咱們的人了?」
「怎麼?不是嗎?」
「是不是,不用你來下論斷,你只需要把我交代給你的事辦妥便可。至於陳瀟那個女人,哼,不過是個賤貨罷了,我領教過她的浪蕩,這種事兒她辦起來得心應手!」
我在門后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心裡劇痛難忍。曾經在老茶館,有蘇靖以外的男人碰我,被我直接廢了一隻手。而現在,我在蘇靖心裡,卻成了一個賤貨。那種痛心疾首,是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不是,蘇公子,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傢伙,如果只是好色也就算了,問題是他有一個怪癖。」
「什麼怪癖?」
「那孫子是個施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