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棉里藏刀
第385章 棉里藏刀
她這話一出,李曼柔登時渾身一震,離著她最近的蕭逸霖也感覺到了她身上突然弱下來的陣勢,目光凌厲地朝她看了過去。
「逸王妃,請你再想想,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說好嗎?」莫子翎說話柔和,卻是棉里藏刀,李曼柔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蕭沐遠眉頭微鎖,想著還要不要讓人給她拿紙筆來。不過他沒說,蕭沐宸一個眼神,旁邊卻有個識眼色的小太監,端著紙筆已經走到了李曼柔面前,皇上這個生氣喲,但是他又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方才就說過了讓人拿紙筆了。
李曼柔看著眼前的紙筆正自糾結,就聽見門外一聲喊叫,蕭玥瑤從外面跑了進來,進門便嚷道:「父皇,這不公平!」
看見她,蕭沐遠心裡一喜,臉上卻一副生氣的樣子,說道:「瑤兒,不得無禮。」
蕭玥瑤努了努嘴,這才相繼跟在場的幾位行了禮,在看到莫子翎的時候,上一秒還嬸嬸地叫著,下一秒就變了臉,說道:「父皇,你們明知道我皇嫂被人毒壞了嗓子,還非要逼著她說,為什麼不先問問那個南蒼國的公主?」
說著,她就看見了縮在一旁緊垂著腦袋,自始至終一句話都為講的殷一嵐。
蕭沐遠終於找到借口了,說道:「瑤兒說的也對,一嵐公主,不如你先說一下?」
他說完,目光直視著底下的殷一嵐,後者卻依然緊垂著頭,若不是哆嗦的肩頭,他都要以為這公主莫不是站著就睡著了吧?
莫子翎回頭看向殷一嵐,這個丫頭一向膽小怕事,她不說話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今天似乎就反常了些。餘光瞥到蕭玥瑤得意的小眼神,她心底一沉,就在殷一嵐緩緩地抬起頭,嘴唇蠕動著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突然走到殷一嵐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殷一嵐一驚,目光獃獃地看向她,原本清亮的眸光閃著几絲迷濛,嘴裡說道:「回皇上,昨天晚上……」
「一嵐!」莫子翎捏著她的手一緊,嘴角輕抿,另一隻手抬起來,看似去幫她梳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其實卻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指尖沾了一些涼油抹在了殷一嵐的太陽穴處,說道:「別怕,實話實說就好,皇上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
這句毫無意義的話說出來也不過是給別人聽聽,起作用的還是那一粒經過她特殊處理過的涼油,看著殷一嵐的雙眼由迷濛逐漸轉為清涼,她心裡才舒了口氣。幸好她有習慣隨身帶些小手段。這個涼油還是上次蕭逸霖被南宮鈺昊施咒之後,她做出來的,從來還沒有用過。
今天特意帶著是為了防蕭逸霖的,沒想到用在了殷一嵐身上,這也讓她吃了一驚。殷一嵐昨天晚上一直待在逸王府的,而且也沒有聽說南宮在京都,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是著了北宮澈的手段。
如果南宮鈺昊和北宮澈是表兄弟,那麼北宮澈會符咒的話也不無可能!
想到此她當真是心裡覺得后怕,如果自己沒有發覺殷一嵐的不對勁,讓她當眾承認了自己就是兇手,那麼後果當真不敢設想。難怪蕭玥瑤那麼得意洋洋,看來她是提前就知道了的,也就是說北宮澈之前找過她!
莫子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當然她的這一舉動也沒能逃得過蕭沐宸的眼。
蕭沐宸渾身一冷,殷一嵐的這種眼神,他在蕭逸霖身上見到過,明顯是被人施了咒的。就是蕭逸霖也跟著看了出來,心頭一凜,只覺得頭皮都發麻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南宮鈺昊,因為自己曾經就是在南宮鈺昊那裡吃了這個虧,心裡的火也是噌地一下就起來了。
目露凶光瞪視著蕭玥瑤。
後者被他突然一瞪,非但沒有明白怎麼回事,還回瞪了過去,更是將他氣得火冒三丈。
蕭沐遠在上邊看著這幾個人,一個個用眼神交流著,可嘆他似乎誰的也沒有讀懂什麼意思,就看出了李曼柔的糾結,左右看著蕭逸霖兄妹。
「皇上,一嵐是被人冤枉的!」殷一嵐的話總算是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她一出口,蕭玥瑤愣了下,疑惑地轉過身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奇怪,姑丈不是說她已經被控制了嗎?怎麼會這樣?難道又是這個女人?
她看著莫子翎已經鬆開了殷一嵐的手,心中憤慨。
殷一嵐抖著膽子把昨天晚上的事如實說了出來,這倒印證了莫子翎的話,在她進去屋裡之前,的確有人進去過了,那個人就是蕭玥瑤。
她話一出,蕭玥瑤立刻否認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先進去的。」
「玥瑤公主!」殷一嵐不敢和蕭玥瑤反駁,但是不代表莫子翎就不敢,她如今已經被這小丫頭折騰的完全沒有耐心了,看來不給她點教訓,她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麼別樣紅!
「究竟是誰先進去的,你說了不算,一嵐說了也不算,唯一最有力的人就是逸王妃,現在請你閉上嘴,一切讓逸王妃說話吧。」莫子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順勢走到逸王妃身邊,親手拿起筆遞到了李曼柔面前,微笑著說道:「逸王妃,相信你也應該想起來了,昨晚的事究竟是怎樣的,還請你拿筆寫下來,亦或者,可以等我將你的嗓子治好以後,你親口說出來,我們也是能等的。」
李曼柔抬起雙眸定定的看著她,猶疑著接過她手裡的筆。本想透過她看一眼蕭玥瑤,卻發現莫子翎站的位置剛好將兩人的視線擋了個嚴實。
蕭玥瑤心裡一急,想走過去阻止,被蕭逸霖一把抓了回來。
「你幹嘛?」她急道。
「不用你過去提醒,你應該和那位一嵐公主一樣,退後避嫌!」蕭逸霖目光透著的冷意,把蕭玥瑤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見過她的二皇兄這麼凶過,一直欺負他慣了,現在才覺得有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