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 超限測試
不斷的走，路燈就會把短短的影子漸漸拉長，直到被新的一盞路燈照耀出面龐。
背著御風嵐有些偏瘦的身體，凌感覺負載並不算嚴重，幾縷淺綠色的長發從凌的脖子垂到了胸口，在凌面前晃啊晃……
「想吐的時候記得喊我啊。」凌一句話完全打破了這份恬靜。
「啰嗦……嗝！」小黑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身體還是挺誠實的，手臂抱著凌的脖子，身體無力的貼在了凌背上。
今天穿了的。
左香和溫鄒還在飯店照顧盧班；溫鄒體力有限，要把盧班扛回去還需要左香的協助。
凌背著小黑就先走一步了，這是昏迷狀態的盧班聲嘶力竭要求的，凌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姑且就當做是盧班怕他們打擾自己和溫鄒的二人世界吧。
嘖，林正凌同學的思想也開始永垂不朽了，還好身體方面暫時沒問題。
回去的路還有一段距離，小黑時不時的咳嗽一聲，估計是躺在凌背上挺舒服的。
「聖加爾那件事……嗯，你不用多放在心上，」小黑低聲喃喃著，「我會找人解決的，你那天能站出來，已經算挺仗義了。」
「約賭是我答應的，自然就是我去面對，」凌把她向上掂了掂，「而且泛穹幕爭霸賽我是肯定要去的，不是為了出名什麼的，主要是為了得到一些學校的重視和資源。身在指揮系，我需要去自己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
「你幹嘛來指揮系？」小黑精神了些，小臉從凌左側湊了過來，盯著凌的側臉。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
「我？我喝酒喝的實力直接歸零了，」小黑這還是第一次坦誠自己實力的問題，「實戰系太累，超限班更不適合現在的我，而且母親要求我必須進入軍校給她做政治資本，那我就只能來指揮系了。」
政治資本？
凌笑了聲：「別這麼議論家長吧。」
「喂！」小黑一隻小手抬起來抓住了凌的耳朵，在凌耳旁一字一句的問著，「你、到、底、是、為！什！么！」
「好好好，我說……其實是有點說不出口吧。」凌頓時愁眉苦臉。
小黑眨眨眼，弱弱的問：「你是為了追隨自己暗戀女孩的身影才報考的蓋爾軍校指揮系嗎？」
「我跟班上某個女生很熟嗎？除了你。」
「那就是女孩沒考上，但你不小心考上了？而且軍事學院的通知書具有軍法保護，你不得不離開自己心愛的姑娘，到了這裡？」
一句話腦補整部電視劇系列。
凌忍不住吐槽了句：「我暗戀過的妹子就一個，還是在小學！你見我跟哪個女生眉來眼去過嗎？」
「左香呀，嘻嘻嘻，小香香那麼可愛，我都想抱著她木呀幾口的！咳咳，繼續說，」小黑粗著嗓子，模仿著某情感綜藝節目的主持人，「請說出你的故事！」
「哪有什麼故事，我爸媽比較忙從來不太管我，我報考了軍校之後他們又站出來反對，還把我從實戰系弄到了指揮系，就這麼簡單。」
如果小黑現在是正常狀態，自然能聽出凌話語中的漏洞。
軍校生的系別是那麼容易更改的嗎？尤其還是蓋爾軍校的新生系別，而凌的入學測試成績肯定不低。
「是這樣啊。」小黑略有些感慨。
凌笑著嘆了口氣，「現在也不錯。」
「摸摸頭，」小黑不只是說的，還真的去做了，小手抬起來，在凌的短髮上蹭了蹭。
路燈的光亮照不出凌臉上的些許紅暈，卻能照出凌嘴邊若有似無的笑容，「回去了，你真喝醉了。」
「哪有，再來五個盧班，嗯，四個盧班，我也不在話下！」
「少喝點吧你！」
「嗯，嗯，作為你背著哀家回去的獎勵，」小黑似乎湊近了凌，凌身體僵硬了些。
小黑小小聲：「木……呀……」
凌的喉結顫抖了下，站在那忘記了接下來該邁那個腳步。
心跳加速……腎上腺激素分泌增加……所以，就會有些口乾舌燥嗎？
當凌扭頭去看她的時候，赫然發現她輕輕閉著眼，鼻子里發出幾聲舒服的哼聲，長長的睫毛抖動著……
睡著了？
這傢伙，凌目光略有些溫柔，背著她平穩的走著。
可能有些時候，親密的舉動也無關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吧，凌想。
……
蓋爾軍校安排的第一次測試，影響可謂相當深遠，在強調了面對未來生死天敵時所必須的勇氣之餘，也極大刺激了新生們的神經。
起碼讓他們知道，感染體和變異體不再只是在書上寫的怪物，而是真的在某個時刻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敵人。
戰鬥，必須擁有一個強壯的體魄，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戰技……實戰系整個精神風貌都為之一變，原本還會逃課的新生，現在都會按時甚至提前出現在訓練場。
當然，文化課他們還是該逃的逃。
不單單是實戰系，指揮系的那些姑娘們和幾個男生軍訓也認真了很多，這讓幾個教官也少操了不少心。
孟初燕還是依言沒有露面，二班的軍訓是韓信負責，而韓信直接給凌下了『自由訓練』的指令，讓凌對韓信也有些感激。
於是，凌的軍訓生活，就變成了上午上課，下午到晚上一直訓練。
左香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吃飯的時候對凌說了句謝謝之後，也不躲著凌了，見面之後會微笑的和凌打招呼，如果凌剛好沒事，還會隨便聊兩句有的沒的。
——因為上次同宿事件，她從開學開始就躲著凌走，這種轉變讓凌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因為上次的戰鬥嗎？
大概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具體因素還是要問左香才知道。
隨著指揮系軍訓的不斷進行，凌的心越發忐忑，每天都故意加大訓練的量，讓自己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有些疲倦，才能閉眼安然入睡。
而當所有人都有些變化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沒變……小黑，御風嵐。
她還是那樣，有酒就能開心的晃腿，沒酒就會陷入一種精神衰弱的狀況；而那天晚上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人根本都不記得。
凌第二天醒來和她打招呼的時候本來還有些緊張，結果小黑迷迷糊糊的如常回應，讓凌稍微有點失落……
嘛，反正軍校的日子還長。
凌為什麼會忐忑不安？還能為什麼，當然是體質檢測了。
不成超限，終為平庸……這種話雖然有些刺耳，但在如今的時代，卻是不得不面對的一個事實。
超限晶元能夠全面提升裝載者的力量、體能、敏捷、神經反應速度和複雜邏輯計算能力，能夠全面提升裝載者的實力；更何況，裝載超限晶元是使用超限武的前提條件。
強大的超限武於穹幕，就好比在世界未崩壞時，強大的核武於地球。
時間一晃而過，軍訓的第一周馬上就要過去，周六全天軍訓的指揮系新生們，周日的時候終於能夠休息一天，緩解下她們細胳膊細腿的疲憊。
可今天，註定萬人空巷……
上午八點左右，軍方几輛大卡車駛入了蓋爾軍校的六層，隨後一隊隊精銳的士兵護送著十多名軍銜不低的將軍，進入了蓋爾軍校第七層的研究院中。
而從昨天中午開始，學校中都在定時滾動播放一條直播，通知想要檢測自身體質的學員，儘早去第六層通往第七層的入口處排隊。
上午八點，凌在小黑和盧班的陪同下，抵達了入口處，這裡已經站了不下百多名學員。
而當凌出現，不知是誰發起的，排隊的新生朝著旁邊搓開了一格，有個男生對凌笑了笑，做了個向前請的手勢。
凌有些猶豫，因為不想有什麼特權；盧班從後面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凌因為心神都放在了前方沒有注意，被盧班撞的向前走了半步。
深呼吸……
「謝謝，」凌對面前的男生道了句謝，帶著這些新生崇敬而熱切的注視，一步步走向了前方。
盧班突然喊了嗓子：「加油！你肯定行的！」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宋奇石，這傢伙從昨天晚上就過來排隊了，帳篷都是剛收起來的。
但宋奇石讓到了一旁，讓凌先進，剛好，第七層那厚厚的截斷門緩緩升起。
宋奇石抬手摁在了凌的肩膀上，「我等你好消息！」
「嗯，」凌攥起了拳頭，慢慢的走了進去。
是，或者不是……
強者，又或者今生成就有限……
只有被命運吞噬，才能去掙脫命運。
凌一步邁了進去，背影滿是堅定，卻被渲染上了些許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