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離心了
第234章 離心了
「趕緊滾!」崔蒲惡狠狠的道。
管事的二話不敢多說,忙不迭轉身去請武立新了。
而就在崔蒲教訓管事的時候,慕皎皎已經走到了那對夫妻跟前,細細觀察起婦人的癥狀。
而那個中年男子一直緊緊扶著婦人,臉上滿是緊張。他滿眼希冀的看著慕皎皎,嘴上卻道:「勞煩這位小娘子幫我娘子看看。要是能看好,我們感激不盡。若是不能也無妨,我們馬上就走,絕不玷污了你們的門庭。」
一面說著話,他還一面拿沾濕了的帕子給懷裡的娘子擦拭著額頭和臉頰。那動作十分輕柔小心,看來這對夫妻平日里感情極好。
紅豆見狀也莫名感動,連忙小聲道:「這位郎君你別擔心,我家娘子醫術不錯。如果大娘子有救的話,我家娘子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慕皎皎觀察了婦人的面目,再給她把把脈,突然道:「能把她的衣裳解開給我看看嗎?」
中年男子一怔。「解衣裳?」
慕皎皎頷首。「我想最後確定一下。如果真如我所料,那麼我就知道如何下藥了。」
中年男子一聽她說『如何下藥』,頓時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趕緊點頭:「小娘子你想看儘管看。只要能救她性命,你要看哪裡都行!」
慕皎皎便喚來紅豆幫忙。崔蒲和小四兒見狀,忙不迭走了出去。
待一層一層將夫人的衣裳解開,看到她穿在最裡頭的衣裳后,慕皎皎終於將頭一點:「果然如此。」
「小娘子,你可知道我娘子是什麼病了?」中年男人忙問。
「她不是什麼大毛病,不過是中暑罷了。」慕皎皎道。
此言一出,別說中年男人愣住了,就連外頭的崔蒲和小四兒也愣住了。
武立新正好趕過來,聽到這話更是大笑:「六少夫人果真是神醫。這大冬天的,竟也能診出中暑的癥狀來,想必太醫院那些大夫都要甘拜下風!」
「你給我閉嘴!」崔蒲看到他就來氣,立馬旗幟鮮明的選擇站在慕皎皎那邊,「我娘子說她是中暑,那就是中暑!」
「那好啊,還請嫂夫人解釋解釋,這大冷的天,這位大娘子是怎麼中暑的?」武立新陰陽怪氣的道,分明就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慕皎皎沒有理會他,而是問向中年男子:「之前你們請大夫給她看,大夫是不是說她是冬得夏脈,必死無疑?」
「就是這個說法!」中年男子趕緊點頭。
武立新聽到這話,也雙眼圓瞪,眼底滿是不可置信--這個女人居然把大夫說的話猜得完全正確!他也正是沖著這一句話,還想到把人送到這裡來給他們找麻煩的。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事情另有隱情?
他心裡不由一陣咚咚直打鼓,突然想跑了。
崔蒲一看他的反應,眼中亮光一閃,連忙就過去將他的去路給堵得死死的。
見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湊過來,武立新趕緊後退:「崔六,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呀!這個病人不是你叫人送來的嗎?想來你一定十分關心她的病情,所以我想請武二郎君您就近看著,有個什麼情況也好讓你立馬就知道不是?」崔蒲說著話,就直接拖著他往前走了。
而那邊中年男人已經又問向慕皎皎:「小娘子,我娘子這個病真有法子治?」
慕皎皎頷首:「她只是因為最近天冷,把夏日的衣裳翻出來貼身穿了。這件衣裳在夏日的太陽下暴晒過,沾了暑氣。現在暑氣入體,自然就是中暑的癥狀了。大夫猛一把脈,便以為是冬得夏脈,其實不然。用一粒藿香正氣丸,祛除暑氣病就能好了。」
紅豆聞言,趕緊就道:「正好咱們隨身帶了藿香正氣丸的,婢子這就去取一粒來給這位大娘子用!」
中年男人聽了先是一驚,隨即便又哭又笑:「原來竟是因為這個?這些日子天氣越發的冷了,我們出門也沒帶夠衣裳,娘子這兩天一直在叫冷,我就叫她隨便把以前的衣裳翻出來穿上抵禦寒氣。卻沒想到,這樣竟是害了她!」
「我說了,不是什麼大事,等把她體內的暑氣祛除了就好了。」慕皎皎淡聲道。
那邊武立新聽到這話,不由失聲低呼:「這也可以?」
「我娘子說可以,必然就可以。不然,你等著看不就行了?」崔蒲冷冷瞥他一眼。
紅豆很快將藿香正氣丸取了一粒來,用溫水化開了,餵給婦人喝下。慕皎皎再指揮人調了一碗淡鹽水,一點一點給婦人灌下。
小半個時辰后,婦人身上的高熱便明顯退去,乾燥的額頭眼看著滲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中年男人見到這種情況,總算舒了口氣,趕緊便過來給慕皎皎行禮致謝不提。
慕皎皎便道:「她這病拖得時間有些長,現在雖然服了葯,但最早也得明日一早才醒的過來。你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晚上再往她唇上沾一些淡鹽水,等明天天亮,人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更加歡喜,差點就給慕皎皎跪下了。
武立新一看人居然真的好轉了,心中大叫不好,連忙腆著笑臉道:「這人是我叫人送來的,便是武家的客人,不如還是去我們那邊住吧!橫豎就在隔壁,走兩步就到了。」
他話音剛落,崔蒲就扶上他的肩膀:「對了,我想起來武二郎君你不是也病了嗎?現在正好已經給這位大娘子看完了,娘子你就再受點累,給他看看吧!不過我看武二郎君能說能笑,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想必沒什麼大毛病,娘子你給他扎兩針醒醒神就行了。」然後就拚命把武立新往前推。
武立新頓時嚇得不行。
他又想到了崔蒲那根扎進修文腦袋裡的金針了。這傢伙才跟著慕皎皎幾個月,就已經能學成這樣的手段,現在慕皎皎出馬,那還得了?一不小心,只怕她就能把他給紮成半身不遂!
他這完全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品行不端,就以同樣的思維來揣度別人,以為人人都和他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