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故事
第71章 故事
一個年暮的老人，常年漂泊在外，在尋找下落不明的兒子之時，他必定是嘗盡苦楚；前世的鳳羽沒有親人，所以也無法體驗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一刻，她才明白這種感情多麼珍貴，她的父親是幸福的，有這麼愛他的父親；但她的爺爺卻是痛苦的，那麼風華無雙的兒子卻下落不明，以至於他這把年紀還在為他牽腸掛肚。
這是鳳羽第一次對她那個父親升起怨氣，他拋女棄父這麼多年，就打算徹底不要他們了嗎？
「爺爺，別難過了。」
鳳羽聲音也有些低落，兩隻眼眶紅紅的氤氳著淚水，這還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都有想哭的感覺，只因眼前這個老人。
雲鴻擦掉眼角的淚水，伸手把鳳羽抱在懷裡，鳳羽沒有拒絕，安靜的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這種體驗，對她來說很特別。
「你父親，也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別人都贊如何他絕代風華、天賦過人，卻極少有人知道他生性頑劣，調皮搗蛋，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老愛往外跑，經常一走數月都不回家……」
「我當然也訓他，偶爾生氣之時會把他關起來，可他總有辦法逃跑出去，不管我用什麼方法，都關不住他，時間久了，我也懶得管他，由著他胡鬧去了，總想著他年紀還小，等以後娶妻了就會聽話一些，如果我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的話，當初說什麼都要打斷他的腿，哪怕養活他一輩子都無所謂。」
說到激動的地方，雲鴻難免咬牙切齒，似乎真的對自己當年懊惱不已。
「記得十三年前，他有一次消失了好長時間，細算一下有整整兩年，我每天等著他回來，甚至派人四處找他，終於，在一個大雪天里，他回來了。」
「而且還一起抱回了我？」
鳳羽忍不住插嘴，算算時間，也是那一年，她被過繼給了雲戰風。
雲鴻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抱著你一起回來的，那時候你只有不到兩歲，小小的一團，老夫看他抱個女娃娃回來，自然免不了問他前因後果；他卻很平靜的告訴我，說你是她的女兒。」
「一消失就是兩年，一回來居然連女兒都有了，我當時真是打斷他腿的心思都有了啊。」
雲鴻說著話露出一臉的遺憾，似乎真的遺憾沒有在當時打斷雲戰天的腿，那表情看的鳳羽忍俊不禁，有些懷疑剛才那個沉痛的老人和他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這個臭小子，居然一聲不吭就造出這麼大個女兒，」雲鴻很生氣的搖著頭，道，「等我接受這個事實之後，他又告訴我，說他在外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讓我替他撫養你。」
「他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畢竟是我的兒子，不忍看他傷心，我便咬牙答應了，抱過你之後，我就開始探測你的天賦，你畢竟是那臭小子的女兒，他的天賦不是我自誇，昊元帝國幾千年以來，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他……」
聽到這裡，鳳羽心中忽然就想到了龍紫玄，她雖然不知道雲戰天天賦究竟如何，但是卻聽到街上年長一些的修士經常把龍紫玄和雲戰天放在一起比較。
別人可是這麼說的，如今的聖武司之主，就算比起當天風華蓋世、天賦卓絕的雲二少，都要更勝一籌。
所以她這爺爺是長時間不回來了，不知道昊元帝國的世道早就變了，但她也不想開口，怕打擊到他的自信心。
「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認為，你的天賦，也是絕對不會差的，誰知道這一探測之下，根本就感應不到你的靈台，書上有過記載，天生沒有靈台者則無法感應靈力，這可是廢材啊，我當時就懵了，不敢相信我那天賦卓絕的兒子生的女兒居然是個廢材。」
說到這裡，他臉色尷尬了一些，看向鳳羽小聲的解釋，「丫頭你別誤會啊，當初爺爺得知你不能感應靈力之後，雖然非常失落，但是卻並沒有嫌棄過你啊。」
鳳羽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道，「就算嫌棄過也沒什麼，你繼續說重點。」
「爺爺真的不嫌棄你，」雲鴻又保證了一遍，才把話題逐漸切入重點，「你父親知道我探測了你的天賦，便說他得到了一塊碎片，放在了你的體內…」
他的臉色凝重，把聲音壓低的鳳羽幾乎聽不清，「這塊碎片是上古神器排行第一的封神印碎片，封神印有封印的能力，所以封印了你的靈台，才導致我察覺不到，我也我問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卻並沒有告訴我…」
「只是含糊不清的說是為了你好，又說你體內的東西決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會引起禍端，讓我發誓保密，為了讓那小子安心，我只好發誓，所以就連你大伯都沒有告訴。」
「後來我又問他你母親的事情，但他卻三緘其口，半點都不透露；從那小子嘴裡撬不出東西，我也只好無奈作罷；把你交給我后，他就失蹤了，我把你抱回將軍府，不想你無父無母的長大，被別人嘲笑孤兒，就把你過繼給了老大名下，誰知道，哎……」
說到這裡，雲鴻嘆了口氣，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把鳳羽交給雲戰風的兩位夫人後，她們會把她照顧成這樣。
「丫頭，爺爺對不起你，如果爺爺當年外出帶著你的話，或許你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
雲鴻只要看到鳳羽臉上的疤痕，便無比愧疚，只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他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只能儘力的彌補。
鳳羽對此卻不想多說什麼，畢竟從她佔據這具身體之後，就沒有吃過虧了；此時她滿腦子都是亂鬨哄的念頭，唯一清晰的便是反覆想著原來她體內的封神印碎片是雲戰天放進去的。
他是她的父親，她相信他不會害她，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封印她的靈台究竟有什麼好處？
想了許久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再想到封神印碎片之時，鳳羽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靈光，她忽然想起了北冥辰，糟了，她好像忘記很重要的事情了。
「爺爺，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