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一個選擇
雖然周圍是一片黑暗，無論是眼睛還是神識都捕捉不到任何的東西，但鳳至的直覺卻告訴她，就在不遠處，正有著什麼人或者東西，在偷偷……
或者不是偷偷，而是在用著一種肆意的目光在打量著她。
最讓鳳至警惕的是，哪怕只是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都讓她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可想而知，那目光的主人必定實力勝她許多。
不過，問題也來了。
既然這目光的主人實力高她這麼多，想要擒下她甚至是要她的性命，應該是極為容易的事才對，但偏偏自變故發生之後，雖然那人或者東西一直打量著她，卻沒有半點其他的動作。
甚至，鳳至都能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之中感覺出一些複雜來。
這實在是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
鳳至從來都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哪怕明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自己極為不利，她也沒有等著別的人或者別的東西來宣布自己的結果的習慣。
相反，她主動開口了。
「我知道你在那裡，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的？」鳳至道。
一邊說話，她還凝神注意周圍的動靜。
迎接她的是一片沉默。
這沉默久到鳳至都以為那人或者東西不會理會她了，就在這時，鳳至聽到了一個聽著很是飄渺，其中似乎隱藏著無數悲憤與陰冷的聲音。
「小丫頭，你倒是挺敏銳……」
鳳至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看不見，但只聽到這個聲音，她便能確定與她搭話的是人，而不是其他什麼物種。
嗯，同一個物種，總是要更容易溝通不是？
輕輕吸了一口氣，鳳至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將我弄到這裡來又是想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鳳至才聽到回應。
「我是誰？呵呵，時間過得太久了，連我自己都忘記了，至於將你弄到這裡來的目的……」
說到這裡，那人又是好一陣的停頓。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鳳至的錯覺，她總覺得在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那人的聲音里似乎包含了許多複雜的情緒，諸如悲憤、痛苦、不甘、絕望……
等等。
只聽這聲音，鳳至就知道，這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不過，現在的鳳至可沒有功夫來追究這人到底有什麼樣的精彩故事，她只想儘快的離開這裡。
她不知道其他幾人是不是都像她一樣被弄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只有她一人遇到了這樣的事，但不管怎麼樣，她總是與龍衍以及其他人分開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回去了。
否則，也不知道龍衍會擔心成什麼樣呢。
想到龍衍，處在黑暗中的鳳至眼中現出幾分柔和來。
而她這樣的變化，無疑被那還未現身的人看在了眼裡。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那人原本雖然聲音里有些悲憤，但總還是能保持冷靜的與鳳至說話，但這時卻突然聲音一冷：「呵，小丫頭，看你那滿臉的甜蜜，難不成是想起了在外面的你那個小情郎？」
鳳至聞言一擰眉頭。
哪怕明知道她面對的是一個比自己實力高出許多的敵人，但鳳至還是忍不住糾正道：「你說錯了，那不是我的小情郎，那是我的夫君。」
聽到這話，那人接著便又是一聲冷哼。
很顯然，鳳至的話並沒有讓他滿意。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天賦又如此出眾，卻偏偏早早的就將自己與一個臭小子綁在了一起，只不過……」
說到這裡，那人的聲音又冷厲了幾分。
「凡間有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們現在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就是不知道真正遇到了危難，又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那人似是在問鳳至，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鳳至緊緊擰起眉頭。
她原以為自己與這人必定是敵對的，既然這人都將她弄到這裡來了，那他們之間應該廢話少說，挽起袖子就開戰的才對。
但現在，聽著那人這莫名其妙的話，鳳至覺得自己大概是又被捲入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事之中。
這人……
莫不是個傻的？
都沒等鳳至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便又聽到那人的聲音：「小丫頭，給你一個選擇，若是你的選擇能讓老夫滿意，老夫自然不會為難你，否則……哼！」
那個「哼」字中透著的冷意，很清楚的向鳳至表達了那人的意思。
選擇？鳳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順著這兩個字往下想，眼前便突然一亮，猝不及防的光線讓鳳至下意識的伸手擋在眼前，等她重新將手放下，便見著在她前方不遠處，正站……不對，是正飄著一個半透明的，怎麼看都
像是阿飄的人。
這人看著差不多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極為飄逸的青衣，容貌俊秀儒雅，總之，若是他還好好活著，必定是一個極吸引異性眼球的人。
所以……
鳳至眼中閃過些許深思。
她的敵人其實是只鬼？
與此同時，鳳至心裡也是有些驚嘆的。
先前這人能將她悄無聲息的就轉移到這裡來，便能看出他的實力頗為不凡，若是這樣的實力還只是仙魂狀態的他，那麼，他還活著的時候，又該是什麼實力？
想來，應當是與仙鶴來和楚璇璣一個層次的人吧。
而這樣的前輩，又怎麼會刻意為難她這個後輩？
這可真是個讓人費解的問題。
鳳至一時之間對眼前這隻阿飄倒也有了些興趣，於是饒有興味地道：「前輩，與其嚇唬我，你倒不如說說看你想讓我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那人其實是有些驚訝鳳至的反應的，但跟著想到那些並不怎麼愉快的事，他眸光一冷，又哼了一聲，「小輩，既然你想知道，那……老夫就成全你！」
他的話音方落，鳳至就覺眼前突然一陣變幻。
看著眼前的種種情景，她耳邊還響起了先前那人的聲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老夫想看到的是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