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8章 不能
將鳳至的所有反應都盡收眼底，魔帝君牽起唇角。
她現在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鳳至，你也有今天啊！
想想前面那些年，自己在鳳至的手裡吃了多少的虧，魔帝君的心情是前所未有過的暢快。在這樣的暢快之中，她無視鳳至眼中的怒火，一把將鳳天穹抓到了自己的跟前：「來，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孫女鳳至，她為了救你們從仙界趕了回來了，你們是不是很感動
啊？好不容易重逢，還不跟她打個招呼嗎？」
一邊說著話，她還一邊掐著鳳天穹的脖子，將他直接提溜了起來。
鳳天穹雖然年紀已經接近萬歲了，但因為實力出眾，又有當初鳳至給的延壽的丹藥，在魔帝君到來之前，他看起來都是相當的年輕的。
可現在……被魔帝君折磨了這麼些時日，那些之前似乎特意避開了他的時光，這會兒卻是盡數在他的臉上顯現了出來，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隨時都有可能走向生命的終
結的老者，尤其是他此刻的肢體都且不全了，看著就更狼狽可憐了。
要不是那來自於血緣羈絆告訴鳳至這確實就是她的親祖父，鳳至都不敢認了。有難以壓制的狂怒自鳳至的心中生出，讓她在這一瞬間差點就忍不住直接朝著魔帝君出手了，但看到還被魔帝君當作是擋箭牌一樣放在前面的鳳天穹三人，她到底還是生
生將這樣的憤怒忍下了。魔帝君當然能夠看出鳳至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她朝著鳳至揚了揚眉，心情極好地笑道：「你看看你，這都氣成什麼樣了？所以說啊，用什麼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段得
奏效！」
而現在，她的手段，對於鳳至來說，毫無疑問就是奏效了。
鳳至緊緊握著拳頭，手背之上都能看到再明顯不過的青筋。
她活了近萬年，飛升仙界數千年，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憤怒，她發誓，她一定要將魔帝君挫骨揚灰！
而魔帝君呢，她知道鳳至這時肯定很想殺了她，不過她一點也不怕。
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反正是沒有將來的了，這次之後是絕對沒可能繼續活下去，既然這樣，當然是怎麼樣讓她更高興就怎麼做了。
能夠大臨死之前看到鳳至這樣的表情，魔帝君高興啊！
將鳳至在乎的人帶著一起共赴黃泉，不僅能讓鳳至生氣悲傷，就是她自己，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再孤單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魔帝君的臉上更是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來。鳳至知道，魔帝君現在最想看到的也就是她的憤怒與痛苦了，所以，哪怕心中再怎麼憤怒，除了最開始沒能壓制住憤怒之外，她很快就重新穩定下了自己的心思，將所有
的情緒都收攏起來，再沒有外露分毫。
「放了他們。」鳳至平靜地道。
而這，毫無疑問並不能讓魔帝君滿意。
她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讓鳳至痛苦，要是鳳至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忍得住，那豈不是說明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笑話？
魔帝君可不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笑話。
她冷笑一聲，卻是沒有再理會鳳至的妄想，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鳳天穹的身上，「很痛苦是吧？向本君求饒啊，只要你向本君求饒，本君這就放了你……」
她覺得，讓鳳至的至親當著鳳至的面向自己求饒，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也是鳳至在向著自己求饒嗎？
只這樣想，就讓魔帝君覺得痛快了。
她以為，鳳天穹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可以說是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聽到她這樣說，肯定不會再硬撐著的。但讓魔帝君沒有想到的是，即使只剩下這最後一口氣了，但鳳天穹不僅沒有將這最後一口氣留著向她求饒，而是積蓄了所有的力氣，在魔帝君以為自己的算計能夠得逞，
因而朝著鳳天穹那裡稍稍靠近了些的時候，竟然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魔帝君的臉上。
魔帝君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她這一生，也算是無比的風光了，不管是當初的瑤光仙子還是後來讓整個仙界都陷入到了危機之中的大反派，她無疑都是所有人眼裡的風雲人物。
哪怕是後來她在鳳至的手裡接連吃了那麼多的虧，傷是沒少受，但也從來沒有承受過被人吐唾沫這樣的恥辱啊！
而現在……
她在一個她以為已經完全拿捏住的人這裡，承受到了。
更讓魔帝君無法容忍的是，這個人還是鳳至的親祖父。
只要一想到這裡，魔帝君就憤怒得幾乎要發狂了。
「你敢！」她怒視著鳳天穹，掐著鳳天穹脖子的那隻手越發的收緊，看起來下一瞬間就會把鳳天穹活活掐死。
鳳至眉頭一跳。她很想現在就將鳳天穹三人從魔帝君的手裡救下來，但她很清楚的知道，雖然魔帝君現在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防備，但事實上她卻是一直防備著鳳至和龍衍，要是他們真的
有什麼動作，就算魔帝君現在身受重傷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但也足夠她將鳳天穹三人殺死的。
投鼠忌器，這就是鳳至和龍衍現在的為難之處了。
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在自己的面前被魔帝君如此折辱，對於鳳至來說，這種煎熬就更不用提了。
鳳天穹所受的傷確實非常重，要不是魔帝君想要留下他的性命來威脅鳳至，憑著他此時的傷勢，怕是早就已經沒命了。
便是如此，也只能維持他活著而已。
這時候再被魔帝君如此提著脖子，鳳天穹只覺得渾身上下似乎正在被烈火灼燒一般，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在那烈火之下化為灰燼。
這樣的痛苦，沒有承受過的人是絕對想象不出來的。
不過……
即使是這樣，鳳天穹也沒有如了魔帝君的意，哪怕他知道，他若是順著魔帝君的話做了，他肯定會好受許多。
哪怕他明白，不管他這個時候做出什麼來，鳳至都不會怪他。但，鳳天穹不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