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4章 抉擇
這，確實是讓鳳至覺得有些愧疚了。
帶著這種愧疚，鳳至開始渡神劫。
雖然心中有愧，但鳳至也知道，神劫於她而言十分兇險，若是她不能渡過神劫，那什麼都不用再提了。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是再怎麼樣的愧疚，也被鳳至給壓了下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鳳至渡神劫倒也算得上是極為順利，前面八道神雷都被她捱過去了，直到最後一道神雷。
鳳至以為自己是捱不過去的。
在三個小傢伙想要從空間里出來替她捱這一下的時候，她選擇了將空間封閉起來，不讓三個小傢伙有出來的機會。
她要自己捱這神雷。
哪怕，結果也許並不會太好。
當完全是金色的神雷劈在了鳳至的身上時，那一瞬間，鳳至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肉身，便是神魂也都被劈得離體而出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魂歸天外了。但也就在鳳至的神智都要開始模糊的時候，她的身體里突然湧出了一種奇特的力量，那股力量迅速的在她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將那仍在持續不斷的進入到她的身
體並且破壞她的身體的神劫之力攔了下來，與此同時還在迅速的對鳳至的肉身進行恢復。
在這樣的情況下，等到最後這道神雷的力量完全過去，鳳至才沒有真正的崩潰。
鳳至能夠感覺到，那在最後關頭救了她的，不是別的，正是玄武大陸上的眾武者們給予她的信仰之力。
原來……
信仰之力還有這樣的作用。
鳳至的心中生出明悟來。
與此同時，她也更覺得愧疚了。在自己與那些武者之間，她選擇了自己，哪怕她作出這樣的選擇時，是知道不管自己當時選擇了什麼，魔帝君都不可能放過這些武者的，但她放棄了這些武者，這卻是事
實。
鳳至之前還可以用她與這些武者並無任何關係，沒有義務為了他們而犧牲自己這樣的話來說服自己，但現在，她卻是不能了……
她沒有為那些人做什麼，那些人卻給了自己如此重要的東西。
讓鳳至如何能心中無愧？
看著空中的劫雲散去，看著自己的肉身因為湧入身體里的力量而很快的得到修復，鳳至心頭的愧疚卻是無處抒解。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個顯得虛無飄渺的聲音。
「既然愧疚，那麼，你如今願意以自己為代價，去挽回這些死去的人嗎？」那個聲音如此道。
鳳至第一反應竟然是擰起了眉頭。
她總覺得，這個聲音，她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但隨即，她的注意力就落到了那個聲音所說的話中。
用自己為代價，就可以挽回這些死去的人，並且讓玄武大陸變成原本的樣子嗎？
如果是以前，鳳至定是毫不猶豫的就要拒絕的。
她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有限的人，至於別的人，請恕她無法顧忌那麼多，更別說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回別人的性命了。
可現在……
想想那些武者們在臨時之前向自己送上信仰之力時，嘴角最後剩下的那淡淡的微笑，鳳至到了嘴邊的要拒絕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
而就在鳳至猶豫的時候，龍衍已經要忍不住了。
事實上，龍衍是早就想要出手幫鳳至的。在鳳至一開始渡神劫的時候，龍衍就已經想要出手了，哪怕他的出手也許並不能幫到多少忙，但哪怕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作用，能夠讓鳳至少承受一些痛苦，於龍衍來說，
就已經是足夠了的。但也就在龍衍想要動手的時候，卻發現他被一股莫名而來，卻無比強大的力量給壓制了，在這樣的壓制下，龍衍就算是想要動一動手指頭都極為困難，更別提如他所想的
那樣幫鳳至一把了。
龍衍當然不會就這樣認了。
不管是什麼人，或者不是人，都沒有辦法阻擋他去幫鳳至。
所以，即使是被這股力量壓制住了，龍衍還是用盡了自己所能的在反抗著這投力量，只想儘可能快的去幫到鳳至。
他的反抗也確實有了作用。但問題是，神劫一共也就只有九道神雷，這九道神雷對鳳至還格外的偏愛，同時都是有兩道神雷朝著鳳至圍剿過去的，也正因為如此，龍衍才剛剛從那股力量之下掙脫出
來，就發現鳳至已經將九道神雷都捱過去了。
最開始時，龍衍是鬆了口氣的。
不管如何，既然鳳至已經成功渡過了神劫，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這意味著鳳至就能成為神君，便是之前受到了任何的傷害，也能夠迅速的得到恢復。
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可也就在龍衍剛剛鬆了口氣的時候，他又發現，事情可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在經歷了九道神雷之後，這神劫竟然還沒有完，緊接著還有心劫？
這讓龍衍心頭一緊。
比起雷劫，心劫無疑還要更加難渡。只因為，心劫本就是針對人心之中的執念，執念難消，這也可以說是人心之中最薄弱之處，偏偏在心劫之中，一切行事都是完全遵從了本心的，根本就無法作假，在這樣
的情況下，想要成功渡過心劫的難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龍衍更是注意到了，在鳳至開始渡心劫之初，她的一雙眉便緊緊皺了起來。
很顯然，此時的鳳至正在心劫之中經歷了讓她都覺得為難之事。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鳳至的雙眉不僅沒有舒展開來，正相反，反而還越擰越緊，最後幾乎在眉心之處擰成了一個結。
鳳至……
她這是經歷了什麼？
龍衍對鳳至當然是無比信任的，換了其他任何時候，他都絕對的相信鳳至是可以成功闖過所有的艱難險阻的。
但現在不同。
這是在渡心劫，而且還是神劫之後的心劫，擋在神君境界前的最後一隻攔路虎。仙界仙人何其多，能修鍊到帝君的更是無一人不是天縱之材，但即使如此，這上百萬年以來，也沒見哪個帝君能夠成為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