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3、去討要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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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蕭明珠不滿的哼哼兩聲:“難道爹還想瞞著我?”
“不是,隻是……”蕭懷恩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我真極不願你沾染這種汙穢的事兒。”他女兒是他要捧在掌心裏疼一輩子的。
蕭明珠閉了閉眼,隻是笑著,什麽也沒說。瞧著她臉上那生硬的笑容,蕭懷恩輕歎了一聲,輕聲叮囑道:“有真人在,再不濟也有木石,你別衝到前頭……”
匆匆趕回來的蕭木石聽著這句,老成的點頭:“嗯嗯,有我呢。”
蕭明珠抬頭望他身後看,見他身後空無一人,不由得皺眉,“真人呢?”
按理兒,不需要梳洗更衣的真人應該最先回來才是,怎麽反而最磨蹭。
蕭懷恩想到回來碰上時,真人魂不守舍的樣子,臉色極為難看,他大致上猜到了什麽,給蕭木石使了個眼色:“你們進去,我去看看真人。”
“來了來了……”不知道來了多久的木玄真人從陰影處閃了出來,一臉的尷尬,他衝蕭懷恩歉意的笑了笑,快步越過,搶先進了廳,瞧著那焦急的樣兒,很有一種怕被人踹出去的不安。
蕭懷恩緊隨其後,奪過木玄真人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說完再吃!”
木玄真人瞪他一眼,看向了蕭明珠。蕭明珠知道木玄真人糾結不安的事必定與她脫不了幹係,她向商嬤嬤使了個眼色,待商嬤嬤將四周的人都遣到了院子正中,才邁進廳內,徑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慢慢說……”
木玄真人長歎了一口,見無人接他的戲,無奈的抹了把臉,道:“我在公主府裏,什麽也沒有看出來。”
朱世子的狀況與離開清風觀是一模一樣的,甚至能說更加的厲害了,整個人暴厲無常,充滿了攻擊性,根本就看不到陽平公主他們所言的什麽好轉的跡象。太醫們所言,朱世子服用了田小花的血後,會出現的短暫清醒狀況,他也沒有看到。而且,他在田小花的血中,也沒有查出什麽異樣。
至於惡鬼蹤跡什麽的,他更是毫無發現。
他去了這一趟,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朱世子對他的靠近有藏掩不住的懼意;其對田小花的反應也非常的大,像是充滿了憤恨,一種恨不得吸其血啃其骨的憤恨!
聽木玄真人簡單的說明了狀況,蕭懷恩陰了臉:“你是想讓她去?”
木玄真人很不想承認,但實在是沒有第二種辦法了,尷尬的點了點頭:“隻怕隻有她才有法子找到那惡鬼。而且太醫們沒有說謊的話,隻怕那朱世子還是有救的。”
“開什麽玩笑!”蕭懷恩勃然大怒:“那朱世子有沒有救,關她什麽事,而且抓鬼這種事什麽時候輪到她一個姑娘家上陣了。再說,那惡鬼心心念念要害她,你讓她去,不是送羊入虎……鬼手嗎?”
木玄真人:“……”
國公爺,咱說話得講事實。
您家那閨女,是羊嗎?
蕭明珠忙拽住自家老爹準備打人的拳頭,一臉的嚴肅道:“爹,一個禍害無辜孩子的惡鬼,他是該魂飛魄散!”
蕭懷恩瞬間想到下午林子深處,在兒子的指點下挖出來的那四十九個被紅布裹住了身子,脖子上勒著繩索,腳上係著秤砣,頭上紮著四十九根銀針的孩子屍骨……
他心驚膽顫,語重心長地道:“丫頭,那惡鬼太狠毒了!”
蕭明珠很平靜:“我不去,他恢複之後也是要來找我報複的,還不如趁他受傷,直接了結了他!”
這話太在理了,蕭懷恩反駁不了。
他長歎了一口,整個人的精神一散,坐回了位置上:“話是說得輕巧,這事要真辦起來可不容易。別的不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堂而皇之的去那朱征凡的院子,難不成,你的名聲不要了?”
好吧,名聲這東西,他從來就沒在意過,但該拿來出說事的時候,也不能含糊了。
見他有鬆動的跡象,蕭明珠狡黠地笑了:“爹,我又不傻,怎麽可能一個人上陣呢。要去,當然是我們一塊兒去對付那惡鬼,人多力量大。”
哼,與鬼才不需要講什麽公平。
他們一群對一鬼,還是便宜那鬼了!
“你有主意了?”蕭懷恩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明珠,心思一動,難不成,是王爺有了安排?他臉還是板著的:“如實說,計劃不周全我可不答應的。”
“爹,這得您吃點苦頭才好……”蕭明珠衝他充滿了歉意的笑,蕭懷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丫頭,你要做什……唔……”他這一遲疑,蕭明珠左手無意般抓住了他放在桌麵上的雙手,垂下桌下的右手握拳,就給了他肚子一擊。
疼,真疼,還真打!
蕭懷恩臉都疼得變了色,整個人蜷縮在桌上。
然後他就聽到了自家姑娘的大叫聲:“爹,爹……您怎麽了?你是不是今兒在外頭吃了牛肉麵?啊……真人,你快替我爹瞧瞧,他是不是中毒了?田小花,我與你勢不兩立……”
好吧,他已經明白自家姑娘打什麽主意了。
上午那個田小花拿自己威脅明姐兒的事滿府皆知,眼下明姐兒是以眼還眼,利用田小花放下威脅生事,以自己中毒做借口,光明正大的打上公主府去討要個公道。
果然是個周全的好計劃。
隻是姑娘,下次這種事兒,能不能先說明計劃再動手?
你爹的演技是極好的,不過就是裝個中毒而已,不挨你一拳,也不會露了馬腳的。
聽到蕭明珠叫喊聲的下人們也已經蜂湧了進來,木玄真人也大致猜到了蕭明珠的計劃,他上前替蕭懷恩把脈,然後一臉的嚴肅(憋笑)衝眾人道:“國公爺的毒發了,得盡快找到解毒才行。”
蕭明珠知道自己的演技不行,不敢有過多的表情,隻是嚴肅地板著臉,簡明扼要的下命:“備車,我們抬著國公爺去公主府。”
整個國公府都動了起來。
丁姨娘留在府裏坐陣,蕭明珠點齊了府裏的護院和小廝,順便還往隔壁王府裏召了護衛,帶著蕭木石,與不放心的身受“重毒”蕭懷恩的木玄真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公主府討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