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於靜又跟姜晏維說了說自己的考量,又問了問他想住哪套房子,也沒吃飯,跟霍麒訂好了明天下午六點放學後過來接姜晏維,就開車離開了。
一下子,偌大的別墅里就剩下了姜晏維和霍麒兩個人。
這人也怪,要是平日里姜晏維嘻嘻哈哈地,屋子裡就顯得格外的熱鬧,可今天,因為雙方都很沉默,屋子裡就冷清的不得了。
霍麒熱好了菜,端著往餐桌走,路過姜晏維的時候,也沒手空著,拿著腳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怎麼了,端菜。」
姜晏維就毫不猶豫地跟掛件一樣,從後面抱住霍麒的腰將臉貼在他後背上,不肯走了。霍麒沒辦法,只能戴著這超級大掛件走動。等著把菜放在桌子上,回去拿主食的時候,就聽見姜晏維終於開口了,「沒良心,我都要走了,就知道端菜。你都不想我嗎?」
霍麒哪裡不想呢,可這次的分開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在一起,他並不捨得讓姜晏維跟著他去受罪,去接受別人的審視甚至是各種手段。他只希望這個人永遠都能這麼高興的過日子,永遠都能跟他撒嬌耍賴花痴抱著他的腰依賴他。
他拍拍姜晏維的手,等著他鬆開,就扭頭跟這傢伙正對,結果仔細一瞧,這傢伙一臉的不舍,沖著他說,「以後你就不能每天見到我了!」
霍麒看著都心疼,揉著他的腦袋說,「不是每周都看你嗎?又不見四個月不見面。」
姜晏維還是不高興,嘟囔,「那現在還天天見呢。人家都是越來越親密,咱倆就是越見越少。」
他這就是不痛快找事兒呢,這是勸不了的,霍麒沒吭聲,伸手將人摟在了懷裡。姜晏維挺順從的把腦袋埋了進去。他也不知道明明他媽說的都那麼明白了,一切都是為了他倆人好,尤其是為了他好,可就是不得勁。他一想著跟霍麒分開,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塊似的。
他將腦袋從霍麒的左胸口移到了右胸口,又從右胸口移到了左胸口,聽著胸膛里男人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聲,還有喘息時胸腔特有的共鳴,不知道抱了多久,才開口,「怎麼辦?就是不高興。我怎麼不是個小掛件啊,直接塞在你口袋裡跟著你就好了。」
霍麒揉著他腦袋,「小傻瓜。」
瞧著他也不願意吃飯,霍麒就跟他說,「不想吃就算了,我也不餓,跟我上來,有點東西要給你。」
姜晏維被霍麒拉著上了二樓,進的他的書房。他有點感覺,八成霍麒要給他個念想,不過這書房他都逛過了,除了書就是收藏品,什麼清代的瓷器,國外的油畫,還有一幅宋代的名畫,反正都挺值錢的,看得出霍麒這些年投資不少,可並不適合他啊。
總不能給他一件雍正年間的粉彩塞他懷裡,沖他說,「每天看看這個就想起我了。」
姜晏維是個天生樂觀的性子,雖然這會兒心情挺沉重的,可這麼一想,也忍不住勾勾嘴角,然後又沉下去了。然後霍麒就找到了東西,還好,是個巴掌大的盒子,什麼瓷器都塞不進去,他將盒子放在了姜晏維手裡,跟他說,「打開看看吧。」
姜晏維就聽話的把盒子打開了,然後就愣了。
裡面是個翡翠指環,馬鞍形,正陽綠,他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他媽就有好多翡翠,可他還得說,這色太漂亮了,好的扎眼。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是個戒指啊。
他看了一眼霍麒,心有點砰砰跳。
霍麒就把指環拿了出來,姜晏維才發現,這指環竟是通體翠綠,肉眼幾乎不可見瑕疵,想也知道價值不菲,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東西不容易見。
霍麒就對他說,「這是從朋友那裡買下的幾塊石頭,這一塊最好,其他的地方色和潤度都差點,他們都勸我做個大件,可我就喜歡這水色,就讓人做了個指環。原本是我自己戴的,可我一個年輕人,做生意戴這個,給人的感覺不夠沉穩低調,所以就摘了。一直放著。這算是我唯一的一個戒指,送你好不好。」
他說著,就把戒指給戴到了姜晏維的無名指上。
當然,不算合適。霍麒比姜晏維高這麼多,骨架就不一樣,姜晏維戴著略微有點大,晃蕩。可他也高興,就跟心裡的種子發了芽,長了葉,然後在他頭頂開了一朵花一樣。他用左右的手指頭夾著,自己來回的看了看,忍不住說,「送戒指可就算訂下了。」
霍麒就笑了,拍他腦袋,「都這樣了,難不成沒給你戒指,原先就沒關係嗎?」
姜晏維收了戒指心裡美,心情已經好了,這會兒就又變成了平時的樣,扭頭沖他說,「那不一樣,你都是親親額頭,親親鼻尖,抱一抱,那普通人之間也這樣啊。」說到這裡他就得寸進尺地靠到了霍麒身邊,抬著頭用亮晶晶地眼睛看著他的霍叔叔,問他,「霍叔叔,訂婚不是得有個接吻嗎?就算咱們這是私底下自己辦的,程序也不能太簡單吧。」
霍麒:……
霍麒真是被這臭小子給打敗了。他怎麼能一剎那就從那麼鬱悶變成這麼高興呢?
可是,望著姜晏維,他還是不忍心拒絕,於靜實在是太了解他的兒子了,也太了解他了,這小子的確是愛膩歪愛得寸進尺,自己也的確是越喜歡越招架不住。
姜晏維八成以為他不同意,還在那兒試圖說服他,「你就不想親親我嗎?你每天摟著我睡覺的時候,就不想嗎?反正我是想的,叔……」
他話沒說完,就猛然被霍麒吻住了嘴,那個叔字連帶著後面所有的字都吞進了肚子里,徹底沒了聲音。
砰……砰砰……
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似乎越來越快,還有,霍麒的臉真的太好看了!
在霍麒看來,那小子彷彿被驚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個嚇壞的小松鼠。他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第二天,姜晏維就一副美得要冒泡的狀態去上的學。因為昨天逃課的事兒,早自習老班就把他提溜出來,罰他站後面看書一上午。姜晏維居然挺聽話,抱著英語課本就去後面站著了,一點磕巴都沒打。
周曉文看著那叫一個奇怪啊,第一節課一下就跑到了後排,跟姜晏維嘮嗑。
「哎,你這不對啊,逃課怎麼還逃得挺美的感覺呢。」
這時候旁邊的人都上廁所或者出門活動去了,姜晏維瞧瞧左右沒人,他站在犄角旮旯里,就放心大膽地小聲跟周曉文聊天顯擺,「我跟霍叔叔親嘴啦!」
周曉文簡直被他酸的牙都掉了,不屑地說,「不就親個嘴嗎?我和師姐都超友誼了,小處男一個,這事兒也這麼高興。」他還上手跟呼狗頭似的,揉了揉姜晏維的頭髮。
處男這種稱呼,但凡個男孩沒有不鬱悶的,這代表著魅力不夠啊。姜晏維雖然沒有那個心,可也怒了,把他手拍下去說,「少動,這裡是霍叔叔的地盤。」然後就把衣服里穿著根銀鏈子的翡翠戒指拉出來,在周曉文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說,「這個你有嗎?羨慕死吧。」
周曉文一瞧,眼都綠了。這傢伙隨了他媽,就是個財迷,在古董玉器這方面比姜晏維可懂行多了,這東西都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是好東西。他直接站起來了,「好傢夥,霍叔叔真有家底啊。」
然後沒等姜晏維顯擺完,他就反應過來了,「不對啊,這不年不節的,霍叔叔這麼保守的人,怎麼能主動出擊外加送戒指呢?你倆有啥變動吧?這是棒打鴛鴦了,還是勞燕分飛了?」
姜晏維簡直……這人怎麼這麼可氣啊!
他不回答可周曉文又不是傻子,就看出真相來了,拿肩膀碰碰他,「說中了!」姜晏維也不是忽悠人的人,就哼哼了一聲,「嗯,我爸媽都知道了。」
周曉文就說,「那就是棒打鴛鴦連帶勞燕分飛了。」
「才不是。」姜晏維就把他爸媽的反應說了一遍,然後挺鬱悶的說,「四個月啊,十六個星期啊,將近一百二十天啊,只能見十六面,萬一哪天補課佔用周末考試,還得減少。」
周曉文還挺意外的,沖他說,「不錯了,你媽多開放啊。要是我媽,肯定揍得我四個月下不了床,那可是一百二十天躺在床上。不過你爸真沒關係嗎?他這麼不願意。」
姜晏維也不知道,來了句,「我媽應該能說服吧。」
不過似乎姜晏維的話應了真,當天下午他媽去給他搬家,他爸沒出現。他舅舅開車過來的,專門去開的他媽的SUV,就怕他東西多。結果姜晏維就拎出來一個登山包,雖然裝的鼓鼓囊囊的,可一個人就能拎動,壓根不用別人。
于濤不敢置信地前後看了看,問他這個一季衣服都要塞滿衣櫃的外甥,「你別的東西呢?」
姜晏維就挺大方的說,「這些就夠穿了,缺的話我周末自己來拿就行。」
「那你的小收藏呢。」于濤問他,「都不要了。」
姜晏維就摸摸頭跟他媽說,「搬過去也要搬回來,就放這兒吧,省的麻煩。」
于濤就來了句,「艾瑪,這生兒子怎麼養出了生閨女的感覺。」被於靜直接一巴掌拍後腦勺了,于濤當著霍麒的面,原本還想擺個舅舅架勢的,這會兒徹底無語了。老實的將登山包提到車上去了。
姜晏維壓根沒坐他倆的車,跟著霍麒的車走的,兩個人顯然是沒膩歪夠,到了樓下姜晏維還要拉著霍麒上樓認了門,又將姜晏維的房間逛了逛,才放了人。一邊往樓下送,一邊叮囑,「今天周三了,你可別忘了周日,我中午放學,直接去學校接,省時間。」
等他倆出了門,于濤牙都酸了,忍不住說,「靜靜,你也忍得住?這要是我兒子,我一巴掌就拍過去了。他倆男生談戀愛還談出理來了!」
於靜瞥他一眼,淡淡地來了句,「等你兒媳婦上門你拍啊。用我送你個電蚊拍嗎?」
于濤:……
姜晏維將人送到樓下就上來了——樓下人太多,他再喜歡這種事也不敢露,畢竟人言可畏。結果一進樓道,正碰上他舅舅坐電梯下來。他舅舅見了他眼睛就亮了,把打了招呼準備進去的姜晏維直接攔住了,扯著人走到一邊,于濤就問,「乖外甥,你這事兒了了,那錢……」
姜晏維才想起來,他這計劃不如變化快,舅舅這步棋白設下了啊。
他一猶豫,于濤就怕變卦,接著說,「我也知道,你出櫃這事兒我沒給你出力,不過後面還有嗎?姥姥姥爺那兒我也可以幫著勸啊。你看,」他開始哭窮,「你表哥的成績不如你好,重點大學的希望五五分,以後工作也肯定一般,你舅舅我一個窮教書的,一個月工資四千,你舅媽三千。一個月的花費就三千塊,你哥讀大學還要錢呢。等你哥畢業,要結婚,連套房首付都攢不下,難不成他結婚結在這房子里啊。你們日子過得好,不能看著舅舅這樣啊。」
于濤說真的,是不靠譜,貪財勢力,挺煩人。可也沒多壞,不涉及利益還是站他這邊的,姜晏維對他舅舅是喜歡的時候真喜歡,討厭的時候真討厭。不過有一點至關重要,他姥姥姥爺跟著于濤過啊,否則他媽當年為什麼肯出錢給他換大房子,不就是為了老兩口住的舒坦嗎?可就這樣,他姥姥姥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年前不讓出門留著伺候舅媽,年後是他媽在,他們才消停點。
可他媽今天已經搬出來了,他舅媽又要顯懷,表哥又高三,想也知道他們怎麼折騰人。
姜晏維眼睛一轉,就想到個法。
「錢不能給你,我媽那兒我也要不回來。」于濤就想說他耍賴,就聽姜晏維說,「我名下倒是有秦城一號院的高層房,目前沒交房,等我哥畢業,肯定升值,結婚錯不了。」
于濤就高興了,「給房也行。什麼時候過戶去?」
姜晏維就說,「這房子不能過戶給舅舅你,我去做個公證,舅舅和舅媽你倆呢,要是對姥姥和姥爺好,不惹他們生氣,尤其是我舅媽,不天天明著暗著給小話,掉臉子,讓他們過得舒心。這房子就給表哥用,等著姥姥姥爺走了,就轉給表哥。」
于濤就不滿,那股子痞氣又出來了,「你這小子仗著有錢耍人呢!」
姜晏維也不氣,跟他舅舅一點點聊,「舅舅,你別覺得我故意拿套房子欺負你,咱們就事論事,我求你的事兒你沒辦,二百萬我沒理由給你,對吧。可現在我求你件新的事,然後付錢對不對?至於我毀約什麼的事兒,去公證啊。我一不會為了套房子騙你們;二姥姥姥爺現在身體好不用你們伺候,以後不好了我和我媽都請保姆,你費不了多大力氣;三是那是你親媽親爸,你不疼嗎?我姥姥姥爺小時候也這樣對你了?我這樣做,你管不了我舅媽,給個理由勸她行嗎。」
十八歲的青年聲音特別的清潤,話一句句入得于濤耳朵,尤其是說到最後那條,于濤就徹底沉默了。然後來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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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
晚上八點,霍青林終於走出了那間辦公室。
拘傳最長時間是十二小時,這已經是極限了。
宋雪橋帶著路路等在了院子里,瞧見他就迎了上來,宋雪橋關心的問,「青林,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霍青林這十二小時,除了開始張玉生問了他一次外,就再也沒人打擾他。有人定時進來給他送熱水換茶水,去衛生間也不限次數,只是有個人路上尾隨。家裡人送飯也是允許的,不過只有第一次允許宋雪橋進來了,後面都是別人代拿進來的。
一點都沒為難他,似乎,他們傳他來是做的無用功。
不過,他謹慎多年,自然也明白,這不過是看起來而已。他不做這行,不了解這種路數,但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縱然這事兒是機密的,可依舊有很多人會知道,他霍青林被拘傳了。那就代表著他的競爭對手們,他的仇家們,可以蠢蠢欲動地下口了。
這個信號就了不得,更何況,誰知道他們還有別的想法嗎?
這種考量下,他並沒有多聊的心思。路路纏了上來,想讓他抱,他拒絕了,訓斥了一聲,「像什麼樣子。」他平時對這孩子極好,所以路路立刻就委屈了,眼淚就在眼眶子里打圈圈。宋雪橋連忙抱住了孩子,勸他說,「走吧,這兒訓孩子也不好看。」
霍青林左右瞧了瞧,問了句,「王運呢。他沒出來。」
提到王運,宋雪橋臉色微變,不過依舊面無異色地說,「他還沒出來。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此時霍青林已經坐進了車裡,宋雪橋開車,密閉地空間里都是自己人,說話終於放心了,皺眉道,「他怎麼可能沒問題。他江一然失蹤的當晚就在現場,地毯上還有他的纖維組織,他跟江一然有過搏鬥,他跟誰說過?這個人不可信。誰知道他在裡面,會說什麼。」
宋雪橋安靜地開著車,並沒有多言,就一句話,「他那是碰上了,給我說了,我怕你擔心攔下了。你放心吧,江一然失蹤跟他沒關係的,他也不會出賣你。」
霍青林猛然看向了宋雪橋,質問道,「他怎麼會給你提前說,他是我的保鏢!」他反應並不慢,尤其是對這樣敏感的事情,「你們什麼時候走的這麼近了?」
此時也不是瞞著的時候,宋雪橋就說,「不是走得近,是怕你多心我才沒說。他兒子不是前幾年鬥毆死了嗎?他想報仇,我給辦的。怕你不願意,用的我哥的關係,也沒告訴你。後面也沒來往,這次他八成怕你責怪,先給我打了電話。」
霍青林皺眉,「不是他兒子調戲人家女朋友打死了一個打傷了一個,你管這事兒幹什麼!」
宋雪橋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我這是為你。他天天在你身邊,你不辦,他生了二心怎麼辦。現在你放心吧,有這一層在,他那麼重情重義的人,半句話都不會說的。」
事兒都辦了,霍青林能說什麼。他皺眉道,「下不為例,你這事兒過了!」可心底終於放了一半下來。
王運的確沒說。
張玉生對霍青林客氣,對他並不客氣。霍青林不過是拘傳,叫過來問問情況,而王運是有了證據正式批捕拘留的,對他的審訊要嚴格的多。
此時他已經在椅子上拷了十二個小時,不能吃飯喝水上廁所。他平日里特別精神,可此時卻顯得整個人都憔悴起來,鬍子拉碴的。
張玉生送走了霍青林,拉開門走了進來。
王運顯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挺不屑地沖張玉生說,「怎麼?這麼牛人還是放走了吧。你們有本事怎麼不接著關他啊。對付我有什麼用。」
這個王運嘴巴嚴得很,一句有用的都沒吐露,是個硬骨頭。對於江一然家的地毯上有他的纖維組織十二個小時只有一句解釋,「我摔了一跤。怎麼,去別人家裡不允許摔跤啊,你們管得也太多了。」
張玉生他們換了幾波人,可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張玉生看了他一眼,伸手按開了頭頂的燈,頓時,一束特別明亮的光打在了王運臉上,照的他眼睛發酸,他罵了聲,「靠。」張玉生點點頭說,「你自己想想吧!」人就出了審訊室。
等他出了門,外面的同事就問,「怎麼辦,這是個硬骨頭啊,看樣子水火不浸啊。」
張玉生就說,「慢慢來,他肯定有問題。」
正說著,就聽見在外值班的小劉突然帶了個人進來,沖張玉生說,「張隊,這有個人目擊了江一然失蹤的現場。」
眾人頓時抬起了頭,一個文質彬彬地戴著金絲眼鏡的精英男,站在一旁,沖他們有些緊張的說,「您好,我是江一然對門的鄰居。他失蹤那天我看見了。」
景辰大廈。
江一然問秦海南,「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出去,一直這麼待著不是個事兒啊。」
秦海南放了手機,說道,「再等等,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