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6章 瘋老頭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穿上衣服便往出走,走到拓跋睿門前的時候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想來他可能在打坐,於是並沒有打擾而是跟著醫師們走了。
等醫師們出去之後的確又運來很多傷員,身邊的幾個醫師都在抱怨:「我們治好了他們,他們還是再去前線送死,就這麼循環下去有什麼意義?」
「是啊,我們醫師本是懸壺濟世,現如今做這等無意義的事情,真是可悲。」
華如歌覺得人家說的也有道理,醫師大多還是慈悲之心,整日看到這種場景而沒有信念支撐,他們的確會覺得沒有絲毫意義。
如果她是這場戰役的統治者,一定不會瞞著戰爭的意圖,就算不能說也要編出一個來,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只能慢慢的損耗掉自己的軍心。
孫源從後面趕上她道:「一會兒我給你介紹幾個咱們自己的弟兄。」
「好啊,求之不得。」華如歌答,兩人也就說了一句便走到了傷員區開始了救治。
當天的戰役可能要順利一些,所以運過來的傷員並不多,這些醫師忙了一個上午也就忙完了。
華如歌喘了口氣,對著身旁的孫源道:「這還真是個辛苦活,難為你們堅持這麼長時間。」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宗門派我們來又不能不來。」孫源嘆了口氣。
華如歌點頭道:「是啊,都是這樣。」
「不說這些了,咱們天魔宗在這有十幾個兄弟,我帶你去見見。」孫源說著便對著幾個迎面走過來的醫師道:「這個也是咱們天魔宗的弟兄,胡岳。」
「在下胡岳見過諸位。」華如歌拱了拱手。
那邊一個看著最不像醫師的大鬍子開口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個什麼,走走,回房間喝酒去。」
「這裡可以喝酒?」華如歌驚奇的問。
「我們每天累死累活的,喝點酒怎麼了。」大漢很是兇悍的道。
其他人也道:「是啊,這麼大的戰爭就靠我們這些醫師給他們治傷,咱們還不能消遣消遣了。」
「幾位說得對。」華如歌笑著應道。
很快他們又找到了另兩組同伴,十幾個人結合在一起去了一個人的房間喝酒,出乎華如歌意料的是居然還有人帶了下酒菜。
華如歌看到一桌子酒菜便覺得像是過年了,開心之下很快和眾人打成一片。
這些人也都覺得華如歌和投緣,一個個說話都很放得開。
之後華如歌稍微一引到便都談論起了戰爭,因為房間布置了結界,所以他們說話並不顧忌。
「這位小兄弟,你是剛剛來不知情,這場大戰比你我想象的水要深的多。」那大鬍子醫師說道。
華如歌微微皺眉問:「怎麼個水深法?」
「咱們天魔宗之前是來了十二個人,但現在只剩下了十一個,你知道那一個怎麼樣了嗎?」大鬍子問道。
華如歌搖頭。
「有一天他溜到大營那邊去看幻海宗的漂亮姑娘,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心事重重,結果第二天就被抓走了。」那大鬍子道。
華如歌很是好奇的問:「抓到哪裡去了?」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們想是凶多吉少了。」那大鬍子嘆息道。
其他人也是連連嘆氣。
孫源在那邊喝了一杯酒道:「這上面不知道在打什麼見不得光的主意,最後受累的還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
「是啊,上面一聲令下就要弟兄們出生入死,著實不應該啊。」
抱怨聲此起彼伏。
華如歌在這時候幾乎可以完全肯定,這其中隱情不少。
幻海宗?她將這名字記下又道:「上面的事情咱們也別說太多了,可別惹禍上身啊。」
「胡兄說的對,咱們還是吃咱們的,少議論為好。」大鬍子跟著道。
於是幾人喝酒喝到了黃昏,華如歌便去敲拓跋睿的門,拓跋睿正在等她,聽到聲音之後揮手便開了門。
華如歌閃身進來之後,關上門,朝著他乖巧的笑了下。
拓跋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才問:「沒累著吧?」
「這麼點小事情累不倒我的。」華如歌說著便走了過去,眸光晶亮,仍舊清醒。
「出去喝酒還這麼清醒,壓力那麼大?」拓跋睿說著伸出了手臂。
華如歌笑著坐在他邊上,道:「還是你了解我,昨晚沒睡好,心情也不放鬆。」
拓跋睿無奈的笑了聲,捏了捏她的小臉道:「在我面前還不說實話。」
「這的確是原因的一部分,我沒睡著就多想了想,越想越覺得這裡面的水深。」華如歌說了一聲又道:「剛剛我去喝酒的時候順便問了問形勢,就更加坐實了這個想法。」
拓跋睿點了下頭道:「我也想到了這點,並且已經想了辦法,你喜歡交朋友救人就去做,要開開心心的。」
「你想到打入內部的辦法了?」華如歌挑眉。
「嗯。」拓跋睿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那你說說。」華如歌一臉感興趣的模樣。
拓跋睿看她並沒有驚訝,便問:「你也想到了。」
「好巧。」華如歌笑了下問:「先說你的。」
拓跋睿翻手從空間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了她。
華如歌只見上面的字鐵畫銀鉤一般,力透紙背的寫著幾個詞,華如歌一看便挑眉道:「你還說我膽子大,你這主意比我還要冒險。」
「放心,這對於我來說並不冒險。」拓跋睿拍拍她的頭安撫道。
華如歌搖了一下頭,而後眯眼道:「或許我們的計劃可以合起來,先鋪墊一下再做不遲。」
拓跋睿面露疑惑之色。
華如歌接著拿出自己的寫的,遞過去的時候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到現在用毛筆也用不好,寫的字和小孩子寫的差不多。
拓跋睿掃了一眼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笑道:「你這個小腦袋裡面總有些和常人不一樣的想法。」
「你說我不正常?」華如歌說著,面上露出危險之色。「我的意思是你想的巧妙。」拓跋睿溫和的笑了聲道:「瞎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