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239 最後一次為他打領帶
第239章 239 最後一次為他打領帶
周清韻看著秦慧,「嫂子,還是你有辦法,這一會的時間就讓她睡著了。」
秦慧道:「這丫頭其實就是脾氣倔強,外表看著堅強,喜歡收斂自己的情緒,其實內心特別的柔軟,也很沒安全感,不能讓她憋著,得讓她哭出來,不然容易憋出毛病來。」
老爺子也點點頭,很贊成秦慧的話。
秦慧對著陸南哲和周清韻道:「南哲,清韻,你們先去忙你們的事情,我在這陪著小暖就可以了。」
「嫂子,你不是要忙陸氏的事情嗎?你去忙你的,我一定好好照顧小暖,保證你下班回來也能還給你一個完好無缺的人。」
「我上午已經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要是有什麼新的文件宋智會直接送過來給我,我打算這幾天都呆在這裡,陪著小暖度過這一關。」秦慧堅持,她在公司也是不安心,如坐針氈,處理事情起來效率極低,還不如就呆在這,親眼看著莫暖,這樣她恐怕還能集中精力一些。
周清韻還想說什麼,陸南哲阻止了她,「好,我們聽嫂子的,嫂子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住在市裡,比你要方便些。」
秦慧點點頭,笑道:「好,我不會和你們客氣的。」
陸南哲和周清韻走後,秦慧也打發老爺子回去,「爸,你也回大院吧,我留下就行,晚上和梅姨擠一擠,阿琛他們這房子可沒有多餘的房間,你晚上留在這兒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我晚點再走,等小暖醒來看看她。」陸老爺子看不到莫暖,也是不安心。
陸琛是晚上才回來的,莫平山的葬禮安排到了三天後,墓地是莫平山一早就為自己選好的,和莫暖的媽媽葬在一起。
一進家門,就詢問莫暖的情況,聽到秦慧說大哭了一場,他的臉上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秦慧看兒子一臉倦色,十分的心疼,「阿琛,你忙了一整天,先去睡會,我今天會一直留在這的。」
陸琛點點頭,進了卧室,莫暖這次睡的很平穩,呼吸淺淺,沒有流淚也沒有皺眉,和平日熟睡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陸琛俯下身體,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摟著她也沉沉的睡過去。
莫暖醒來的時候發現陸琛不知什麼時候躺在她的身邊,他的眉心微微擰著,眼下的青影十分的明顯,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俊臉。
她一動,陸琛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莫暖輕輕的道:「陸琛,你再睡一會,放心好了,我沒事的。」
陸琛果然不動了,繼續沉睡。
莫暖卻沒了睡意,閉著眼睛在想什麼事情,她將回到A市這半年多的事情全部聯想了一遍,發現她其實一直在自欺欺人,沒有愛哪裡來的恨,她對莫平山所有的怨恨歸根究底是因為她刻意淡化逃避的愛。
其實,她早就原諒了他吧。
陸琛睜開了眼睛,看到莫暖認真的看著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怎麼一直不出聲?」
「不想打擾你睡覺,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莫暖如實道。
陸琛起身,捏了捏她的臉,「我們起來去吃點東西吧,媽媽她們說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莫暖笑了笑,「好像真的有些餓了。」
莫暖吃飯前依舊吃了一些香瓜,也吃了一小碗米飯,但是這次的孕吐來勢洶洶,吃香瓜也沒什麼用,莫暖又將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她又強迫自己吃了一些素菜,但是還是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弄得十分的難受。
陸琛十分的心疼,偏生無能為力,心裡氣極,摸著她的小腹將懷中的連個小傢伙狠狠的罵了一頓,也不管是不是他的小公主。
莫暖看著他這又氣又惱的樣子,輕聲道:「陸琛,別擔心,前段時間又不是沒吐過,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梅姨說可能與我的情緒有關,等過幾天我心情變好了說不定就不吐了。」
老爺子看莫暖好了不少,也就回了大院。
A市有嚴格的喪葬制度,是不允許將人入土掩埋的,只能將死人火化,然後將骨灰盒埋起來。
火化這一天,韓樹仁特地通知了他們,陸琛帶著莫暖去了殯儀館里,莫平山安靜的躺在棺材中,一身深藍色的西服穿在身上,還是那副瀟洒英俊的樣子,化妝師的技術很好,將他打扮得像是一個睡著的人,而不是一個死去的人,看著他這番模樣,莫暖捂著嘴,極力控制才能不哭出聲來。
因為韓樹仁一早和這邊的工作人員聯繫過,所以並沒有封蓋,莫暖看著他平靜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覆上去,手下僵硬的觸感和冰冷再次提醒她他已經去了,她的視線定格在他的發頂,那個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不少的頭髮,顯得有些禿,她竟然一直都沒發現。
「那是前不久化療的時候就掉的頭髮了,去美國治療的時候估計又掉了些。」韓樹仁道。
莫暖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眼淚,眼淚簌簌的落下。
她吶吶的哭喊著,「爸爸,我原諒你了,真的原諒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你還沒有挽著我的手臂走進教堂,也沒看到兩個孩子的出生,沒替他們起好名字,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哽咽了一下,莫暖又繼續道:「你還沒有將莫氏發展到頂峰,你怎麼捨得就這麼走了呢。」
陸琛看著莫暖這樣,心裡很難受,忍不住摟緊她的腰,說道:「暖暖,別這樣,讓他走吧,他走了之後就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了。」
韓樹仁看著莫暖這樣,也忍不住再次流出了眼淚,將手中的領帶遞給莫暖,說道:「暖小姐,請你最後為董事長打一下領帶吧,他以前一直習慣了你給他打領帶,你離開A市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總說自己打的領帶沒有你打的好看,很想你為他再打一次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