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看起來…很蠢嗎?
第148章 我看起來…很蠢嗎?
容離無語的看著他,這是什麼狀況?
弄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欺負他似的,正要開口問夏侯銜到底要幹什麼,只見他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門,不見蹤影。
留下一圈摸不到頭腦的人,端王今日也太反常了。
夏侯銜此時心中驚濤駭浪,他顧不得坐馬車,直接卸了馬後的車廂,翻身騎在馬上一騎絕塵而去。
留下端王府的車夫和侍衛劉亮面面相覷,主子這是怎麼了?
他們就一匹馬,看了看被扔在一旁的車,劉亮嘆了口氣,「我先回府牽馬,你在這等等吧。」
兩人總得回府不是?
夏侯銜一路疾馳,進得府內將馬韁一扔,自有下人過來牽去馬廄。
只是有些奇怪,他記得主子今日出去是坐馬車的呀?
此時,雪羽院里的慕雪柔剛剛歇下,她今晚上飯都沒怎麼吃,心裡還在為夏侯銜不帶她入宮之事生氣。
她就不明白了,怎麼自打容離離府,比在府里存在感還強?
之前夏侯銜還歇在她屋子裡,現在倒好,每每看到她除了歉意就沒別的了。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根本沒在自己院子里歇過一次。
多虧夏侯銜只住書房,沒有在別處歇下過,不然,慕雪柔非要被氣死不可。
該死的容離!
『咚』的一聲巨響,慕雪柔被驚的坐起,院中微微有些亮光看不真切,她揚聲喚道,「碧衣,怎麼回事?」
還沒待碧衣出聲,她的房門『哐當』被踹開,因她的屋子已經熄了燭火,此時一片黑暗。
慕雪柔抱著被子緊張的縮在床里,現在夏侯銜不在府上,該不會是賊人闖入吧?
府上侍衛按時巡邏,若說有賊人進府,那功夫一定不得了,慕雪柔越想越心驚,她不會有危險吧?
捂著嘴巴不敢出聲,她該什麼辦?
沉重的腳步聲砸在地上,一步步走的極快極重,沒兩步就來到了床邊,一隻大手伸入紗幔,直接叼住慕雪柔的手腕,用力之大痛的慕雪柔快要流出眼淚。
慕雪柔覺得眼前一花,再反映過來時已經跌坐在地上。
「啊!」慕雪柔捂著腦袋尖叫出聲,腕上的手雖然已鬆開,但她已經暴露在賊人面前,她是不是要被…
「閉嘴!」
慕雪柔尖叫聲戛然而止,是夏侯銜的聲音?
淚眼朦朧的看向聲源處,此時夏侯銜掏出火摺子將燭火點亮,面沉似水的走進隔間,再出來時抱了把琴。
將琴置於琴案之上,夏侯銜轉過身定定的看了慕雪柔半晌,眼裡不悲不喜平靜無波。
「爺?」慕雪柔輕輕喚道,這樣的夏侯銜讓她害怕,到底是怎麼了啊?
「彈琴,平沙落雁。」夏侯銜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慕雪柔耳中就行一聲炸雷般響亮。
為什麼要讓她彈琴?
還…還是……
慕雪柔瞳孔緊縮,她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面部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她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飄忽。
「彈琴,平沙落雁。」夏侯銜又重複了一遍,聲音絲毫沒有變化。
「爺,」慕雪柔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微笑,「您這麼是怎麼了?柔兒覺得,地上有些涼。」
她的表情怎能逃過夏侯銜的眼睛,剛剛還算平靜的眼眸突然盛滿笑意。
夏侯銜蹲了下來,平視慕雪柔,唇邊帶著溫柔的笑,一隻手撫上慕雪柔的臉頰,拇指輕撫她的唇瓣,「柔兒冷了?咱們彈完琴就去睡,好不好?」
語調柔和的不像話,可坐在地上的慕雪柔生生打了個冷戰。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慕雪柔眸中帶著祈求,「爺,今日柔兒累了,明日…再撫琴可好?」
「哦?那…柔兒就是不願了?」夏侯銜低低的笑了起來,眼中瘋狂之色漸現。
「聽不懂爺的話是不是?」夏侯銜收緊了捏著慕雪柔下巴的手,慕雪柔不得不用力向前伸著脖子,二人的臉頰離得極近,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本應是繾綣迤邐的氣氛,可慕雪柔只覺得渾身越來越冷,仿若置身冰窖。
「爺讓你,現、在、就、彈,」夏侯銜一字一頓的在慕雪柔耳邊說道,,「聽明白了嗎?」
語氣依舊輕柔,只是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慕雪柔只得用力發出聲音,「知…知道了。」
她的雙唇已經被擠成了o型,根本吐不清楚字音。
「乖。」夏侯銜又撫了撫她的唇,這才放開手。
慕雪柔心思快速飛轉,慢慢自地上爬起,緩緩走到琴案前。
此時她已經慌了,大腦一片空白,她該如何應對?
慕雪柔看得出來,夏侯銜正處在暴怒的邊緣,示弱已經沒了作用,一個令她心驚的想法出現在腦海。
那是她不願承認、不願面對的事情。
今日…凶多吉少。
慕雪柔雙手附於琴弦之上,她自從那日之後也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的,雖學不了十足十,但八九成還是有的。
今日雖不知夏侯銜到底為何突然讓她彈奏這首曲子,不過幸虧她早有準備。
琴音初響依舊是低低沉沉的響動,慕雪柔閉著雙眼,手指在琴弦上翻轉撥弄,一曲平沙落雁空靈婉轉仿若置身一片寬廣的天地,等待奏曲之人大施一翻拳腳。
琴音漸近尾聲,夏侯銜還未出聲打斷,這讓慕雪柔懸起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她對自己的琴技還是很有信心的,很平常的一首曲子,只不過處理方法不同而已。
模仿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難。
曲畢,慕雪柔微笑轉頭看向夏侯銜,「爺,柔兒彈完了。」
連她自己都聽不出破綻,他總該信自己了吧?
夏侯銜在一旁撫掌讚歎,「柔兒的琴技果然出神入化,連仿…都仿的這麼像。」
笑容凝在慕雪柔臉上。
什麼!
仿?
「你知道,你和離兒相比差在哪裡嗎?」夏侯銜微笑著耐心的向慕雪柔講解,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師父般對慕雪柔諄諄教導,「對於『吟』之處理,你還是太過生分了。」
慕雪柔一瞬間臉色慘白,他都知道了!他竟能聽得出!
夏侯銜站起身,大手卡主慕雪柔的脖子,將她從椅子上托起,眼眸中一片冰涼,咬牙切齒道,「為什麼要騙我?我看起來…很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