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她怎麼敢?!
第348章 她怎麼敢?!
夏侯贊簡直要瘋了,這是什麼操作?
有誰面聖面的能在聖駕前睡著?!
偏偏他還不能生氣,要問的還沒問呢!
夏侯贊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盡量讓自己的面容看起來和藹可親一些,「丞相?丞相?」
輕輕叫了兩聲,容源腦袋重重的一點,突然驚醒並四處看了看,發現夏侯贊正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著他。
容源連忙起身,「微臣該死,還請皇上責罰。」
「誒,丞相這是哪裡的話,快坐,快坐下。」夏侯贊壓了壓手,示意容源不要緊張。
「多謝皇上,微臣確實上歲數了,身體大不如前吶,哎…」容源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
「呃,」夏侯贊有些卡殼,怎麼話題又回這兒了,不過也不敢多做耽擱,他算是看明白了,容源這精神頭兒不大好,若是他再繞圈子,容源能再給他睡過去,「說起來朕也有不是,令嬡剛成親不久,朕就將皇弟派去邊疆,讓他們小兩口分隔兩地不得見,還真是可憐吶。」
夏侯贊邊搖頭邊用餘光看容源,這下總該接話頭了吧?
然而…並沒有。
容源倒是沒再睡,而是坐的直挺挺的,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低著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夏侯贊死心的閉了閉眼,接著說道,「丞相無事可以和夫人多去戰王府探探容小姐,總比讓她一個女子獨守一座空府強。」
這話說的,要多貼心就有多貼心。
一般人聽了也就應了。
可容源是一般人嗎?
不,應該說容離是一般人嗎?
她要好好待在府內,容源夫婦早就去了。
這不走了嘛。
容源斬釘截鐵的說道,「此事萬萬不可,老臣活了這麼多年,雖然只虛長了年紀,可道理還是懂的,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女已經嫁做他人婦,萬沒有娘家人總是登門探望的道理。」
「朕的意思…」
「老臣知曉皇上是為老臣一家好,」容源都沒給夏侯贊繼續說的機會,「可俗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前人定下的規矩,肯定有它的道理,皇上一心為老臣一家著想,老臣替拙荊與小女謝過皇上,可自古以來沒有這樣的道理,恕老臣不敢受皇上隆恩。」
「不是…」
「戰王雖為老臣的女婿,可保家衛國乃是戰王爺的使命,自然不會因為娶妻生子而改變,」容源越說越慷慨激昂,「俗話說的好:嫁夫隨夫;小女既已嫁為戰王妻,好也罷、歹也罷,都是她自己的造化,老臣和拙荊自然不會插手他們夫妻間的事情,還望皇上恕罪。」
說完容源站起身來,弓著身子深深一禮,「老臣替小女多謝皇上厚愛。」
夏侯贊坐在龍椅上直咂舌,要不說文官就是文官,瞅瞅人家那嘴利索的,他都插不上嘴。
俗話說!俗話說!
哪兒那麼多俗話可說?!
一口氣哽在喉嚨,夏侯贊覺得他今兒叫容源來就是個錯誤,還不夠耽誤時間的呢。
「呵呵呵,容丞相快快請起。」夏侯贊氣喘勻了,假模假式的讓容源起來。
容源也沒矯情,為什麼呢?
他就是為了堵夏侯贊的嘴,又不是真的跟自己過不去,這麼難為自己幹嘛?
直起身來,椅子是不坐了,再坐誰知道夏侯贊啥時候才讓他走。
站在殿中央,目光炯炯的看著夏侯贊。
夏侯贊邊樂邊說,「丞相果然飽讀詩書,精通禮藝,朕聽得感觸良多啊。」
「皇上謬讚,」容源又一禮,「老臣不過班門弄斧,學識不及皇上之萬一。」
「呵呵呵,」夏侯贊尷尬的笑了笑,「來來,喝茶喝茶。」
這天沒法聊了已經。
容源豪爽的站著將茶一飲而盡,接著躬身道,「微臣謝皇上賜茶。」
反正他就是不坐,來的時間不短了,他該走了。
夏侯贊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反正該問的問不出來,一張口就容易把天聊死,乾脆就到這兒吧。
「丞相回去吧,朕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微臣告退。」
容源躬身退出大殿,低著頭微微勾了勾唇角,再抬頭時臉上一派正氣浩然的表情,大步流星離開皇宮。
他已經明白,夏侯贊就是為了離兒的事招他入宮。
皇上做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若是跟離兒有關,難不成已經發現離兒不在京城了?
夏侯贊為什麼要找離兒?
找到離兒后要做什麼?
幾個問題在腦海中一盤旋,容源漸漸覺得可能和他那個戰王女婿有關。
夏侯贊與戰王一直是角力的存在,戰王離京時,夏侯贊更是派了兩個監軍在他身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現在又來打離兒的主意。
看來,夏侯贊是想將離兒攥在手裡,以便控制戰王。
不得不說容源的腦子還是好使,不出片刻便將夏侯贊意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容源坐在轎中,捋著鬍子直樂,還是他閨女聰明,別說料沒料到夏侯贊這一手,單就是早早跑了便很值得讚揚一番。
留在京城,怕是要面對很多事情啊!
容源無事一身輕的回到府內自是不提,皇后那邊卻派了人召夏侯銜入宮。
皇后在正陽宮中越想越不對,這都多少天了,容離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她是不是已經不在京城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而且還有一個證據支撐著這個猜想。
想想夏侯襄對容離的深情,相必容離能嫁得這麼好的夫婿心裡一定滿意之極,現在戰王去前線,容離會不會因為擔心追過去?
若真是如此,他們就是將京城翻個底兒掉,都不可能將人翻出來。
可是,她一名弱女子,若真追過去,就不怕路上出什麼意外嗎?
皇后猶猶豫豫不敢下定論,隨後讓人將夏侯銜傳喚進宮。
至於自己猜的對不對,皇后覺得還是問問自家兒子吧。
是以當夏侯銜一來,皇後邊講自己的才想說了。
夏侯銜抬眼看了皇后一眼,沒吭聲。
要不說知子莫若母,就那一個眼神,皇后便結結巴巴的說,「銜兒,你是不是也覺得如此?」
夏侯銜嘆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