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暴露了
夏侯贊深呼吸一口氣,對於他小兒子的想法,他一直不怎麼理解。
轉而看向葉嵐臻,「何事?」
葉嵐臻穩了穩心神,她心裡不斷給自己建設,被困王府多年,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她若不把握住,那她就真的是白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葉嵐臻不自覺的攥起雙拳,她說!
「回皇上的話,臣妾…」葉嵐臻從自己偷偷看到夏侯禹夜會謀臣開始娓娓道來,一旦放開了說,她便無所顧忌,樁樁件件條理清晰,將夏侯禹的事情交代了個底兒掉。
夏侯贊是真的沒想,自己『忠厚木訥』的大兒子,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越聽越心驚,夏侯禹自五年前便開始著手屯兵,招納謀士,這麼多年來,他可是一點異像都沒有表現出來。
夏侯贊不禁在心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怎麼一個兒子剛露出了狼子野心,另一個兒子早在多年前就密謀奪位。
他的兒子們,到真是不比他當年差啊…
夏侯贊將目光放在了夏侯杞的身上,那麼他又是扮演了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屯兵之地,你們可知曉?」夏侯贊這話問的不是葉嵐臻,而是夏侯杞。
夏侯杞無知無覺的點了點頭,「知道,兒臣已經查清了,就在西郊一處宅院后。」
『啪!』
一聲巨響,夏侯贊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夏侯杞嚇了一跳,這怎麼了?
話說的好好的…
容敬眉頭微皺,夏侯贊不會這時候犯渾吧?
「早知道為什麼不來告訴朕?瞞到現在才說,你想做什麼?」夏侯贊覺得自己要氣炸了,誰為東宮本就難以決斷,現在鬧成這樣,他本以為無心於皇位的小兒子,竟也跟他玩起心眼兒來。
一個個的,到底有沒有把他當皇上?!
「兒臣不…不想做什麼呀,」夏侯杞蒙了這話從哪說的,要問做什麼也應該問夏侯禹要做什麼,「就是現在…」
容敬再旁拉了夏侯杞一下,他覺得現在跟夏侯贊說因為賢妃出宮,他們推測出夏侯禹要逼宮這事,可能夏侯贊會連帶夏侯杞也懷疑上。
以為他是要把夏侯禹當做墊腳石,從而坐上東宮太子的位子。
現在每一句話都得小心,大意不得。
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重點已經說完,依照夏侯贊的行事作風,不用他們再說,也一定會去查。
容敬輕輕搖了搖頭,夏侯杞立刻噤聲。
底下跪著的仨人不吭聲,夏侯贊坐在龍書案后運氣,他都快氣炸了。
御書房內,詭異的安靜。
半晌過後,夏侯贊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夏侯禹屯兵的地方在哪?」
夏侯杞學聰明了,問什麼答什麼,只報了地址,其他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下去吧。」夏侯贊沉聲道,他現在不想看見任何人。
三人退下,直接回了王府。
直到進王府後,夏侯杞才鬆了口氣,他著實想不通,怎麼他好心好意的去提醒父皇,怎麼還落一身埋怨?
容敬跟他分析了皇上的想法,原本計劃順利,等戰王回來,直接一鍋端了夏侯禹的兵,他也說不出什麼來,根本不用經過夏侯贊。
現在事情既然有變,即便知道夏侯贊多疑,那不想讓他知曉也必須讓他知曉了。
只希望御林軍到時能擺平夏侯禹屯的兵,就是端不了打掉一半也是好的,只要能拖到戰王回來,京城便亂不了。
結果,容敬還是太高估了御林軍的整體水平。
夏侯贊確實如他所想,派人去查探了,西郊屯兵就在那,夏侯禹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所以不存在換地方的說法。
御林軍統領尹初年親自帶人前往查探虛實,趁著濃濃的夜色,一身夜行衣,一路飛檐走壁,任誰在夜色下也分辨不出黑口罩下的人是誰。
剛開始還算順利,他們摸到了西郊屯兵的樹林,看到了一排排的軍帳,已經到了深夜,白日訓練結束,大家進入熟睡。
尹初年將人撒開,想著探探人數吧。
結果,就是這麼寸,原本好好的,他手下的一個兵,一腳踢在了一個木棍上,要是普普通通的木棍也沒什麼,偏偏是兵器…
訓練過後,一個營帳的兵器都立在一處,一個挨一個的,也就是說,一個到了,那一個營帳的兵器也就稀里嘩啦全到了。
這種聲音,深夜之中出現在營帳內,是要出大事情的啊!
響動立馬驚醒了營地內的人,大家衣服都顧不上批,連忙跑出來,將領、軍師各個高度緊張,他們這個地界兒,可是絕對不能被發現的。
尹初年都要瘋了,卻也知現在不是訓斥的時候,連帶著人跑。
他們在外還是有主動權的,最起碼營帳里的人出來時,他們已經上樹了。
然而,他們靴子後面那一塊翠玉,落到了夏侯禹軍師的眼中。
這是御林軍所穿的管靴,靴子后的翠玉不僅僅是裝飾,更是身份的想著。
自從有了御林軍開始,因其保護有保護皇上的職責,先祖設此殊榮,來表現御林軍地位的不同。
但就是這份不同,讓他們的身份暴露無遺。
皇上發現了…
如此,便沒了退路。
軍師立刻去通知夏侯禹,現在已然暴露,皇上那邊有了準備,不動都不成了。
若是等皇上派兵圍剿,他們怕是白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
夏侯禹沒想到他還未確定到底何時逼宮,夏侯贊倒是幫他定了。
既然如此,就休怪他不顧念父子親情。
夏侯禹派人去宮門外守著,自己前往西郊帶兵。
御林軍一大部分在宮內,守衛皇上安危,另外一小部分散在京城,既管理京城治安又地域外敵,雖說外敵輕易打不進皇城,可萬一呢。
尹初年回宮片刻都不敢耽擱,立馬去找皇上彙報,至於弄出動靜的那個,著人先綁了,等他回來處置。
夏侯贊根本睡不著覺,他正在等尹初年的消息,現在見人回來了,他趕忙問,「怎麼樣?探到了嗎?」
尹初年往地上一跪,「微臣該死。」
他兩晚上發生的事情稟報,絲毫不敢有所隱瞞。
夏侯贊聽完,心都快沉后腰裡了,「你們的身份可有暴露?」
尹初年想了想,他們連手都沒交,應該不會暴露,遂回道,「不曾。」
夏侯贊點了點頭,那還好,「你連夜將京城守衛調至宮門附近隱藏,待明日上朝後,直接在宮內將夏侯禹擒拿,之後率兵圍剿其在西郊的勢力,稱他沒反應過來時,殺他個措手不及!」
夏侯贊想著,既然尹初年的身份沒暴露,他這邊又沒表現出異常,夏侯禹一定不會將今晚夜探之人聯繫到他身上。
只要明日上朝,夏侯禹按時來,他就直接將人抓了,至於他養的那些兵,有尹初年派人對付。
現在,夏侯贊倒是想起來夏侯襄了,若是他在,那兒還用這麼費勁。
不知費勁,心裡還沒底兒。
萬一不成,他的皇位真保不住了怎麼辦?
夏侯贊打算明日抓住夏侯禹之後,讓那些兒子們將府兵都派出去圍剿西郊叛黨,這樣一來,他兒子們的實力也會跟著下降。
夏侯贊心中為明日之事計劃著,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夏侯禹已經知曉黑衣人的身份。 先發制人,逼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