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去

  短短數日，林風的存款就直逼70萬，他覺得這比賣小龍蝦划算，很快就能去看房了。


  這天他起得偏早，要去學校看看成績。結果還在教學樓下，就聽到教室里鬧聲一片。


  「怎麼這麼吵？」吳靈珊這時也到了，兩人對公布成績似乎都不怎麼熱心。


  「誰知道？釋放荷爾蒙吧大概。」


  林風聳聳肩膀，如果是以前，他多半也會加入歡慶的隊伍。但是現在，他的心智成熟了十歲，所以在他看來，這種畢業后的肆意狂歡有些像是兒戲。


  這時年級主任從後面趕了上來：「你們兩個怎麼來這麼晚？今天京大教授要來我們學校特招，據說有三個名額，你們趕快去教室。」


  作為容城名列前茅的中學，特招不算新鮮事，只是今年的名額似乎多了點，京大的名頭也太過響亮。


  特招只是一種說法，高等學府為了優先獲得優質生源，便派人提前來知會一聲，讓學生填志願的時候別弄錯了。


  當然能夠獲得這種待遇的人是極少數，所以絕對是一種榮耀。


  「你去嗎？」吳靈珊問，「如果京大特招你的話？」


  「當然不去。」


  「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吳靈珊搖搖頭，「要是被別人聽見你這話，估計下巴都要掉一地。」


  掉就掉吧，反正林風是鐵了心要留在容城。


  兩人慢慢騰騰上樓，原本喧鬧的教室隨著他們的進入，突然變得清風雅靜。


  「唉喲，第一第二來了。」


  圍在張雪原身邊的幾個跟班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然後林風看到一片齊刷刷的目光掃了過來。


  什麼情況？

  「什麼第一啊，」張雪原的跟班嗤笑著說到，「今年的第一肯定是我們張哥的，705分！」


  「這可不是模擬考試的成績。」有人立刻補充。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風和吳靈珊相視一笑。


  剛才他們在網上查到各自的成績，林風716，吳靈珊711。


  對於正式高考，705這個分數已經很高了，去年省理科狀元也才703，難怪張雪原和他的跟班這麼囂張。


  「平時考得好有什麼用，關鍵還是高考啊，」張雪原驕傲地抬起下巴，「我聽說今年我們省的文理科狀元，都在我們學校。」


  「那理科狀元肯定是張哥了，誰還能考過705這麼逆天的分數？」


  幾人又是一陣恭維，班上其他同學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林風吳靈珊，你們兩個多少分？」


  「考多少分重要嗎？」吳靈珊毫不在意地說到。


  一聽她這麼說，張雪原一夥立即大笑起來：「哈哈，連成績都不敢說，肯定是考砸了！」


  這時吳老師領著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教授走進教室，先是大概說了一下情況，然後祁教授發表了一篇不長但是很精彩、把京大誇得像天堂般的演講。


  「好了，同學們，我很榮幸地告訴大家，我們京大這次來你們學校，是為了特招三名優秀的學生。」


  雖然之前已經得到消息，但現在被親口證實，仍舊讓大家聽得心裡一熱。


  「其中文科一名，理科兩名，而且我非常高興地告訴你們，這兩名學生都在你們班上！」


  哇！

  一個班兩名京大特招，這絕對是不得了的消息，吳老師臉上已經笑開花了。


  祁教授的視線在教室里掃視一圈，然後拿出一張小紙片：「其中一位呢，是女中豪傑吳靈珊！」


  吳靈珊會被特招，大家絲毫都不驚訝。


  「恭喜你。」林風對她說到。


  「謝謝。」吳靈珊很淡定地回到。


  掌聲之後，教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和壓抑，大家都伸長了脖子，期待下一個名字的揭曉。


  到底是張雪原，還是林風，或者是班長李文書？

  當然更多的人看好張雪原，因為705的超高分數，肯定對會受到京大教授的青睞。


  「還有一位，是你們全省理科最高分，也就是你們的省理科狀元。」


  說到這，張雪原已經激動得站了起來，祁教授問道：「這位同學，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沒有，我只是有點激動。」


  「對，這應該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祁教授笑著對他說到，「林風同學，你以716分的總成績，勇奪省狀元的桂冠！恭喜，恭喜你！京大的大門已經為你敞開，請你一定要來！」


  「咦，林風同學，好像你有些不太高興？難道覺得我們京大不好嗎？」


  「祁教授，他不是林風。」


  「啊？」祁教授有點尷尬地扶了扶眼鏡，「他不是林風同學啊，那……」


  他想說那你激動個什麼啊，害我鬧了個大烏龍！


  「不好意思啊，是我弄錯了。」祁教授立即說到，「那請吳靈珊和林風同學一起上來，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們。」


  林風和吳靈珊慢慢走到講台，只見是兩張志願表。


  祁教授笑眯眯地拿出一支筆：「只要填上這張表，你們就是京大的正式學生了。」


  「謝謝您祁教授，謝謝京大的特招，但我想留在容城。」


  嗡！

  就像同時捅爆了十個馬蜂窩，教室里瞬間沸騰。


  林風他居然，居然放棄京大的特招！

  他難道是瘋了嗎？

  「林風，你說什麼呢？」吳老師一聽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要白白放棄？」


  「這是我早就做好的決定。」


  林風說著也不在意大家驚詫的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祁教授顯然沒有料到，竟然還會有人拒絕京大的特招，一時有點回不過神。


  但更讓他沒有想到，也是更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吳靈珊這時也放下了志願表，「對不起祁教授，我也想留在容城。」


  瘋子，這兩個人絕對是瘋子！

  別人夢想一輩子的好事，他們居然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放棄了，就像隨手扔掉了一張廢紙！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整個容城都會沸騰吧。


  吳老師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絞痛：「我要被你們兩個氣死了！」


  「吳老師，」這時祁教授安慰她到，「人各有志，又何必強求呢？」


  「那祁教授，您看如果他們兩個不去，這兩個名額……」


  祁教授搖搖頭，然後深深看了林風和吳靈珊一眼，毅然地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