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他好像很落寞
第六十五章:他好像很落寞
「夏冰傾,有本事你再吼一次!」
他的聲音說的又低又沉,陰森森的眸子里閃動著獵獵寒光。
夏冰傾咬著唇,呼吸變重。
呵,又是威脅!
除了威脅他還能有點新花樣嗎?
鼓在氣管里的火焰隨著他壓迫性的凝視,仿似一條被越綳的越來越緊的皮筋。
終於,她到達了忍耐的極限,皮筋啪的一聲崩裂了,什麼都不管不顧,沖他一陣山呼海嘯:「吼就吼,別說一次,二次三次無數次我都敢,我愛不回家就不回家,愛去酒吧喝酒我就去,愛交男朋友就交,你不是我爸,不是我媽,不是我的任何人,你沒有權利約束我,現在,你給我出去,我不要見到你這張討厭人的臉!」
一口氣吼完,她站在原地不斷的喘息,喉嚨都喊痛了。
空氣中的火光慢慢沉寂下來。
房間里一片死寂!
慕月森的表情恐怖至極!
就像是最黑的夜裡,看不到一絲光亮,讓人惶恐卻又無比的安靜。
夏冰傾吼的痛快了,這會大腦稍稍一冷靜,又害怕了起來。
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怕是想收回,也得讓時光倒流才行。
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忽而站了起來。
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還未到眼前,她就慌了:「你……你想幹嘛?別過來!」
隨著他步伐的逼近,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僅僅是幾步,背脊就靠到了門上,退無可退。
而慕月森的步伐卻依然沒有停止。
夏冰傾平舉起雙手:「停下,不要再過來了,你有什麼就說,武力解決不了問題的!」
慕月森真的停下了。
站在一米之外的距離里望著她,眸光里除了至純的黑暗,還有如遊絲般浮動的失落:「你就真的那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夏冰傾想要反駁,可一想到他昨晚把她當成了傻瓜,藏在喉嚨里沒有說出來的兩個字就被她咽進了肚子里,對他說了氣話:「是啊,我不要跟你在一起,這個世界沒有比你更加讓人厭惡的人了,慕月森,討厭鬼!」
說來接她又不來!說話不算話!
慕月森的手慢慢的抬了起來。
夏冰傾以為他要打她,嚇的抱住頭,哪知他只是推開她的肩膀。
力氣很輕。
透著一種無力感。
拉開門,他什麼都沒有再做,也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走了出去。
門半開著,外面是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夏冰傾愣著原地,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他感覺好像很落寞的樣子!
她的話說的太重的?
好像也沒有啊,慕月森的心可不是豆腐做的,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討厭鬼而傷心呢。
也許只是因為他不想跟她說話了。
嘆了一口氣,她耷拉著眼皮,全身無力的走到床邊,坐下來,毯子上殘留著慕月森的溫度,心裡又是暖又是生氣,生他的氣,也生自己的氣。
分明可以一路走向光明的路程,為什麼會急轉直下到變成這樣。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摸了摸口袋,從裡面拿出了那條綠色的髮帶,看了看,拉開床頭櫃,放了進去。
這麼漂亮的髮帶,愛樣子她是沒有機會戴了。
洗了澡,吹乾頭髮,換了衣服下樓,管家告訴她,慕月森已經去公司了。
連送都不願意送她了。
敢情是真的生氣了!
夏冰傾發誓她是絕對不會去哄他的!
走進餐廳,左腳跨進,看到坐著吃早餐的姐姐跟姐夫還有……慕月白!她緩緩的吸了一口氣:「我的書好像落了,我去拿。」
說完,她掉頭就走。
她可不要讓慕月白送,這個傢伙,也被她列為了頭號恐怖分子。
「冰傾是怎麼了,怎麼看到我們跟看到鬼似的。」慕錦亭不解的說道。
慕月白在那邊切著培根,不經意的說:「可能是因為昨晚在我房間過夜的緣故吧!」
正咬叉子的夏雲傾猛的睜大了眼睛。
慕錦亭也吃驚的抬頭去看弟弟。
慕月白在那邊氣定神閑的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我好了,大哥大嫂,你們慢慢吃。」
對他們燦爛一笑,起身,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離開。
留下已經徹底混亂的兩個人。
「過……過夜!」夏雲傾腦子裡已經冒出了很多的想象。
「老婆,冷靜點,」慕錦亭撫著她急促起伏的胸,極力的穩住她:「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樣,月白為人正直,冰傾還這麼小,他絕對不會亂來的,肯定只是單純的……呃,睡覺而已!」
「睡覺尼瑪還單純——」夏雲傾急的爆了粗口,拍下慕錦亭的手:「我不管,我要把你這兩個寶貝弟弟都閹了,太過分了!」
「怎麼又關月森的事了。」慕錦亭一說完,立刻就想起婚禮那次的事情了。
頓時,嘴角就僵了。
夏雲傾一臉黑氣的看著他:「想到沒!」
「那個……」慕錦亭一臉的為難,只能打哈哈:「也不一定嘛,上次那是喝醉了,再說,也不是月森去的冰傾房間,」一看老婆的眼睛里閃過殺氣,他立刻轉彎:「當然了,這也不能說是冰傾的錯,意外嘛!」
「那昨晚呢,也是意外嗎?」
「這個——,說不好,似乎也只有冰傾自己知道了。」
慕錦亭小心著措辭,說的汗都來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了老婆大人。
夏雲傾深皺著眉頭,鎮定下來仔細的想了想:「所以說,如果拋開原因只論結果,就是我妹妹跟你兩個弟弟都睡了,是不是這樣!」
「……老婆你就別折磨我了。」
夏雲傾揚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幽幽的說:「放心吧,我不折磨你!」看來,她要想個完全之策才行。
夏冰傾搭計程車去了學校。
今早的第一堂是選修課,是關於心理學方面的,蕭茵不感興趣,在寢室睡大覺。
十點都過了,她也懶洋洋的抱著書來教室。
「昨晚有人的奸計得逞了,睡的特別香吧。」蕭茵滑坐到她旁邊,笑的活像是葫蘆娃里的蛇精,一臉的算計。
「什麼奸計?」夏冰傾聽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