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他解釋
第二百七十章:他解釋
「這不是逼迫,是在乎!」慕月森糾正她。
「你倒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我告訴你,一點霸道是甜蜜,那麼太多太多的霸道就是自私!」夏冰傾有些氣咻咻的說。
可是聽著她的心跳聲,聞著他的氣息,她內心又是那麼的眷戀。
她還是愛他的!
覺得他變得可怕,覺得遙遠,甚至抗拒他的吻,可是他的身上氣息跟熟悉的溫度,還是在一點點喚醒,一點點在溫暖她的心。
慕月森緊摟著她,此刻著小小任性的話,他聽的出比剛才要心情好了一些。
他撫摸著她的髮絲,溫柔的問她:「那還要不要聽我的解釋了?」
解釋?
夏冰傾不由的捏著了他的衣服。
他會給出什麼解釋?
內心不由的緊張矛盾了起來,但是她知道,不能夠逃避。
腦袋埋著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專屬於他的氣息,她是多麼想回到那日他送她整片花海,牽著她的收漫步在山林的時光,多麼想不曾聽過那個故事。
閉了閉眼睛,合上又睜開:「你說吧!我聽。」
簡單的五個字,忐忑的連聲音都有些細微的顫抖。
慕月森依舊不肯放鬆對她的桎梏,抱著她來到沙發上。
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沉默著,像是醞釀著該從哪裡開始說才好。
夏冰傾也不去催他,她心底一邊暗暗的希望忽然來個電話打算,好讓這個話題明天在繼續,可另一邊,她又想要聽這個解釋。
心,混亂不堪。
客廳里的時鐘還在滴滴答答地,一格一格地拉動著時間,她的心也如同被那鐘錶上了發條一樣,一下,一下地,在他的沉默中,擰緊,再擰緊。
終於,她抵抗不住這種壓力,聲音艱澀的開口:「如果……你還沒想要怎麼說,那……」
「那天,我的確是在監控中認出了那個女人!」慕月森接了她的話,表情深邃,慢悠悠的開口。
夏冰傾怔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已經開始說了,就不會停歇,她也唯有聆聽。
慕月森目光平靜的看著她,繼續說:「以前,我們慕家領養過一個女孩,她父母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我媽看她可憐,加上她很想要個女兒,於是就領養了她。」
夏冰傾心弦一震……
多麼相似的開頭,幾乎沒有任何出入。
越相似,她就越害怕,可不相似,她有何嘗就心安了。
如同一隻潘多拉魔盒置於她的眼前,打不打開,都成了心咒。
她低著頭沒有出聲,慕月森便有繼續說:「來的時候還是挺乖巧的,十八歲,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可是漸漸的,她的舉止就越來越古怪,到後來簡直到了病態,不可理喻的程度,後來——」
夏冰傾聽到此,抬頭看他。
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一半沐於月光之下,另一半,則隱於晦暗之中。
他的表情沉靜,她,也看不到他的心。
一句後來,卻已經讓她的心高高懸起:「後來怎麼了?」
「後來她瘋了,醫生說是創傷應激後遺症,我們慕家沒有辦法,只要把她送去美國治療,從她出現到離開,也就只有半年的時間。」
「送去美國哪裡治療?」夏冰傾屏著呼吸問。
「精神失常還能去哪裡,當然是瘋人院了!」慕月森說的很簡練。
彷彿這只是一件在他心裡僅僅只是記得的一件事,不具有任何深刻的意義,又或者說,對他而言,如煙的往事早就隨風散去了。
但,事實真的就是如此?
這隻能看道頭尾的陳訴,中間部分他為什麼不講?
若真如他表現的那樣米亞僅僅是拉過家裡的「妹妹」,哪為何一個背影就讓他認出來了?
還有姜媛的反應,若真的這麼純粹,為何會把像她那樣強大的女人逼的面色大改?
赤裸裸的疑問血淋林的擺在她的面前,她無法自圓其說,無法自欺欺人。
這是一個明擺著的謊言。
他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盡可以心安理得的編製謊言。
她現在倒希望他跟米亞說出一模一樣的故事來,哪怕是震驚,不能夠接受,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被謊言凌遲。
夏冰傾摸著口袋中的錄音筆,想要拿出來,想要放給他聽。
可……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將會如何?
分手嗎?
心,啪地一聲,從高空墜落。
直接,墜入了寒冰地獄。
米亞是不怕那支錄音筆,因為真正怕的人是她自己。
慕月森看她許久不說話,摟了摟她的肩膀:「怎麼不說話了?」
夏冰傾沒有說話。
因為,喉口的那隻刀片還在不停地割著她的聲帶,一路游移往下,又開始一點點地,割著她的心……
慕月森找來薄毯裹住她,然後起身,打開暖氣。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商場的監控我能看出她的背影,但是我並不知道她是怎麼從美國回來的,我需要去確認。她是危險人物,你懷著孩子……情緒不穩定,我怕影響到你。」慕月森淡淡的回答。
他蹲下身來,輕輕地捏住她冰涼的小手,放在手心裡呵氣。
熱氣一片片地覆在她的皮膚上,可是,卻不能溫暖皮膚下面的冰冷血液了……
怕影響到她?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妹妹」,會影響她嗎?
不會。
他肯定會立刻告訴她。
原來以為心落下來了,摔碎了,就是痛到極致了。
可是當他說出這些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更痛……
深吸了一口氣,她想等心口的那陣劇痛散去……可是,卻散不去。
它由點及面,在心中倏然炸開,痛得她猝不及防……
他的觸碰,他的溫度,她統統都已經感受不到了……
也,不想再感受了……
手指,在他的掌心裡微微地蜷了蜷,用力地,把手抽回來,「我先回房了,累死了!」
她不想的。
真的不想。
真的不想每次都窩在床上,如一個鴕鳥那樣暫時把自己埋起來,可是……她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
慕月森愣住,蹲在地上,看著她快步回房。
她又怎麼了?
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
怎麼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