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你有我就夠了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你有我就夠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溫如玉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臨行之前,她終於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小玉,你聽好了,這段時間千萬不要亂跑,就乖乖待在家裡,現在我和你媽咪有一點事情,解決好了馬上就回來。」電話一通,父親威嚴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來。
「爹地,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她焦急的說。
「你知道的越多隻會更麻煩!」父親第一次對她發了火:「你老老實實待著,千萬不要出門,找幾個你信任的朋友,就一直在家裡,乖,爹地不和你說了,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啊!」
說完,電話里傳來忙音,溫如玉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眼淚措不及防的掉了下來,這種時候,誰還會在她身邊啊……
縱使她平時再驕縱,再喜歡做一些任性的事情,可是真實的溫如玉還是會膽怯,還是會害怕。
清晨的風還帶著一絲絲寒冷的溫度,就這樣穿過窗子吹在溫如玉的身上,她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給溫連塵打了電話。
這個時候除了他她再也想不出來自己還可以依賴誰。感謝自己還有個男朋友。
「喂?如玉,怎麼了?」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還在睡覺,模模糊糊的,就像還在打瞌睡一樣。
「阿塵,你來找我好不好?我們家出事了……」說著說著,剛剛控制了好久才沒有掉下來的眼淚現在又冒出來了。
溫連塵一聽溫如玉哭了,當場就嚇得清醒了,「如玉,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邊的溫如玉早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支吾著,發出斷斷續續的哭聲。
「別哭了,在家別動,我馬上就來!」電話里傳來溫連塵讓人心安的聲音。
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溫如玉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直到聽見他緊張的敲門聲。
她光著腳幾乎是衝過去給他開了門,一看見他她就緊緊將他抱住,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即她手中的力道慢慢變小,最後她眼中的世界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楚溫連塵的臉。
她不知道他瘋狂的抱著她往樓下沖,她不知道他吼著她家的傭人,居然連她都照顧不好,她不知道,他為了趕著來見她一面,從前一天就開始從洛杉磯坐飛機,幾經周轉幾乎沒合眼,這才在第一時間來到她的面前。
醒來的時候滿世界都是白色,她微微的眨了眨眼睛,艱難的移動了一下手,這才發現手上還打著點滴,冰冷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入她的體內。
扭頭一看,她這才發現,溫連塵就趴在她的左手邊睡著了,他的呼吸均勻有力,看起來也是勞累了很久。
突然覺得好心疼,就是這麼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竟然會為了自己做一切可以做的事。
只是想見他,他就馬上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試圖把被子往溫連塵身上蓋一點,誰知道動作幅度太大,竟然把他給弄醒了,溫如玉心裡一陣懊惱。
「如玉,你感覺怎麼樣?好一點了嗎?怎麼會兩天都不吃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嗔怪,就只是在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她怔怔的看著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他的鬍子又長長了一些,眼睛變得更加明亮了,只有那溫柔的一舉一動還是絲毫沒有改變。
「阿塵……見到你真好!」溫如玉一把撲到他的懷裡,幸福的眼淚掉了下來。
由於溫如玉打針的手是右手,吃飯行動都不方便,於是只好是溫連塵代勞,他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著養胃粥,每一口還耐心的吹著。
溫如玉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麼像伺候小孩子一樣哄著她,呵護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沒有義務的人這麼悉心的照料。
「阿塵,你真好,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她睜大無辜的雙眼看著他,深情的眸子像是會說話。
「如玉,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那天在電話里怎麼就哭了,而且還兩天沒吃東西?」他好看的眉眼緊蹙著,彷彿還在責怪她的任性。
想到這些天家裡發生的事情,溫如玉就是一陣心累,看著溫連塵緊張的樣子,她一時之間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阿塵,我家……可能要破產了……」她直接說出了她心中最壞的打算,心想著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是走是留也全憑他吧。
「那你父母還好嗎?」他問。
「應該還好,他們還在外面。」
「那就好,你別擔心了,我養你,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情的,你再也不許不吃飯了,你有我就夠了。」他拍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溫如玉定定的點了點頭,她猜測過一千種回答,可是她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告訴她,我養你,你有我就夠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遇到這樣好的人。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轉學的時候,當時父親去開發銅鑼灣一帶的土地,她就跟著一起轉進了那裡的小學。
當時的銅鑼灣還不是繁華地帶,轉學第一天,她穿著漂亮的蕾絲花邊裙,梳著複雜又好看的辮子,就像一個乖巧的洋娃娃,被老師領著進了整個年級最好的班級。
「大家好,我叫溫如玉,今天轉學到這裡,請大家多多關照。」小小的她學著電視上的樣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彎著腰的時候她看到了大家良莠不齊的衣服和鞋子。
她就像個天使一樣讓其他同學看到了自己的醜陋和貧窮。也就是從那一天起,她不知不覺就被周圍的同學們孤立了。
男生們被帶頭的女生壓迫,不敢跟她說話,稍微多看她一眼就會被現場抓包,然後狠狠的被諷刺一番。
而女生們,都刻意的帶著惡毒的眼神去打量她,三五成群的在背後議論她,議論她的穿著,一句一句話就像針一樣往她身上刺。
就好像她是一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