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0章 第五十卦
第50章第五十卦
聽了鍾淮南的回答,雖然輩分不對,但陸爻總覺得對方委屈巴巴的,於是把木盒子遞過去了一點,「鍾前輩,您要看看嗎?」」看看看!「鍾淮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接過來,一邊還說,「這怎麼好?不過陸輔舷和蕭笙給兒子留的,肯定是好東西!開眼界開眼界!」
他樂呵呵地,但仔細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來什麼,皺著眉,低聲地自言自語,「這玩意兒,確定不是陸輔舷在路邊,隨便撿的塊鵝卵石磨出來的?磨得還挺光滑……」
「您也看不出嗎?」雖然沒表現出來,但陸爻心裡還是有些失望。
「看不出來,不過我們搞風水的,比你們算卦的更擅長觀氣,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但肯定是個好東西。」鍾淮南把盒子遞迴去,「不過啊,就算不知道是什麼,也好好收著,父母的心意。」
「嗯。」陸爻將手腕上的繩子拆下來,把這一塊兒石頭也串了上去,固定好之後又重新戴回去。
見陸爻表情認真,自覺表現良好的鐘淮南又按鈴叫了服務員,準備加菜,「服務員,麻煩加一份紅燒——」
「師父。」
「水煮大白菜!」鍾淮南差點牙根都咬斷了,等服務員出去,他拍著大腿,瞪眼睛,「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徒弟管師父,還有天理嗎?」
余長生不為所動,指了指旁邊放著的木劍,「您要是有小肚腩,師母就跑了,不要你了。」
「我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軟肋戳得極准,一直到最後,鍾淮南都沒有再加一個菜。連芸豆燒肘子,都忍痛只夾了三筷子。
不過他自己不能吃,就一直勸玄戈和陸爻,「此時不吃更待何時?對吧年輕人,我就是前車之鑒啊!」
余長生無奈,「師父,你明明想說的,是另一句。」
見玄戈和陸爻都看著自己,鍾淮南嘆了口氣,誠實道,「好吧,我是想說,獨胖胖不如眾胖胖。」
陸爻很捧場地吃了很多葷菜,覺得這個鐘前輩非常有意思。不過最後從餐館離開時,鍾淮南興緻都不怎麼高,走在余長生旁邊唉聲嘆氣的。
等余長生去停車場開車,陸爻和玄戈陪著鍾淮南在門口,就看見鍾淮南退了幾步,借著餐館牆壁的反光,一邊當鏡子照,一邊問陸爻,
「我和長生他師母還挺配的吧?」
陸爻看了看被鍾淮南抱在懷裡的木劍,點頭,「很般配,很好看。」
「有眼光有眼光!小夥子前途不可限量!」鍾淮南心情好得開始哼歌,陸爻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送走了鍾淮南,陸爻坐在黑色機車上戴頭盔,問玄戈,「那把木劍里有器靈嗎?」
「沒有。」玄戈搖頭,「就是普通的木劍,用的材料是上等的木材,不腐不爛,但應該才做成木劍沒多久。」
陸爻趴在玄戈背上,引擎聲低鳴,他想起鍾淮南看木劍的表情,總覺得有一點——悲傷?
只希望是他看錯了。
兩人回去在一樓等電梯時,又遇見了對門的鄰居。
玄戈正低聲問陸爻,明天的早餐想吃什麼,旁邊出現了一個略有些驚喜的聲音,「真巧!」
循著聲音看過去,陸爻就發現蔣韶山站得不遠,身上穿著件大衣,裡面是v領背心內搭白襯衣,很書卷氣的裝扮,但莫名就是不搭。
「你好。」說著,陸爻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發現蔣韶山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完全沒有半點身體不適的模樣。想起鍾淮南說的話,他心裡有些沉——
應該做一點防範才行。
玄戈手握著陸爻的,一起插在自己衣服口袋裡,正用食指撓著陸爻的掌心。見蔣韶山看過來,只點了點頭,顯得很冷淡。
他從來沒什麼耐心去和鄰居打交道,至少在之前的地方住了兩年多,隔壁住的是誰他都不知道。
可能因為他不是真正的人類,以前對人類沒什麼興趣,遇到陸爻之後,就只對陸爻一個人感興趣。
蔣韶山看著玄戈問,「之前的烙餅好吃嗎?如果你……們都喜歡,我下次多做一點送過來。」
「謝謝,不用了。」察覺到對方的目光總是落在玄戈身上,陸爻心裡警惕,直接回答,「我們自己也會做,不用麻煩。」
「這樣啊。」蔣韶山看著兩人明顯牽在一起的手,意有所指地問,「我才從Z大下班回來,陸爻你讀高三還是大學?看起來年齡挺小的,你們住在一起,是兄弟嗎?」
「不是兄弟,我沒在學校讀書。」陸爻突然就無師自通,敏感地發現對方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於是玄戈很快就察覺到,陸爻和炸了毛的小貓一樣,滿是敵意地看著對面的人,就差齜牙宣告所屬權了。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我們學校開設了成人函授,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不用,」見對方還想說什麼,陸爻語氣帶著些漫不經心,「我三年前就已經拿到了大學畢業證,只不過一直跳級,所以畢業的時候年紀比較小。」
玄戈捏了捏陸爻的手指,覺得這樣的小貓,讓他很想壓在牆上親。
果然,聽了這話之後,蔣韶山表情有些掩藏不住的尷尬,但看著陸爻的眼神慢慢變得奇怪,「那……真是厲害。」
「還好吧。」
表情冷淡,但陸爻心裡是非常開心——突然覺得裝逼的感覺很好,特別是對方無話可說徹底安靜之後。
進到電梯里,玄戈問陸爻,「明天早上給你做意麵,加熏肉丁和小蘑菇,好不好?」
「嗯,要大份。」
兩個人的聲音很低,對話也很簡短,但自然就有種別人無法干擾的氣場。
從電梯出來,陸爻連禮貌說再見的習慣都省了,拉著玄戈就往自己家門口走,明顯不待見這個鄰居,玄戈嘴角帶著笑,十分配合。
等關上門,陸爻直接把玄戈壓在了牆上,一雙杏仁眼睜大,「我討厭那個人!他對你有想法!」
「嗯,我也討厭他。」玄戈表示十分贊同,他的手鬆松地搭在陸爻的腰上,溫柔地順毛,「小貓不氣,以後看見他,我就當不認識。」
「對!以後碰見,你不準理他,不準告訴他名字,不準和他說話,不準看他。」
「好,都好,只理你,只和你說話,只看你。」
「一個字也不要和他說!」陸爻心裡不舒服,他討厭對方看玄戈的眼神。又湊上去親了玄戈的嘴唇,補充了一句,「不然我會很兇很生氣!」
「乖,我一個字都不和他說。」說著,玄戈低頭,加深了這個吻——這樣的陸小貓,他也很喜歡。
蔣韶山站在自己家門口,樓道的燈已經熄了。他想起剛剛看見的,那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拿鑰匙開了門,陸爻先進去,換鞋時沒站穩,旁邊的男人就速度極快地伸手過去,細心地把人扶著,還十分自然地攬住了對方的腰。
他站在黑暗裡,想到了什麼,慢慢笑起來。
***
接到薛緋衣電話時,陸爻正在錦食幫忙收錢。他一邊找零一邊問,「小壯?有事嗎?」
「有有有必須有,我問你啊,你記得那個方隊長吧?就是那天晚上在湖邊,和龍婆婆聊事情的那個。」
「記得,他怎麼了?」只要是算過卦的,陸爻都有印象。
「他來找我了。」薛緋衣語氣有種暗搓搓的興奮,「應該說是找我們三個,說想找我們幫忙。」
「幫忙?我們和他們那邊的關係不是很一般嗎?」
「對啊,你之前不是算出來他兒子病了嗎,按照他說的,他兒子確實是生了很重的病,但一直病因不明確。我猜他可能糾結了很久,才去找龍婆婆,但龍婆婆出國了,沒在,就讓他來找我們。」
陸爻「嗯」了一聲,「他想讓我們去幫忙?治病?」
「對,我剛剛問了龍婆婆,說可能他兒子真的有些不好了。反正能救一命是一命,組隊組隊,你要去嗎?我聯繫了余土豪,他說他這兩天沒課,可以去,你呢?」
陸爻往廚房看了看,「我先問問玄戈。」
「那行,問好了說一聲。」
第二天,是余長生開車過來接的,薛緋衣坐的副駕駛,看見玄戈和陸爻從小區門口出來,打開車窗玻璃就揮手。
「你們搬家的效率也太高了!這裡綠化很好啊,我都看見梅樹了。」說著,笑彎了眼睛,「小陸爻,好久不見分外想念!」
「嗯,你和清河呢,都還好嗎?」
不過等陸爻上了車,薛緋衣忽然一臉嫌棄地捂眼睛,「哎呀哎呀不得了了,你的脖子都快變成草莓園了。」就是捂眼睛的手指縫隙有些大。
脖子上的印子,陸爻起床照鏡子時就已經看見了。他早上睡得迷糊,只知道玄戈在親他的脖子,不過沒想到動作這麼狠,有一兩個地方都破了皮。
拉了拉格子圍巾,將就擋擋,陸爻換了個話題,「你們吃飯了嗎?」
余長生點頭,「師父點了牛排,吃了一口,剩下的,我全吃了。」
薛緋衣被腦補的場景嚇到了,緊緊張張地,「長生小哥哥,你要保持好建築學院第一男神的身材啊!」
陸爻好奇,「建築學院第一男神?這麼厲害?」
「對對對,」薛緋衣乾脆轉過身來聊八卦,「長生小哥哥一入校,就被選為了院草,風頭強勁!然後經歷也很感人,什麼被學姐堵在男廁門口遞情書啊,室友被收買拿出聯繫方式、迫不得已一年換七個號碼啊,去食堂吃飯被拍了無數照片、十分鐘校園論壇出了四十多個吃飯直播貼啊,等等等等,十分精彩!」
陸爻聽得一愣一愣的,「難以想象!」
「對,總結得很好,沒有去學校讀過書的我們難以想象!」
余長生趁紅燈,看了看兩個完全不顧當事人在場的八卦選手,望向玄戈,表情誠懇,「幫幫忙?」
玄戈點頭,嘴角勾著笑,手摟著陸爻的腰,喊了一聲,「小貓。」在陸爻回頭看過來的一瞬間,直接親了上去。
薛緋衣震驚地看著這個操作——卧槽,為什麼我的第一反應是捂眼睛?一定是因為太辣眼睛了!
他在副駕駛上坐好,想了想,把星盤舉起來,嘟嘴,「小清河,我們也來親親!」
不過嘟著嘴的薛緋衣發現,完了,清河並沒有嘴。
又想起之前在貘的幻境里做的那個夢,薛緋衣只覺得無限惆悵。
***
按照方隊給的路線,車開到了一個大院門口,門崗檢查了車牌和證件才放行。
「八棟,就是這裡沒錯l。」薛緋衣看著面前的小樓,摸了摸星盤,「這棟樓選址很好,星位不錯,有添風助勢的作用。」
余長生三個字總結,「風水好。」
陸爻的視線停在門口的落地路燈上,「可惜五分鐘之後,門口的燈罩會壞掉。」
這時,方隊長已經開門走了出來,沒有穿制服,顯得和氣了不少。四個人跟著對方進去,裡面的裝飾風格簡單硬朗,很大氣。招呼人坐下之後,方隊長又讓勤務員倒了茶,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就這麼喝茶喝了快五分鐘,一個勤務兵突然進來,在方隊長的耳邊說了什麼。看了陸爻一眼,又點了點頭,擺手讓人出去后,方隊長重新端起茶杯,感嘆道,「果然後生不可小覷,剛剛門口的鏤空木質燈罩,被幾個小孩打鬧時不小心弄壞了。」
陸爻想了想,回答,「我以後會繼續努力的。」
方隊長喝了一口茶。
薛緋衣在旁邊憋著沒笑,他發現陸爻不自覺地裝起逼來,還是效果極佳。
找到了話題切入點,方隊長好奇地問陸爻,「不知道這是怎麼算的?能夠準確地預測時間,讓人很驚訝。」
陸爻認真解釋,「這不難,按照觀梅數的占卜方法,木質的燈罩為木,巽木為體,乾金克之,互卦又見重乾,……」
他語速不快,說得也仔細。
耐心聽完,方隊長「嗯」了一聲,又喝了一口茶,誇獎兩句之後,決定不再探虛探實,乾脆地直接帶著人上樓。
才走了沒幾步,余長生就停下來,指了指角落的一個柜子,「裡面,有一個鎏金瑞獸,不詳,礙風水,需燒毀。」
方隊長親自去打開櫃門,確實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鎏金的麒麟,他心一沉,拿出來遞給了勤務員。
一邊上樓,方隊長一邊解釋情況,「我兒子叫方銘,目前患有怪病,不過在你們眼裡,或許並非生病。一周前,學校的老師突然聯繫家裡,說方銘在課堂上暈倒。我們把人直接送到醫院,但未查出病因。他每天都睜著眼睛,渾渾噩噩的,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當時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嗎?」薛緋衣問到。
「沒有,當時是在上課,根據他旁邊的同學所說,方銘是突然軟倒在桌上,叫不醒的。」
推開卧室門,一個保養得宜的女人正坐在床邊,見人進來,她擦擦眼睛,聲音溫婉,「老方,客人到了?」看向陸爻幾人,她的表情略有疑慮,但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到旁邊,「勞煩幾位了。」
室內安靜了兩分鐘,幾人對視了一眼,最後是陸爻開口,「他現在還活著,但命格消失了。」
陸爻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他打了個比方,「人就像一列火車,出生是起點,死亡是終點,而命格就好比鐵軌,大致的軌跡是確定了的。但中途或拐彎或直線,都不能預計。」
說著,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方銘,「但是他的鐵軌已經消失不見,所以現在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和玄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想起了那個叫蔣韶山的鄰居。
余長生很敏銳,「陸爻,你之前,問師父的問題。」
「嗯,我也想到了。」陸爻考慮了一下,望向方隊長,「能請您調查一個人嗎?」
兩個小時后,蔣韶山的資料擺在了幾個人的面前。
「懷陽人?父親叫蔣密?」薛緋衣拿著資料,想了一會兒,食指點了點鼻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蔣韶山家裡也有來歷啊!他家也算是一個卦師家族,懷陽蔣家,雖然早就敗落了,但幾百年前在地方上,也算是有名氣。」
「卦師?」陸爻手指捏著資料,繼續往下看,「他成績不太好,但是,」指了指高考的分數,「有些奇怪。」
「是挺奇怪的,平時成績不好,年級下游甚至倒數,高考竟然能考上S大?余土豪學校分數好高的,不科學!」薛緋衣看得快,他戳戳紙面,「還有這裡,上了S大之後,第一年因為期末考試全部不及格,被留級了。結果第二年第三年全拿了一等獎學金,這是奮發圖強如有神助?」
「哇還有這裡,大三突然收到了外企的實習機會,去了兩天就沒再去了。大四突然被破格保研,研一突然中彩票中了一百萬,買了現在的房子。畢業之後突然就能在Z大當老師。這節奏,我用名字擔保絕對不科學!」
余長生皺著眉,「四天前,買股票,大賺一筆。」他問方隊長,「方銘,平時炒股嗎?」
「他很喜歡,而且運氣不錯,賺過不少錢。」
點頭表示明白了,余長生看向陸爻,「你覺得?」
陸爻合上資料,斟酌道,「這些運勢、命格,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都是他搶來的,或者說,偷來的。」
方隊長一直在旁邊,他雖然不懂陸爻他們說的「命格」到底是什麼,但聽懂了那個叫蔣韶山的,就是害得他兒子「病了」的人。
臉色陰雲密布,他沉默著起身,正想往外走,就聽見陸爻的聲音,「方隊長,我們不能完全確定就是他動的手,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明天給您答覆。」
表情平靜,方隊長看了陸爻他們好一會兒,抿緊了唇,唇角的肌肉隱隱抽動,最後還是道,「我信你們。」
從方家出來,薛緋衣手撐著下巴,「小陸爻,你是不是懷疑,這個什麼山不簡單?」
「這個人情緒十分外露,」玄戈接下話,「心思不沉,沒有防備心,能力不夠,後面應該還有人。」
「嗯,對,」陸爻點頭,「我預感從蔣韶山這裡,能查出一點東西。」
「那你準備怎麼做?我和余土豪全力配合!」
「我已經想好了,」陸爻頓了頓,「而且,他想搶玄戈,我忍不了!」
薛緋衣一聽也炸了,「走走走,忍什麼忍?掀了他老巢!」
***
當天晚上,陸爻和玄戈正站在門外,討論要不要去添置浴缸的事情,電話就響了,是薛緋衣。
「快快快前線人員做好準備!那個蔣韶山已經從我前面走過去了,預計到達你們家門口,還有四分鐘!緊急緊急!」
手指重疊在陸爻的拇指上,按斷了電話,玄戈抱著陸爻的腰,把他壓在牆壁和自己之間,聲音帶著笑,「小貓,我要親你了。」說完,就直接吻了上去。
原本是演戲,但接吻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停下來。陸爻聽見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時,正被玄戈托著屁股抱起來,對方的長腿就插在他的兩腿之間,極為強勢。
蔣韶山從電梯里走出來,正想著晚上要不要送點東西到對門去,沒想到抬眼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
走道里很安靜,能夠聽見粗重的喘息聲。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把稍顯纖瘦的男人壓在牆上,專註地親吻著對方的脖子。他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來,被親吻的人是陸爻,而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他的手下意識地握成拳,指甲掐得手心疼,心裡的嫉妒完全剋制不住。
陸爻的皮膚特別白,在樓道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顯出了一種靡麗的味道。他半闔著眼皮,嘴唇微微發腫,上面還染著透明的水漬,面色微紅,雖然努力壓抑,但還是能看出十分享受。
可能是發現旁邊有人,他低低地」嗯「了一聲,氣息微顫,「有人。」
正親吻入迷的男人反應極快,直接把陸爻的腦袋壓到了自己的懷裡,保護的意味非常明顯。他回過頭來,眼神滿是狠厲,聲音很輕,卻尤為懾人,「滾。」
被嚇到了,蔣韶山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等他重新進到電梯,不斷地回想起對方保護性的動作,以及最後狠厲的眼神、低啞的聲音,心裡瞬間就湧起了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一定會是他的!
另一邊,陸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按下接聽,薛緋衣的聲音傳出來,各種激動,「那個姓蔣的果然在給誰打電話,現在開車出來了,我和余土豪先先小心追上去,你們跟著過來啊!」聽筒里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我覺得我們的猜測應該是對的,他八成是受不了刺激,要去找背後的人,然後想對你下手了!」
電話掛斷,玄戈已經拿鑰匙開了門,托著陸爻的屁股把人抱進去,又順手將門關上。
把人抱穩了,一邊親一邊往沙發走,玄戈直接壓了上去,吻落在陸爻的耳邊,「五分鐘,再讓我親五分鐘,好不好?」
感覺玄戈的手碰到了小糖粒,陸爻吸了口氣,「可是——」
「小貓,一會兒哥哥帶你飆車追上去,乖,再讓我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