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我說了，你信嗎
第103章 103.我說了，你信嗎
她的眼神有些閃爍，目光有些刻意地躲避著言淵的眼神，像是會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言淵的眉頭輕輕一蹙，眼底是不容置否的寒芒，並不理會她的辯解，沉冷著聲音，重複了剛才那句話：「你進皇陵做什麼？」
不容抗拒的模樣完全將柳若晴的辯解視若罔聞。
雖然沒有發怒，可柳若晴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涼薄和鋒利。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誰去過皇陵了。」
她依然目光閃爍地避開言淵的目光，卻心虛得厲害。
言淵重新在她面前坐下，長臂輕輕地搭在她受傷的肩胛骨上，薄唇漸漸漾開了寒涼的鋒芒。
柳若晴的心，驀地一沉，看著言淵手放著的位子，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只要他一用力，很可能這隻胳膊就要被他給卸下來了。
「本王重複最後一遍，進皇陵做什麼？」
言淵放在她肩胛上的力量並沒用加重，可隨著他說話的語氣，愣是讓柳若晴感覺到肩胛上的力量在一點點地加重。
她分不清言淵是不是在套她的話，現在，她不能讓自己亂了陣腳，的確得想好該怎麼回答才行。
她擅闖皇陵肯定是死罪，不管她現在是不是靖王妃，都躲不過這個罪責，所以，絕對不能承認自己闖了皇陵。
可是，言淵如果是套她的話，為什麼偏偏就那麼準確地說出了皇陵，而不是猜測別的。
言淵不是一個普通人，也不容易忽悠，她不給出個合適的答案，言淵絕對不會死心。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昨晚言淵怎麼會在東苑。
柳若晴在心裡暗自咒罵了一聲，顯得有些懊惱。
「不知道怎麼回答？」
言淵的唇角，向上彎起了冷冷的弧度，帶著一絲讓柳若晴反感的嘲弄。
他突然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柳若晴倏然皺起了眉頭，「柳天心，你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身為西擎的公主，擅闖東楚的皇陵，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言淵的語氣，聽上去很生氣，可是，在這樣的怒火中，柳若晴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像是……像是擔心？
柳若晴覺得自己此時的想法十分可笑，言淵擔心她什麼呢。
不過，他說對了，她如今的身份是西擎公主，這個身份，很容易扯上政治因素，如果她不說清楚，那罪可比普通盜墓者還要大上幾倍。
所以，她更加不能承認了。
言淵見她沉默不語，心中的那團火燒得更烈了，眼底迸射出來的火光，像是要將柳若晴給燒成灰燼。
「柳天心，你現在還不肯承認？」
言淵氣得咬牙，只是看著她疼得開始冒出冷汗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將手給鬆開了。
「你身上有皇陵里特製的香料，除了皇陵之外，別的地方根本占不到，你還打算怎麼狡辯？」
他鐵青著臉，看著柳若晴愕然地眨巴著眼眸盯著自己看著。
言淵的話，讓柳若晴恍然大悟，早在之前就聽說，很多陵墓都會用一些特製的香料用來保持遺體面貌，防止腐爛。
她進的是一個大國的皇陵，裡面有特製的香料防腐並不奇怪，她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還傻乎乎地在言淵面前睜眼說瞎話。
可她要是說自己是為了回到現代去，在言淵聽來，更加像無稽之談吧，更何況，要是讓言淵知道她是假冒的，下場同樣是一個死字。
突然間，她想到了昨夜同在皇陵里的那幾個人，眼眸一亮，跟著，看了言淵一眼，長長地嘆了口氣，問道：「那我說了，你信我嗎？」
她問得十分有誠意，眼眸認真地看著言淵，長翹的睫毛，在言淵面前輕輕眨著，明知道她很可能在說謊，可他愣是無法說出懷疑她的話。
「等你說完，本王自會考慮真假。」
柳若晴也知道言淵不可能輕輕鬆鬆就相信她，不過，思來想去，眼下也只有這種答案聽上去稍微合理一些了。
「我昨晚睡不著，就想出去逛逛，本來想去西郊找雲嬌容的，到了她家門口才想起來她應該睡了，我就打算回去，然後就看到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往西邊過去，我好奇就一路跟著他們，就看到他們進了一座陵墓……」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看向言淵將信將疑的面容，強調道：「他們是從暗口進去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皇陵。」
「繼續。」
言淵漫不經心地搓著手指，模樣慵懶，卻又帶著一股若有所思的樣子。
柳若晴也分不清他信沒信，悄悄地對著他，癟了癟嘴，繼續道：「我就跟他們進去了，然後就聽到他們說了一些話，結果，他們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觸動了墓內的機關，我不知道他們逃出來沒有，反正我是被弩箭射中，僥倖沒死才逃出來的。」
雖然她隱去了最關鍵的部分，但是，這一番話聽上去最起碼比她前面兩種說辭要可信許多。
言淵聽完，沉默了半晌沒有出聲，片刻后，才重新將目光投向她，道：「你聽他們說了些什麼？」
「嗯……我想想。」
她拖著下頜，抿著唇，一臉認真地回憶著昨晚的情景。
「他們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在皇陵里接頭，其中一個被稱為堂主的人說，讓他們趕緊回去，他會把消息帶給少主……哦，對了……」
柳若晴看著言淵，笑了一聲，道：「他們可是把皇陵當成了聯絡點，還真是聰明，這麼隱蔽的地方，誰都想不到去皇陵查吧。」
言淵抿著唇默不作聲，像是在思考她這一番話的真假，又像是在想其他問題。
柳若晴也摸不準言淵的心思，只是忐忑地看著他一言不發的表情，下一秒，他的眸光驟冷了下來，朝柳若晴靠近了幾分，「你聽清楚了，他們確實是這樣說的？」
「對啊，這有什麼好騙你的。」
柳若晴點點頭，心裡倒是祈禱著言淵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去，別揪著她不放。
言淵沉默了半晌之後，在她面前站了起來，「我好好休息，我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