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414.不想讓王妃看到
第414章 414.不想讓王妃看到
天才剛灰濛濛地亮起,余素瑤便起床了,因為自己父親的事,她根本就沒辦法入睡。
眼看著開堂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余素瑤的心裡便越發緊張了起來。
「陸院正那邊都準備妥當了吧?」
房間內,言淵柳若晴二人也已經起床梳洗。
「放心吧,本王已經都安排好了,這呈陽縣的髒水,是時候該清一清了。」
言淵穿好衣服,胸口那隱隱作疼的感覺,又開始一點點地顯露了出來。
他蹙了一下眉,目光,朝柳若晴看了過去,在完全毒發之前,走到她身邊,道:「你先熟悉,我出去看看。」
「好。」
柳若晴沒有察覺到半點異樣,因為今天要處理假余良的事,假余良的背後,有神機堂在,言淵小心謹慎是應該的,柳若晴也沒多想,便見言淵打開房門出去了。
剛出了房間沒走多遠,言淵的臉色便瞬間變得煞白,一口濃黑的血,從嘴裡噴了出來,染黑了他雪白的衣襟。
心臟,疼得彷彿被一把刀扎進去,又狠狠地絞了無數次。
他抓著邊上的樹枝,拳頭用力握緊了,樹枝上的刺,扎進了他的掌心之中,黑色的血液,透過掌心,一點點地滲出來。
可比起心臟上那一陣幾乎要了他命的疼,掌心上這點被刺扎進去的疼便算不了什麼了。
他站在那裡站了很久,直到那一陣劇痛過去,他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他低眉,看著衣襟前那一片黑紅,眉頭微微一蹙。
「王爺!」
一聲低沉的驚呼,在他右前方響起,見王玄翎神色慌張地朝他快步走來。
看著他襟前那一坨黑紅色的血漬,眼底一震,「王爺,您的毒……」
「噓!小聲點。」
言淵示意他噤聲,目光,朝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王玄翎立即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
「王爺是不想讓王妃看到?」
「嗯。」
言淵點點頭,他知道晴兒一直清楚他心上的毒,但是,讓她看到他吐黑血,她一定會害怕的。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掩飾得很好,毒發的時候,從不會讓她看見。
至少,讓晴兒覺得陸元和給他開的葯吃下去是有用的,能讓她安心就行了。
「可王爺您的衣服……」
王玄翎想了想,道:「王爺若不嫌棄的話,去玄翎的房間先把衣服換下吧。」
「好。」
怕被柳若晴發現,言淵也不敢耽擱,隨王玄翎回了屋。
王玄翎跟言淵的體型比較相像,他的衣服,自然也適合言淵穿。
換好衣服出來之後,言淵對王玄翎道:「假余良的事,神機堂的人肯定會有所行動,等會兒提審他的時候,你親自去大牢盯著。」
「是。」
一個時辰過後,縣衙外,已經擠滿了呈陽縣的鄉民,幾乎將整個縣衙外都擠滿了。
由此可見余良在百姓心目中的聲望。
如果不把這個毒瘤連根拔起,這呈陽縣,真的會成為神機堂的天下,這可就真的危險了。
神機堂聯手蠻夷攻進來,相當於就是有人直接開了家門讓盜賊往家裡沖。
所幸因為賑災糧的事,他們查到了假余良,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言淵坐在堂上,看著縣衙內外烏壓壓地一片,心頭不禁有些唏噓。
沉吟片刻之後,道:「讓外面那些老百姓都進來。」
「王爺,這……」
縣衙的主事兒見言淵這麼說,有些擔憂道:「王爺,這些老百姓可都是不服管教的刁民,放他們進來,萬一傷了王爺……」
他的話剛到嘴邊,便被言淵一記鋒利的眸子給堵了回去。
「你覺得本王需要去防著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這……卑職失言。」
主事兒自知馬屁拍錯了地方,便立即開口請罪。
言淵冷眼掃了他一眼,跟著,示意那些衙差放人進來。
那些鄉民也沒想到言淵竟然讓他們直接進入公堂大院,都驚了一下,紛紛進來之後,也不敢再鬧事,只是老實地站在一旁。
一是怕自己鬧事會讓王爺遷怒到余大人,另一方面,他們也想看看這靖王爺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把余良帶上來。」
「是。」
很快,假余良便被幾名衙差兩邊架著帶上公堂,邊上還有王玄翎一起站著。
鄉民們看到假余良,現場瞬間開始騷動了起來,只是比起昨日,這些人稍稍冷靜了一些。
言淵的目光,冷眼掃過余良,跟著,又看向那一群騷動著的鄉民,道:「各位鄉民不是想知道,本王為什麼要將此人抓起來嗎?」
言淵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有足夠的力量,讓這一群鄉民瞬間安靜了下來。
「因為此人……並不是你們深深愛戴的縣令余大人。」
言淵此話一出,全場都沸騰了起來,除了知道真相的幾人之外,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的同樣在公堂邊上候著的余良的母親余老夫人和余素瑤。
「怎……怎麼可能?」
余素瑤震驚地看著跪在公堂前的男人,眼底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色彩。
她站在原地沒有出聲,外面那些鄉民確實站不住了,當下又開始鬧了起來。
「余大人在我們呈陽縣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我們這些百姓哪個不認識他,你說他不是余大人就不是余大人?你分明就是陷害忠良,你們跟那些狗官,分明就是蛇鼠一窩。」
「沒錯!我們差點忘了,靖王爺跟寧王那畜生是親兄弟,他分明就是幫著自家兄弟來陷害忠良。」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話越來越過分,越來越中聽。
這其中,有人分明是在刻意挑起事端,讓這些無知的老百姓為他們出頭去。
言淵坐在堂前,沒有說話,氣定神閑的模樣,甚至連一點要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這挑事的目的,自然也就達不成了。
那些人叫囂了一會兒之後,堂上響起了重重的驚堂木的聲音,嚇得那些老百姓立即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雖說他們豁出去了為余大人抱不平,可這種皇權高壓卻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一種畏懼,那種本能的害怕,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從他們心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