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449.刁鑽的小丫頭
第449章 449.刁鑽的小丫頭
從蘇先生這幾個人被帶進御書房的時候,柳若晴便知道他們的用意了。
她的酒樓跟戲園子,現在在靳都城非常有名,所以,蘇先生和這幾個戲伶在西園裡也有不少人知曉。
衛王,刑部尚書,或是身邊這個她都沒見過的獄卒,他們出現在這裡,恐怕就是來作證的,證明這幾個人是出自她的戲園子。
這幾人休沐之日,如看看戲,聽聽書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他們知道酒樓和戲園子是她的,她也不意外。
既然抓到了蘇先生跟戲伶,他們肯定會去查幕後老闆,查到幕後老闆是她,皇帝宣她進宮就無可厚非了。
再加上她現在是西擎公主的身份,雖然是靖王妃,但是,這一層身份,在兩個相互競爭的國家來說,自然也是可疑的。
「王府的管事,賣身契都在王爺手上,說白了,那就是衛王府的人,說出去就是代表衛王府的,可酒樓的說書先生還是這些伶人,那只是我們下聘書聘來的,他們可是自由身,他們做什麼事,我可是管不了的,王爺您說呢?」
柳若晴四兩撥千斤地將問題拋回給了衛王。
這會兒,衛王要是否認柳若晴的說法,也就是硬生生地打了自己的臉,就是認了衛王府管事強搶良家婦女的事就是他授意的。
這個刁鑽的小丫頭,他竟然這樣輕易就著了她的道。
衛王黑著臉,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隨後,柳若晴才回頭看向言朔,道:「皇上,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這個……」
言朔訕訕地摸了摸鼻尖,竟然不記得自己要問什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刑部尚書邢堯突然開口道:「敢問王妃,這些人是誰替王妃聘過來的呢。」
「哦,是我的貼身丫鬟小月,邢大人是想叫我家小月一起過來問話嗎?」
柳若晴回答得非常坦蕩,絲毫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對這件事毫不知情的模樣。
甚至,就算叫小月過來當面對質,小月一口咬定不認識這些人,柳若晴的嫌疑就完全排除掉了。
就算這些人不相信柳若晴是無辜的,他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自然也拿她沒辦法。
邢堯確實是做了這樣的打算的,但是,見柳若晴這副模樣,心裡也知道,就算叫那個小月的婢女過來問話,也問不出什麼來。
除非這幾人親口指正是授了小月的意劫囚的。
柳若晴知道邢堯的顧慮,微笑著走到蘇先生那幾人面前,道:「蘇先生,你來說說,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劫囚?」
蘇先生的臉上,和那幾個戲伶一樣,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在對上柳若晴詢問的目光時,對她磕了個響頭,道:「小人不知東家竟是靖王妃之尊,平日如有冒犯,還請恕罪,這次的事,是我們哥兒幾個自己的私事,沒想到連累了王妃,實在是不該。」
蘇先生說話的樣子,不卑不亢,頗有書文里那種義薄雲天的豪情氣概。
「皇上要如何處置我等,悉聽尊便,但請不要冤枉了王妃。」
柳若晴心下對蘇先生這副臨危不亂的樣子,深感佩服。
很顯然,他們是沒打算將小月給供出去,現在的問題,就是在小月身上了。
小月如果回到她身邊的話,一切的問題就解決了。
可小月如果因為心虛而逃走了,事情恐怕就麻煩了。
這些人是聘請過來的,她可以為自己脫罪,可小月是她的貼身侍女,小月一旦犯了事,她身為主子,可就說不清了。
御書房裡,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言朔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柳若晴跟地上跪著的那幾個人來回看了一眼。
隨後,揮了揮手,道:「先將這些人押下去,童愛卿,這件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無比要將他們背後的人查出來。」
「卑職遵旨。」
童紹從御書房裡退了出去。
刑部尚書邢堯也知道單憑這幾個人就要給靖王妃頂嘴,顯然不太可能。
且不說這個案子沒有確鑿的證據指向靖王妃,就算有證據,靖王妃背後還有靖王爺撐著,靖王爺護短的名聲,可是出了名的。
這位可是不好惹的主,他身為刑部尚書,哪敢輕易招惹他。
況且,他跟靖王妃無冤無仇,也沒必要死咬著靖王妃不放。
當下,他也立即出聲告退,「微臣也先行告退了。」
邢堯跟皇帝行完禮之後,又跟言淵拱了拱手,才退了下去的。
此時,最不甘心的就是衛王了,原本想借著這次的事給這個死丫頭一點顏色看看,結果,非但不但她什麼事都沒有,自己又被她的話給套了進去。
說有多丟人,就有多丟人。
心裡暗暗咬了咬牙,對皇帝拱了拱手,「微臣也告退。」
他倒是沒有對言淵行什麼禮,轉身的瞬間,狠狠地瞪了柳若晴一眼,才拂袖離去。
現在,整個御書房裡,除了皇帝和言淵夫婦之外,還剩下那個原本是被刑部尚書拉過來作證的獄卒。
這會兒,沒有皇帝說話,他也不敢像其他幾位大人一樣,提出告退。
只是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你也退下吧。」
就在這個時候,言朔出聲讓他退下,他如蒙大赦一般地鬆了口氣,「奴才告退。」
說完,立即屈身退了下去。
腳下的步伐,下意識地加快了許多。
生怕自己腳下慢一步,就會被言淵給抓回來。
他簡直是嫌命太長,才會聽了尚書大人的話,來做什麼證。
那些人是王妃戲園子里的戲子不錯,可都是王妃請來的。
這些人的底細或者私下裡有什麼動作,王妃不知道也正常。
他怎麼就想到要貪這個功來做這個什麼證。
御書房裡,只剩下皇帝和言淵夫婦二人了。
言朔的目光,開始投向柳若晴身上。
「九嬸覺得你那個婢女可疑嗎?」
言朔問話的樣子,如往常一般隨意,聽不出什麼意味不明的感覺,甚至還有幾分漫不經心,就像是家常聊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