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534.過河拆橋
第534章 534.過河拆橋
見言朔不說話,柳若晴也不著急等他回答,幾人都一併安安靜靜地站在御書房裡,等著言朔開口。
「九嬸可認識這位是誰?」
半晌,言朔終於開口了,見他伸手指向柳若晴身旁那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問道。
柳若晴的目光,緩緩投向那位站在一旁一直沒吭聲,只是用一雙犀利的眼神停在她臉上的男子,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言恆出現在這裡,恐怕很可能是跟她假冒的身份有關。
難道……此人是西擎的人?
柳若晴在心裡這樣猜測著,卻是沒把這樣的答案說出來,只是對著言朔,搖了搖頭,「回皇上,臣婦不認識。」
言朔捏了捏眉心,指著那中年男子,道:「張丞相,你自己來說吧。」
「是。」
被言朔稱呼為張丞相的男子,轉頭看向柳若晴,微微行了個禮,道:「微臣是西擎的丞相張默。」
果然是西擎的人!
西擎的丞相怎麼會來東楚?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份牽扯到了真正的柳天心,言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
「張丞相有禮了。」
柳若晴微微一頷首,目光卻是帶著詢問地看向言朔。
見言朔從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本冊子,遞到柳若晴面前,道:「這是西擎皇帝給朕的親筆信函,九嬸你看看。」
聞言,柳若晴伸手接過,心裡卻開始打起鼓來,儘管心中已經能猜到是什麼事,來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柳若晴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將信函打開,裡面的內容,讓柳若晴臉色驟然一變,不敢相信地將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西擎丞相張默。
「朕想聽聽九嬸你對這件事有什麼要跟朕說的。」
言朔的語氣十分溫和,也聽不出什麼令人害怕的地方,現在這封信函是柳城鶴親自寫的,加上西擎的丞相親自來見的言朔,她想否認也沒辦法。
別說她確實是假的,就算她是真的柳天心,西擎皇帝跟西擎丞相都說是假的,她還能說什麼。
心裡的內容,讓柳若晴覺得無比可笑,柳城鶴那種狗皇帝,還真不是東西,過河拆橋這種事,竟然做得這麼順手。
信上說,他接到密保,如今的靖王妃並非他的女兒柳天心,他擔心自己的女兒在和親途中就已經遇害,想要讓皇帝嚴查冒充她女兒之人。
他那話,不是擺明了要告訴皇帝,當初西擎嫁過來的天心公主是真的,只是在半途被她殺害冒充了?
當初一手策劃她嫁過來,現在就變成了她殺害了前來和親的柳天心冒名頂替了?
真不愧是個狗皇帝,這翻臉翻的,瞬間就將他自己變成受害人了,可偏偏,她連一點證據都沒有。
而西擎皇帝心中說的,有人告訴她,靖王妃並非真正的柳天心,這人就是景王言恆吧。
當初她就懷疑言恆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他竟然來這一招,而偏偏,做賊心虛的柳城鶴,為了擺脫當初他逼迫她替嫁給言淵的嫌疑,竟然把全部的罪責都歸在了她的身上。
還真是一條毒計,既保全了他自己,又算計到了她。
言恆料到柳城鶴那種自私自利的人,是絕對會把自己做的事,推得一乾二淨的,果然,他配合得很好。
言恆垂著眉,眼鼻觀心地站在一旁,靜默不語。
柳若晴的目光,在他身上掠過,唇角驀地勾起了一抹冷笑。
想要用這樣的方法救他兒子?這言恆也未免太蠢了一些。
轉身將信重新放回到言朔的桌案前,跟著,在言朔面前跪了下來,出人意料地沒有任何反駁。
「臣婦認罪,臣婦確實不是天心公主。」
「九嬸,你……」
言朔跟在場所有人一樣,都沒料到柳若晴會認罪得這麼痛快,連一句都不曾反駁。
其實,只要她稍微反駁一下,他也許也能從中找出一些細節為他脫罪,不然,他也不會命人將丞相叫過來了。
可現在,她這樣直接認罪,就算他真想為她脫罪,這會兒也沒辦法了。
柳若晴在言朔面前,重重地磕了個頭,又跪直了身子,對言朔道:「臣婦承認臣婦並非真正的天心公主,但是,臣婦並不承認西擎皇帝信上所說之言。」
說完,目光朝張默的臉上投了過去,突然間,對著他詭異地笑了一下,笑得張默的心頭,驀地咯噔了一下,瞳孔因為莫名的害怕而瑟縮。
「想必張丞相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吧?」
她在西擎皇宮的時候,其實見過張默一次,只是時間隔了太久,她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認出他來。
張默是柳城鶴的心腹大臣,柳城鶴要做什麼事,都會跟張默商量,當日,就是張默過來,見了她之後,也覺得她跟柳天心像,才下定決心讓柳城鶴逼她代替柳天心嫁過來。
所以,現在她這話,顯然讓張默心裡驚了一下,好在他知道現在柳若晴說什麼話,都是空口無憑,而他卻是西擎的丞相,又有西擎皇帝的親筆手諭為證,所以,他現在才是有利的一方。
這樣想著,便見張默指著她,冷哼了一聲,「哼!大膽妖女,你老實說,我們天心公主是不是已經死在你手上了?」
柳若晴懶得理他,只是將目光投向言朔,道:「皇上,臣婦確實冒充不假,卻並非是殺害了天心公主,而是當日天心公主逃婚,西擎皇帝見臣婦長得跟天心公主極為相似,才逼著臣婦嫁過來,目的,自然是不想惹怒了靖王爺。」
「你胡說!」
柳若晴話音剛落,便聽張默大喝了一聲,跟著,又對言朔拱手道:「皇上,此女滿口胡言,請皇上立即治此女欺君之罪,同時,微臣請求皇上能幫助微臣將我國公主找到,微臣跟我國皇上,定感激不盡。」
「本王看誰敢!」
御書房外,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帶著竭力壓著的怒意,從殿外走了進來。
當那一襲玄色的身影出現在御書房內的時候,整個御書房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