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666.想不明白
第666章 666.想不明白
「嗯。」
柳若晴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裡只希望雲嬌容能腦子放靈清一些,千萬不要再做出傷害皇帝的事情來。
內殿,皇帝的精神有些虛弱,他半靠在床頭,看著雲嬌容有些慘白的臉色,輕聲問道:「容兒,是不是被昨晚的刺客給嚇到了?」
雲嬌容陡然抬起頭看向他,言朔虛弱的語氣中,依然掩飾不住他唯獨對她才能盡顯的溫柔。
在最危險的關頭,他首先想到的是她,在生死一線之間,他才剛睜眼,首先想到的還是她。
這個不求任何回報為她付出的少年天子,她想到自己存著的那點私心,便痛苦不已。
「皇上……」
她顫抖著手,輕輕握住言朔因為失血過多而冰涼的指尖,費了好大的勁,才開口道:「若是……若是我真的如太后說的那樣,跟昨晚那些刺客是一夥的,你……你要怎麼處置我?」
「胡說什麼呢?」
言朔輕聲一笑,有他的容兒陪著,似乎傷都要好的快一些,即使才蘇醒沒多久,即使整個人虛弱得沒有半點力氣,可他卻一點都不想休息,即使跟她多說一個字,他都能感到無比滿足。
「你怎麼可能跟刺客是一夥的?朕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容兒的。」
言朔越是這樣相信她,雲嬌容便更是心如刀絞。
就在她來見言朔之前,靖王妃說的皇帝醒來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在那一刻,她的心裡竟然默認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內心會那樣得黑暗可怕和自私,她甚至希望言朔就那樣死了,不管對她,還是對哥哥,或者是對她整個墨家,都是好的。
可她唯獨沒有替這個處處想著自己,處處把自己放在首位的男人想過哪怕一點點。
「我……我是說,如果我跟刺客是一夥的呢?」
她雙眼帶著濃濃的悲傷,眼神晦暗地看著言朔。
言朔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你是刺客,死在你手裡,朕也甘之如飴。」
雲嬌容的手,因為言朔這句話而猛然一顫,心中猶如被利刃千刀萬剮了一遍。
最後,她只是對他扯出了一抹苦澀又無聲的笑,拉過被子給皇帝蓋上,「皇上躺下好好休息吧,容兒在這裡陪你。」
言朔這會兒確實是累了,加上強撐著精神跟雲嬌容說了這麼多話,已經精疲力盡,他也知道自己這條命對整個東楚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這會兒他也沒強撐著,撫著傷口,在床上躺了下來。
因為耗費了太多的精力,他一躺下沒多久被睡著了,雲嬌容坐在床邊,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心疼得要命,也自責得要命。
「皇上,容兒不值得你這樣。」
這期間,雲嬌容都沒有離開言朔的床邊,她心裡清楚,自己在皇帝身邊的日子不多了。
墨家跟容家的仇,不共戴天,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跟皇帝再有在一起的可能。
皇帝睡著的時候,陸元和進來看過幾次,皇帝的情況還算穩定,眾人都鬆了口氣。
為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發生,言淵等人還是決定讓皇帝啟程回宮,比起行宮來說,皇宮要安全許多,現在皇帝的情況已經經不起第二次的重傷了。
等過了酉時,全部人開始啟程回宮,皇帝原本是騎馬出的城,好在皇帝鑾駕一直隨行,這會兒倒也沒有耽擱回宮的行程。
皇帝遇刺的消息,在當晚就被封鎖了,除了隨行的大臣們之外,朝中其他官位低的大臣以及民間都不曾傳開。
皇帝鑾駕回宮的時候,還沒有到宵禁的時間,街上還有不少走動的老百姓,見皇帝鑾駕大晚上的回城,也只是覺得奇怪,倒也沒有想太多。
雲嬌容當晚還是住在祥雲殿,皇帝回到承德宮,有太醫一直守著。
當坐在牢中的言絕皇帝遇刺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什麼?皇上在行宮遇刺?皇上現在怎麼樣了?刺客抓到了沒有?」
一大早,言淵便過來牢中看他,跟他說了這件事,驚得他差點從石床上摔下去。
「被主犯逃了,抓到的那幾個全部自盡了。」
言淵給他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沉默了幾秒后,突然道:「時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行動了。」
「太好了,我早就想收拾那孫子了,要不是他,我哪裡能跟我媳婦兒分開這麼久。」
言淵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還沒成親就開口閉口媳婦兒媳婦兒的,你還要不要臉?」
「怎麼說話呢,我是你親哥,天心以後是你親嫂子,我怕警告你啊,你以後對她尊重點。」
言淵不答,他跟柳天心本來就是沒有交集的人,哪像他,以前有事沒事就在他晴兒面前晃。
「除了你媳婦兒之外,還有一個人你一直想見的人回來了。」
「誰呀?」
言絕隨口應了一聲,除了他家小天心之外,還有誰是他一直想見的?
除了那個沒良心一走就走了十幾年連母妃去世都不回來的六哥之外,他哪裡還有什麼人想見的?
可是,那個沒良心的,怎麼可能突然回來?
所以,言絕壓根就沒想過言淵說的人就是他那位一母同胞的哥哥言霄。
「等明天你出去了就知道了。」
「臭小子,還賣起關子來了。」
言絕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這一次神機堂的人怎麼會這麼衝動,去圍場行刺?他們謀劃了這麼多年,完全不需要像這次這麼衝動才是。」
言絕這幾年一直是負責跟神機堂有關的情報消息,他對神機堂比言淵更加了解一些。
這一年多,他們對神機堂的行動,掌握的信息越來越多了,對神機堂的了解也更加深入了一些,神機堂不像是這麼衝動。
而且,能做出這麼大動靜的刺殺行動,很可能就是神機堂少主下的令,他們步步為營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其他突髮狀況,應該不會在圍場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進行行刺呀。
這一點,言淵也一直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