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753.是希雅的聲音
言淵沒有細問她跟東丹之間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這並不是他需要知道的,只是看小皇姑如今平淡的生活,想來,或許當年小皇姑的決定是對的。
誅玄國的國君佐銘臣當年並不老實,仗著四面環海的優勢一直挑戰朝廷,當時,父皇年事已高,加上剛剛坐擁天下沒多久,政局並不穩定,一直沒經歷收拾他們。
直到後來,他十七歲的時候帶兵將佐銘臣給打老實了,他才安分之今。
當年,小皇姑若是嫁給佐銘臣,日子未必好過,現在嫁給丹東,也挺好的。
諾蘭夫人見言淵突然間陷入了沉默當中,心裡也有些發怵。
她是小九五六歲的時候離開的,那個時候的小九還小,如今過去了二十來年,小九是什麼樣的性格,她一無所知。
如今的她,也已經不是當年的皇室公主,面對面前的侄子,她還有些局促不安。
「小九,你怎麼會在東海呢?據我所知,這幾年,誅玄國一直很老實,你應該不是來打誅玄國的吧?」
諾蘭夫人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問道。
言淵回過神,對諾蘭夫人柔柔一笑,「不是,是誅玄國附近的一個島上住著的一群海賊,打劫了不少皇商,我奉命來捉拿他們,結果被身邊的人暗算了。」
說起這個,言淵被皺起了眉。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問諾蘭夫人道:「皇姑,我聽東丹先生說,我中的毒是有苗地的巫師煉製而成的,可傷我的人,並不像是苗人,那位巫師的毒藥,還能送給別人嗎?」聽言淵提起那個巫師,諾蘭夫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對言淵道:「小九,你聽我說,等養好了傷,你立刻離開苗地,耶蠻巫師在苗地里是禁忌,任何人不能提起他,至於他手中的毒藥為什
么會落到外人手中,這我也不清楚。」
言淵見諾蘭夫人在提起那個叫耶蠻的巫師時,臉上帶著的小小的恐懼,便知道那耶蠻巫師在苗地里很是讓人忌憚。
現在,他還不清楚那個暗算他的人到底是來自哪裡,他是苗地之人,還是耶蠻巫師跟外界的人有所勾結,而他們如今的目的又是什麼。
很顯然,諾蘭夫人對此事一無所知,言淵也沒有打算多問。
想著,等會兒東丹過來給他檢查傷口的時候,他在仔細問一問他,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銳的叫聲,從隔壁的一間木屋裡傳了出來,那叫聲,聽上去讓人心驚肉跳。
「是希雅的聲音。」
諾蘭臉色一變,快步從房間里跑了出去,言淵跟朵雅也快步跟上。
「啊——啊——」
希雅的尖叫聲,繼續從裡屋傳來,這間木屋是諾蘭跟東丹住的房間,希雅的聲音,就是從裡頭傳出來的。
諾蘭快步跑到門口,被裡頭的一幕給嚇得臉色蒼白,瞬間癱軟在了地上,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言淵見狀,心中暗叫不妙,提步快速走上前去,見木屋內,東丹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泊當中,希雅坐在他身邊,不停地推著他的身體,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尖叫著,很顯然是被嚇壞了。
言淵皺了一下眉,跨不進去的時候,裡頭是讓人發暈的血腥味。
「朵雅,將你姐姐扶出去。」
言淵對著門口,同樣已經嚇傻了的朵雅喊道。
朵雅還是十二歲的小女孩,聽言淵一喊她,總算是回過神來,可卻是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阿爹!阿爹!我阿爹怎麼了,大哥哥,你快看看我阿爹怎麼了。」
被朵雅這麼一哭,諾蘭夫人也漸漸回了神,她努力撐著自己發軟的身子,從地上站起,將希雅從屋子裡扶了出去,帶著朵雅,去了隔壁的房間。
「阿媽,阿爹他……」
希雅說話的時候,渾身在發抖,諾蘭夫人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給希雅端來一盆水,給她的雙手洗乾淨,又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將希雅和朵雅亮姐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了一番。
「別怕,別怕……」
話雖這麼說,可她現在也渾身發抖,東丹一向為人和善,怎麼會被人傷成那樣……
她得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們兩個待在屋裡不要出來,娘去去就來。」
說完,在兩姐妹恐慌不安的眼神中,離開了房間,去了東丹躺著的那間木屋裡。
此時,言淵正半蹲在東丹的身子前,眉頭深鎖著。
東丹這會兒已經斷氣了,身上的體溫還有些熱,看樣子,希雅發現他的時候,兇手剛剛殺了他逃走。
可為何現場一點打鬥的痕迹都沒有?甚至他們根本沒聽到東丹的呼救聲。
此時,諾蘭走到門口,看到言淵蹲在東丹邊上,那滿屋的鮮紅,看得諾蘭控制不住地嗚咽出聲,又怕嚇到隔壁房間的兩個孩子,她只能咬牙忍著。
「小九,東丹他……」
「已經斷氣了。」
言淵緩緩從地上起身,起身的時候,胸前尚未癒合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走到諾蘭夫人面前,雖然有些不忍的,可現在不是安慰的時候,他必須把詳細情況告知諾蘭,「一刀割喉,失血過多而死,我檢查過東丹先生的身體,沒有任何掙扎或打鬥的痕迹,是被人偷襲致死的,而
且,一定是他熟悉的人,他才沒有任何防備。」
諾蘭夫人聽言淵這麼說,整個人顯得焦急又手足無措,「可……可東丹並未跟任何人結仇,我不知道誰會殺他呀,平時,每個人跟他關係都很好,我……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聽到希雅尖叫聲的附近的苗人都聚集過來了,院子不大,屋內的血腥味太濃,這會兒已經飄出來了,很多人都聞著連連皺眉,用苗語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言淵聽不懂他們的話,只是看他們指著自己說著什麼,想來這些人是將東丹的死,跟自己聯繫上了。再看諾蘭,她不停地搖著雙手,用苗語焦急地解釋著什麼,可並沒有人將她的話聽進去,反而進來的氣勢,比一開始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