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1035.差點殺了兒子
小世子雙眼微微一紅,有些委屈和沮喪地看著柳若晴,道:「娘親不喜歡珩兒了嗎?」
看小傢伙紅著眼眶的可憐模樣,柳若晴心頭一軟,「沒有,娘親最愛珩兒了,來,娘親抱抱。」
說著,柳若晴又對小傢伙伸出了手,卻還是被言淵給躲開了。
面對兒子委屈的目光,言淵眼神溫柔,柔聲道:「珩兒不是一直說喜歡有個小妹妹嗎?現在小妹妹就在娘親的肚子里,娘親要是抱你的話,會把小妹妹給嚇到的。」
果然,小傢伙聽言淵這麼一說,雙眼瞬間明亮了起來,看著柳若晴還是平坦的小腹,半信半疑道:「妹妹真的在娘親的肚子里嗎?那她為什麼不出來呢?我好想見她。」
柳若晴被小傢伙那好奇又期待的模樣給逗笑了,伸手撫了撫小傢伙的腦袋,道:「妹妹現在還小,等她在娘親肚子里長大了,她才會出來呢。」
「是嗎?」
他在言淵手中微微掙扎著下來,站到柳若晴面前,四歲的小傢伙,這會兒還不到柳若晴的腰部,明亮的雙眼,好奇地盯著柳若晴的小腹,緩緩伸出手。
「我要跟妹妹說說話。」
小手在柳若晴的小腹上摸了摸,肉嘟嘟的小圓臉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妹妹,妹妹,我是哥哥,你快點出來,出來哥哥陪你玩……」
柳若晴低眉看著自己的兒子對著自己的小腹說話,唇角勾著淡淡的淺笑,而一旁的言淵則是在看著他們母子二人,眼底慢慢的寵溺。
真希望這一輩子,都能像此刻這般歲月靜好。
言淵的唇角,也同樣微微彎著弧度,可就在下一秒,他揚起的唇角便僵住了,眼底快速掠過一抹慌亂。
見柳若晴原本揚起的笑容,突然變得邪魅,陰森,原本淌著柔光的雙眸,這會兒突然變成了嗜血的猩紅。
她忽然抬起手,對準了小傢伙的胸口,便是狠狠一擊,將他推飛了出去。
小傢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嚇到了,驚叫了一聲,言淵來不及說什麼,飛身上前,一把將孩子從半空中接住,抱在懷中,隨後,雙眼驚慌地看向柳若晴。
柳若晴雙目赤紅,對著言淵父子露出了嗜血的冷笑。
她提步朝他們緩步走來,小傢伙顯然是被嚇壞了,不停地大聲哭了起來,「娘親,娘親,娘親不喜歡孩兒了,娘親打孩兒了,嗚……娘親……」
言淵的眸光,往下沉了沉,看著柳若晴滿目猩紅猶如地獄惡鬼的模樣,又心疼又不安。
耳邊,是兒子歇斯底里的哭聲,每一聲都敲在了他的心上。
小世子的哭聲,讓柳若晴整個人變得更加焦躁,好似要將這樣令人焦躁的聲音給掐滅。
她的目光朝小世子的方向看過來,眼底滿是凶光,大步走來,雙腳卻猶如機械。
言淵的瞳孔,縮了一縮,熟悉的記憶,從他腦海里掠過,他的心下,驀地慌了。
「把世子抱進去。」
言淵將孩子交給了一旁已經被柳若晴的模樣嚇傻的奶娘,奶娘勉強回過神來,雙腿發軟地從言淵手上接過小世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離開的。
將小世子交給了奶娘之後,言淵快步衝到柳若晴面前,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這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柳若晴的身子頓了一頓,隨後,又狂躁地掙扎了起來,嘴裡還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叫聲。
「晴兒,是我,聽到了嗎?你醒醒?」
熟悉的聲音,從柳若晴的耳畔劃過,她好似將這樣的聲音早就刻在心底一般,記得這是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人,她原本狂躁的心情,漸漸開始沉靜了下來。
下一秒,她好似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發覺自己被言淵緊緊抱在懷裡,她的心,猛地一顫,整個人在言淵的懷裡,癱軟了下去。
剛才的記憶並沒有抹去,她清晰地記得自己剛才一掌將兒子給打飛了出去……
她嚇得渾身發抖,癱在言淵的懷中,害怕和恐懼縈繞著她周身,她緊緊拽住言淵的手臂,渾身打顫,「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我剛才竟然要打傷我的兒子,怎麼會這樣……」
她的身子,在言淵的懷中抖得越來越厲害,從來不太愛哭的她,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哭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兒子的哭聲,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旋轉——
娘親不喜歡我了,娘親她打我了……
一句童言,卻字字誅心,讓柳若晴心疼得眼淚直掉。
那是她的兒子,她懂事乖巧的兒子,她怎麼能打他,甚至她忘不了那一瞬間的感覺,她是要殺了珩兒的。
那種濃烈的殺心,就是這會兒清醒過來,她也忘不掉。
如果不是言淵速度快一點將珩兒接住,珩兒這會兒……
柳若晴害怕地渾身狠狠一顫,眼淚掉得更凶了一些,「我要殺了珩兒,我竟然要殺了珩兒……」
「怎麼辦?怎麼辦?我到底怎麼了……」
她一臉得彷徨和無助,視線模糊地看著蹙著眉,正一臉疼惜的言淵,不停地問著「怎麼辦」。
「別怕,晴兒別怕,晴兒可能只是生病了,我們讓陸先生過來給你看看。」
他起身,將柳若晴抱起,對邊上見到剛才那一幕的下人狠厲道:「剛才的事誰敢傳出去半個字,殺無赦!」
下人們顫巍巍地跪下,誰也沒敢出聲。
言淵抱著柳若晴大步離開,此時的柳若晴,無助地像一個在風雨中被打去了雙翅的海燕,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讓她躲避恐懼港灣。
她雙手緊緊摟住言淵的脖子,十分用力,生怕言淵會突然間放手將她丟下,她的雙手纏繞在言淵的脖頸之間,緊得發抖。
「言淵……」
「嗯,我在。」
他低眉,輕輕地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像是在安撫她惶恐不安的心。
「你不要放手,我怕……」她從來沒在言淵面前真正示弱過,就算是武功全廢了,甚至遇上危險的時候,她都沒有這般跟他說自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