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1156.言朔番外（10）
徐嬤嬤的聲音悶悶的，很顯然這會兒還在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呢。
「看她們的反應，應該是很像吧。」
當時，長壽宮的情景，她還記得，雖然那些王妃夫人們的反應沒有今日德妃她們那麼大，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她們震驚的樣子。
大家都是那樣的反應，想來應該是非常像的。
「可就算像又如何，您又不是先皇后，她們說那些話，明擺著就是想說皇上娶您就是拿您當先皇后的替身嘛。」
「那又如何呢？」
佐昭陽的聲音依然平靜得沒有半點情緒，「不管皇上為什麼娶我，事實是，皇后這個位子，確實是我坐了，再說，皇上若因為我像極了先皇后而待我好，這樣不好嗎？我們要的不就是這個么？」
她笑得一臉無所謂，而從她的話中，言朔也聽明白了。
佐昭陽的意思，就是他心裡有沒有她這個皇后不重要，是不是把她當成容兒的替身也不重要，她要都不是他言朔的心，而是他提供給她的皇后之位，皇后的尊貴和榮耀。
一旁的王德看著言朔複雜中帶著怒氣的臉色，心裡為這位新后捏了一把汗。
這皇後娘娘是不是太直接太現實了點。
就在王德開始為佐昭陽擔心的時候，抬眼便見自家皇上突然間勾起唇角，眼底隱隱滲透出來的陰冷，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皇后真是想得開。」
言朔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佐昭陽抬眼的瞬間，便看到那一身明黃色的高大身影，此時正逆著清晨的陽光，朝她緩步走來。
徐嬤嬤的臉色，卻嚇得慘白，剛才公主跟她說的話，皇上不會都聽到了吧？
她惶恐不安地看向自家公主，卻見她神色平靜地起身相迎，「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這會兒怎麼有空來臣妾這裡？」
她淡淡地開口問道，眼底沒有欣喜，也沒有期待，就如同言朔之前見到的那樣，平淡而冷清。
「怎麼？皇后這是不歡迎朕？」
言朔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皇上多慮了，臣妾只是覺得，皇上您勤政愛民，日理萬機，這下了朝，應該是去御書房批閱奏摺才是。」
佐昭陽的語氣不快不慢，始終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氣質，而這樣冷清的氣質，讓言朔極為不爽。
「皇后倒是對朕的行蹤了如指掌。」
言朔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佐昭陽自然聽出來了，只是面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聽她依然淡淡地道：「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關心皇上是應該的。」
關心？
言朔的唇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她這副樣子，哪裡有半點對他上心的樣子？
「朕看你關心你這個皇后之位多過關心朕吧？」
言朔反唇譏道。
佐昭陽抿了抿唇，嘴角漾開一抹淡淡的弧度，可眼底冷清卻依然存在，並沒有隨著這樣的笑容而消失。
「皇上您說笑了，要是沒有皇上，臣妾這皇后之位又有什麼意義呢，臣妾自然是關心皇上多過關心皇后之位了。」
言朔再度為她這實誠的言辭而抽了一下唇角，也不知道為何，原本看她惱怒的心情，這會兒緩了幾分。
「沒想到皇后這麼誠實。」
「臣妾若是不誠實，不怕皇上治臣妾欺君之罪嗎？」
佐昭陽淡淡一笑，言朔靜靜地盯著她這張臉，試圖從這張臉當中找到一絲半點雲嬌容的影子。
可是，他看了許久，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她笑起來的樣子，也跟容兒不一樣。
容兒笑起來的時候，甜甜的，帶著一絲羞赧，可這個佐昭陽……
言朔一時間有些一言難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
這個女人連笑起來的時候都冷冷清清的，讓人感覺這個女人是沒有情感的，那雙眼太過黑白分明，太過冷然，讓人找不到一絲半點的情感存在。
好像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不帶感情的，這世間任何的人和事都影響不到她一般。
而這樣的感覺，讓言朔有些不舒服，一時間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佐昭陽知道言朔盯著她看，又是試圖透過她去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應該是先皇后吧。
大家都說她們長得像呢。
正這樣想著，便聽言朔道：「隨朕去見母后吧。」
「是。」
一旁一直膽顫心驚的徐嬤嬤見皇上沒有治自家主子之罪，終於鬆了口氣。
佐昭陽跟言朔並肩往長壽宮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無言，只是聽到兩人行走的腳步聲，以及路過的下人們行禮的聲音。
長壽宮——
「父皇。」
佐昭陽剛隨著言朔踏進長壽宮的門，便聽到一道稚嫩的嗓音帶著幾分欣然地響起。
隨後，便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朝他們這個方向跑過來
佐昭陽望著那張小臉蛋，眉宇間竟然跟她極為相像，想到大家都說她長得像先皇后，佐昭陽便不驚訝了。
這位皇長子大概是像極了先皇后吧。
看著這張跟自己極為相似了臉，佐昭陽那雙冷清的眸子里，難得出現了幾分暖和的笑意，看著小煙言洵的時候，眼底不知覺間閃爍著幾分光芒來。
言朔抱起小言洵，視線不經意地轉過來，便看到身旁這個女人，褪去了往常那冷冷清清的模樣，眼底的笑意也添了幾分溫暖。
言朔倒是愣了一愣，心尖好似被這樣的笑容給撥動了一下，有些許的異樣。
再看面前的兒子跟這個女人，眉宇間像極了，還真像是母子。
佐昭陽注意到言朔在看自己，驀地回過神來，眼底的笑容已經不動聲色地收起，重新恢復到了冷冷清清的模樣，好似剛才那一瞬的溫暖，只是言朔的錯覺一般。
言朔的眉頭，擰了起來，心底有些莫名的不悅，好似並不喜歡她總是用那種冷冷清清的樣子對著自己。
沉著臉收回目光，他抱著兒子，對佐昭陽道：「進去吧。」小言洵被父皇抱在手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地看著父皇身邊的漂亮姐姐，皇祖母說，她是自己以後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