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1192.言朔番外(46)
但這樣的氣質,使得她更能襯得上母儀天下這般高貴的身份,只要站在那裡,便能震懾眾人。
言朔沒料到自己對佐昭陽會有這樣高的評價,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心頭也是一震。
很快,他便將自己心頭的異樣給壓了下去,見佐昭陽眼底的期待沒有散去,心裡便多了幾分捉弄的念頭。
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道:「朕要做什麼你都奉陪?」
言朔的表情讓佐昭陽覺得不安,可還是點了點頭,「是。」
「好。」
言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道:「那陪朕去練劍。」
「練劍?」
佐昭陽一愣,眼底出現了幾許迷茫,隨後,搖了搖頭,「臣妾不會。」
言朔沒錯過她眼底的任何一個表情,既如同他先前說的那樣,這個女人的眼睛太過分明,以至於她眼底的神情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並沒有在說謊,她是真不會。
可昨晚這個女人昏迷之時的反應,分明有極高的武功修為……
難道……她自己不知道?
言朔若有所思地看著佐昭陽,要麼她說的是事實,要麼她演戲的本事太過一流,連他也沒辦法分辨。
可他還是本能地選擇了相信她。
「算了,朕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他擺了擺手,視線不經意地注意到了放在窗邊的那個刺繡圓盤子,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綉線,還有一些布料。
上面還放著一個尚未綉完的荷包,看樣式大小,很顯然是為小言洵繡的。
但不知為何綉到一半又不綉了。
佐昭陽注意到了言朔的目光,心下一凜,還沒等她說什麼,言朔已經走上前去,拿起那個半成品荷包,道:「這是給洵兒的?」
佐昭陽頓了一頓,本能地就要否認,畢竟言朔不知道她曾經送了一個給小傢伙,「不是。」
她哪裡知道小傢伙早就將她賣給父皇了,還賣得徹徹底底。
言朔挑了一下眉,想起小傢伙說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送小傢伙荷包的事,便明白了她此刻否認的原因了。
「這麼小的荷包,不是送給洵兒,這宮中還有別的孩子嗎?」
他故意問道,佐昭陽倒是被他噎了一下。
她原本想著只要否認了就行,誰會想到這日理萬機的皇上竟然還會追問,她總不能說她是綉給宮中的小太監吧。
言朔見她難得被他噎了一次,心情頗好,也就大發慈悲地沒有非要等她回答,將荷包重新放心綉盤當中。
「朕前陣子看到洵兒身上戴了一個,洵兒跟朕說是皇后繡的,朕以為這個也是為洵兒繡的。」
佐昭陽的表情,僵了一下,錯愕地看著言朔含笑的眼角。
不是說了不讓告訴皇帝嗎?那小傢伙,這麼快就把她賣了!
「那……那是臣妾拿來練手的,正好殿下來了,臣妾便順手送給他了。」
可這話一說完,又覺得不對了。
她將自己拿來練手的綉品送給皇長子殿下,這是存心羞辱皇長子殿下嗎?
要是有心人挑唆一下,就會變成她對先皇后不滿,所以才會羞辱先皇後生下的孩子。
佐昭陽的心裡開始忐忑了,目光悄悄打量了一下言朔的臉,見他好似並沒有生氣,心裡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言朔看她這般急於否認的樣子,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還真是不想拿兒子討好他呢。
隨後,又想到了當日她對洵兒說的因為不想給他綉,所以不想讓他知道她送了綉品給洵兒?
言朔的眼眸微微眯起,盯著她看了半晌,問道:「現在練手練好了嗎?」
「啊?」
佐昭陽發現今日的言朔相當不對勁,很多話她都沒法接。
見言朔看著自己等著她回答,她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練好了。」
「那就給朕也綉一個。」
佐昭陽:「……」
確定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皇上大人要荷包,只要給內務府一句話的事情,她那點拙劣的綉品,怎麼能過皇帝的眼。
「皇上,宮中的綉娘繡得比臣妾好看多了。」
言朔眯起眼,面露不悅地看著她,「你這是拐彎抹角拒絕朕?」
「臣妾不想自己那拙劣的綉品侮辱了皇上您的眼睛。」
佐昭陽接得面不改色。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溜了。
言朔看了她一眼,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忽地在她面前俯下身,雙手反剪在身後與她平視著,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並沒有嚇到佐昭陽,見她還是一臉淡定地看著自己,眼神里沒有半點感情,更別提羞澀了。
言朔的心裡,再度閃過那熟悉的挫敗感,在心裡嘆了口氣,開口道:「給朕的兒子送東西,卻不願意送給朕,在你眼裡,朕還沒兒子重要?」
佐昭陽的內心點了點頭,面上卻矢口否認道:「不是。」
「那就給朕綉一個。」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言朔步步緊逼道,「你不是說要感謝朕昨晚喂你喝葯嗎?綉個荷包感謝朕不為過吧?」
言朔都這樣說了,佐昭陽還能說什麼。
況且,就算他什麼都沒做,皇帝開口要東西,她敢不給嗎?
心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只要皇上不嫌棄就好。」
不過言朔剛才提起昨晚喂葯的事,她正好可以順便問他,想了想,便道:「皇上,臣妾從小就有一個習慣,睡著的時候,別人沒辦法給臣妾喂東西,不知道皇上昨晚是如何給臣妾喂下去的?」
她狀似隨口一問,可那表情卻是顯得極為在意的,言朔瞬間便明白過來這個女人為何今天這般反常,這般主動了。
原來竟是為了問這個?
看來,她對有人能成功將東西喂進她嘴裡這件事是十分在意的。
盯著她沉默了良久,他的唇角,緩緩彎起一抹帶著玩味的弧度來,「你真想知道?」
佐昭陽沒注意到他眼底的神色,見言朔這般問,立即點了點頭,「還請皇上明示。」
「好,你靠近一些。」壓下眼底的不懷好意,他對佐昭陽揚了揚手,佐昭陽不疑有他,聽話地靠近了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