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1203.言朔番外（57）
「嬤嬤心情很好？」
想來也是，昨天讓她親自給了佐明玥幾巴掌，可不解氣么。
「奴婢是為公主高興呀。」
「為我？」
佐昭陽不明，卻見徐嬤嬤一臉欣慰地看著佐昭陽，道：「昨夜皇上跟公主您……皇上沒那麼凶了吧？」
她雖然說得隱晦，但佐昭陽確實明白她的意思的，沒瞞她，她對徐嬤嬤點了點頭。
徐嬤嬤雖然一生未嫁，但從前是宮中的教導嬤嬤，對這些事自然是非常明白的。
皇上能在床事上對公主溫柔些，自然也就代表著皇上對公主有所改觀了。
加上昨晚，皇上幫著公主收拾了佐明玥那個賤人，她現在還是感激他的。
佐昭陽沒徐嬤嬤想得這麼多，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出去吃早膳之前，道：「那絕子湯還需要喝幾次？」
絕子湯並非喝一次便能絕育，這一點佐昭陽是知道的。
徐嬤嬤偷偷給她改成了避子湯，佐昭陽並不知道，而太醫按照太后的吩咐，改成了調理身體的葯，徐嬤嬤也不知情。
因此，在佐昭陽問起絕子湯的事，徐嬤嬤的眼神便有些不自然了。
雖說她改成了「避子湯」，但她私心裡還是希望公主有一天能想明白，只要不喝葯，便會有孩子。
但避子湯喝多了也不好，她才找理由勸著左昭陽隔段日子喝一次。
佐昭陽想著言朔也不會經常過來找她，對絕子湯也沒那麼熱衷，就都聽徐嬤嬤的了。
昨晚跟言朔發生了這麼多次，她便又想起來了。
「公主，既然皇上現在慢慢對您好了，不如您先把葯停了吧，孩子的事，或許還有的商量呢。」
說起孩子，佐昭陽嘴角的笑容，便斂了下來，很顯然，她有些排斥這個話題。
稍許，她才嘆了口氣，道：「皇上現在對我改變了一些，難道不是因我喝了絕子湯嗎？」
當初，她讓嬤嬤去太醫院找太醫要絕子湯，事關子嗣，她還是皇后，她知道太醫不敢擅自做主，肯定會去告訴言朔。
言朔本來就不准她要孩子，知道她用絕子湯，正合他意，所以，嬤嬤去太醫院的時候，她並沒有讓她偷偷摸摸地過去。
可她並不知道，太醫沒去告訴言朔，而去找了太后，偏偏太后又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此時，佐昭陽唯一能想到的言朔突然對她好的原因，便是因為知道她心甘情願服下了絕子湯。
身為皇后，以後沒有子嗣，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的兒子，而洵兒又那般依賴她，他現在轉變態度對她好，也是正常的。
如果因為這個而讓她和嬤嬤在東楚好過一些，她自然是心甘情願的。
她心裡清楚，她的孩子是不受言朔待見的，一個不受父親待見的孩子，尤其還是這如虎狼窩的深宮，想要生存下去，是非常累的。
佐昭陽深有體會，因而，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承受她曾經承受過的一切。
徐嬤嬤被她這話問得一時間回答不出來，心裡的想法跟佐昭陽一樣，難道皇上真是因為公主甘願不生孩子才對她好嗎？
思來想去，皇上突然改變主意，好像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這樣想著，徐嬤嬤一早高興的心情便被破壞了，倒是佐昭陽跟往常沒什麼區別，催徐嬤嬤給她將湯藥端過來。
喝了葯，用過早膳，她也就沒什麼事可做了。
在這裡，她有上百宮人等著伺候她，不用再像在誅玄那樣，什麼事都得自己干，身為嫡公主，連個低等宮女都不如。
回想起以往那些非人的日子，佐昭陽嘆了口氣，走出鳳羽宮，想著去御花園逛逛。
剛踏入御花園，便看到德賢淑良四位妃子迎面走來，走了上次在長壽宮德妃的教訓為戒，這四人明顯收斂了些，也不敢仗著自己是京中貴女，也不敢覺得佐昭陽京中無人就不把她等皇后看。
佐昭陽在京中雖無娘家人，可她有皇上跟太后撐腰啊，這才是最讓她們得罪不起的。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四人來到佐昭陽面前行禮，儘管心裡依然不屑，但比起之前顯然多了面上的尊重。
「免禮，平身。」
佐昭陽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因而受了她們的禮之後，便換了條路離開，卻被四妃攔住了去路。
「皇後娘娘也是來御花園賞花嗎？」
如今正是花開的好季節，尤其是皇宮裡，到處都是名貴的花種，春天一開，滿園芬芳，亂花迷人眼，說的便是皇宮中的景象。
「嗯，閑來無事便出來走走。」
佐昭陽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態度不冷不熱，一言一行間，都帶著一股無形的疏離。
而她的回答，卻讓四妃面上驟然一亮，道：「正巧我們姐妹四人也是來賞花的，娘娘若是不嫌棄，可否讓臣妾等人隨您一同走走。」
很顯然，四妃都看清楚了，佐昭陽在皇上和太后心中都有不一樣的地位，與其跟她對著干惹了太后和皇上不高興，不如跟她打好關係，說不定得到了皇后的信任，以後見皇上的機會就多了。
四妃心中都是這樣的想法，自然都爭先恐後地想要跟佐昭陽親近。
佐昭陽被她們的熱情弄得有些不自在，最近除了言朔變得好說話之外，怎麼連四妃都要開始親近她了？
佐昭陽不動聲色地蹙了一下眉，她不太習慣被不太熟悉的人這般親近，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這四妃到底是言朔欽封的妃子，又是侯府高官家出來的女子，還是不能太讓人難堪，便應了下來，「好。」
見她答應下來，四妃面露喜色，相繼走到佐昭陽身邊，開始跟她套近乎。
儘管佐昭陽不善於跟她們打交道，但她們主動提起的話題，她還是會給面子應上一兩句。
此時正值百花盛開的季節，御花園裡，繁花迷眼。佐昭陽在一片白色的花海前停了下來，花瓣是純白色的，中間隱隱帶著一點點的黃，形似蝴蝶，十分漂亮，但她並未曾在誅玄見過這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