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1239.言朔番外(93)
何必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貪念,讓自己過得不痛快。
另一邊,言朔被王德從鳳羽宮叫走之後,立即回了承德宮,禁軍侍衛統領蕭炎在承德宮外候著了。
「參見皇上。」
「查到了么?」
「皇上所料沒錯,確實是跟那個歌姬有關。」
蕭炎說著,上前將自己手上調查到的結果,放到言朔面前。
「那歌姬是誅玄丞相府上專門訓練出來的下藥高手,她是通過她手中的琵琶弦在皇後娘娘的就被中下了葯,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歌姬身上,從而忽視了她手上的動作。」
那歌姬當時在彈琵琶,不懂音律的人或者不懂彈奏琵琶的人,就算盯著她指尖的動作看,也只能看到她在彈琵琶,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言朔拿起蕭炎遞上來的本子翻了一遍,上面寫著那個歌姬的身份背景,還有她下藥的本事,那春毒的來歷等等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言朔的臉上逐漸染上的那一抹殺意,蕭炎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看向言朔眼底淬著的那一層厚厚的寒霜,蕭炎請示道:「皇上,那個歌姬要如何處置。」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還沒有將歌姬抓起來,一切還得聽憑皇上發落。
國賓館中,誅玄國丞相李徑一大早便有些坐立不安。
佐昭陽雖然沒事了,但言朔絕對不會放任這件事不管,以言朔手下人的能耐,定然會查到他的頭上。
「大人,現在您打算怎麼做?」
說話的正是昨晚在百花宴上演奏琵琶的歌姬,她擅長下藥使毒,卻沒有半點自保的能力。
一旦東楚這邊發現是他們對皇後下葯,她覺得不會有好下場。
李徑沒有說話,只是焦急地在房中來回踱步。
那歌姬卻是承受不住了,道:「大人,皇后被下藥,如今宮中那邊卻沒有半點消息傳出,很可能皇帝在暗中調查此事,也許這會兒已經懷疑到我們身上來了,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徑心中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過去跟言朔辭行怕是不妥了,如果言朔真已經查到他身上來了,現在進宮辭行,就是自投羅網。
可言朔若是沒查到他,他偷偷走掉,不就是不打自招。
到時候,言朔派人來捉拿他的話,就算他成功出了靳都城,也未必有能耐回到誅玄去。
當初二公主不就是在回去的途中,被人挑斷四肢的經脈嗎?
言朔手中那些暗衛,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李徑狠狠地打了個哆嗦,突然有些後悔。
他是誅玄國的丞相,又是李貴妃的父親,根本沒必要為二公主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佐明玥雖然是他的親外孫女,可到底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啊。
想著想著,李徑的額頭禁不住冒出了些許冷汗出來了。
又連續在屋中踱步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驟然收起了腳步,道:「叫那些人做好準備,我們立刻出城。」
幸好他來的時候,私下做了一下準備,暗中帶了一些死士跟著以防萬一,否則他是真的沒機會或者回去了。
這一次他是失算了,竟然小瞧了言朔對佐昭陽的在意程度。
大致收拾好了行李,李徑急匆匆地出了國賓館,當腳步跨出國賓館門口的那一剎那,眼前的一幕,讓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見王德站在外頭,身後跟著一批禁軍,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王德看著他,雙手交疊著揣在袖中,笑眯眯地朝他走來,「丞相大人這麼急著是要去哪呢?」
「本……本相要早點回誅玄去處理一些政務,正打算進宮向皇上辭行呢,公……公公怎麼來了?」
李徑抬手,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王德看著他,眯了眯眼睛,心中頗為不屑。
這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竟然能當上誅玄國的丞相,可見誅玄國的國君也不是個腦子拎清的人。
也是,那佐銘臣若是真要腦子,也不會去寵一個奸妃和庶女,卻把自己的妻女當成仇人一樣對待了。
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卻是笑眯眯地道:「李丞相是大忙人,確實不該在我國久留,正好雜家奉皇上之命來請李丞相進宮一趟,李丞相請吧。」
王德面上笑眯眯的,笑容卻不達眼底,即使嘴上說話客氣,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李徑的心,驟然一沉,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
想到連誅玄國的二公主, 言朔都說動就動,更別提他這個丞相了。
李徑知道,這會兒他是決計不能進宮的,一旦進了宮,他就死定了。
當下,他定了定神,對王德道:「公公這陣仗……可知皇上讓本相進宮所為何事啊?」
「雜家只是個閹人,皇上找相爺何事,雜家怎麼會清楚,相爺若想知道,跟雜家進宮一趟就是了。」
王德的聲音有些尖銳,配上他似笑非笑的模樣,便聽著有些陰森的感覺。
李徑咽了咽口水,腳下絲毫未動。
「怎麼了,相爺,可是需要雜家八抬大轎抬你進宮去?」
王德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那雙陰冷的眸光里,溢出了幾許不善。
李徑心中清楚,再虛與委蛇下去也沒用了,便沉下臉,道:「公公帶著這麼多禁軍過來請本相進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相在你們東楚犯了什麼法呢。」
「相爺有沒有犯法,相爺最是清楚了,雜家帶禁軍過來,只是一路護送相爺的安全罷了,相爺這般推三阻四不願前去,在雜家看來,可就是抗旨了,抗旨可不是個小罪名。」
「你……」
這個該死的閹人,竟然敢跟他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
可李徑很是識相,心中雖然對王德非常不滿,可到底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能咬牙將呼之欲出的咒罵之詞給收了回去。
王德懶得跟李徑廢話,讓開了一條道,對李徑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李丞相請吧。」
李徑知道這會兒不能再拒絕,用眼神示意了一眼身邊的隨從,隨後提步跟著王德往宮中走去。國賓館距離禁宮的距離並不遠,李徑卻走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