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氣死你
這可是一條發財的大道啊,還可以通過陶器進一步控制這些部落——要知道有幾個部落也能夠產鹽,就比如賣給陸輕輕白土的那個部落,白鹽部落不能完全控制住他們,本來有了布就不一樣了,現在沒布,但換成陶器也是一樣的。
大方於是迫不及待地把陸輕輕往焰那邊帶,讓焰控制住她,一勞永逸,什麼心思都不用花。
然而陸輕輕卻不幹了,她突發奇想似的,想要逛逛這個部落。
大方稍稍推脫,她就一臉不可思議:「你這這麼破,我還能看去你們什麼機密嗎?不給看就算了,這麼小氣,能拿什麼好東西跟我換?」
說著就要走人。
大方連忙攔住,無奈地答應帶她到處看看。
陸輕輕津津有味地看起來,雖是一個個大小帳篷,但布置起來還是挺講究的,每個區域都有人帶著一幫手下、奴隸把守坐鎮。
走到一半,有人趕過來說焰要見他,大方頭疼,不知道那個焰又想幹什麼,不過他也要提前跟焰說一聲也好,一會兒他帶了人過去,馬上就能動手。
陸輕輕好奇地看一眼過來傳話的這個人,咦了一聲:「這個奴隸皮膚真白啊,眼睛還是藍色的,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你阿父阿母也是藍眼睛嗎?唉,當奴隸太可惜了,酋長你有事就去吧,讓他陪我就行了。」
大方一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陸輕輕依舊一臉率性而為不諳世事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而野也確實長得和其他人不一樣,人家會感興趣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大方只好答應了,還讓心腹跟緊了陸輕輕。
陸輕輕一點不在意這些人,拉著野問:「好奇怪啊,你們這為什麼都是帳篷呢?山上那麼多樹,不能砍掉下來造房子嗎?」
野看著演戲演得非常投入的人,嘴角抽了下,說:「山風大,木房子容易著火。」
「帳篷就不會著火嗎?而且既然風大,帳篷不會被吹翻嗎?」
野想了一會兒:「木房子漏風。」
「我看你們這帳篷也嚴實不到哪裡去,看,拼接地這麼粗糙,全是洞。」
陸輕輕一臉同情的樣子,「下雨天還漏雨吧?」
一面趁著後面那些緊緊盯著她的人沒注意,快速問:「你控制了哪些人?」
野非常聰明面無表情地指著幾處:「那,那,那,還有那一片,好像都會漏雨,不過漏雨也沒關係。」
「你們酋長住的地方呢?」
「那裡不會漏雨,最大張,最好的獸皮都用在那裡了。」
陸輕輕點點頭,理解道:「畢竟是酋長么。」
看來野能夠控制的地方不少,但酋長帳篷附近都是酋長自己的人。陸輕輕有了數。
兩人一邊走,一邊看,終於走到一片林子,後頭跟著的人立即阻止:「這裡不能再過去了。」
野也跟著說,「這裡只有酋長的最信任的人才能來。」
所以就是這裡嗎?種麻的地方,什麼都看不見,陸輕輕眯了眯眼,折回去:「算了,也沒什麼好看的,就這麼一回事。」
陸輕輕被送到酋長的大帳,好多人都眼巴巴地趕過來巴結她,只希望能從她這弄到一兩個陶器,陸輕輕一個都不理,等了沒一會兒,大方回來了,對她滿臉帶笑地說:「住在我們這的上國使者想見見你,快跟我來。」
陸輕輕立即臉色一肅:「上國使者,原來上國使者來到北地是真的?真不枉我跑著一趟。」後面這句話是她喃喃自語的,但大方卻聽個正著,不由地想,難怪他說怎麼這裡突然冒出個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的人,原來是『慕名而來』。
他對陸輕輕的身份更多了一份懷疑,但對她這個人卻放鬆了大部分警惕,笑著說:「對,使者聽說你這麼小就能自己做出陶器來,很感興趣,但是他脾氣有些暴躁,一會兒他做什麼你都不能打斷他。」
陸輕輕點點頭,一副迫不及待又緊張難安的樣子,大方看著更放心了,能對上國使者又敬又怕成這樣,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來頭。
陸輕輕跟在大方後面,把體內逆行的生命之力調節到最佳,掩蓋了所有能力,這會兒的她就是個普通人。
但另一面,她又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一擔心焰認出了她來,二防備焰對她下手把火種種到她體內。
然後她看到了所謂的上國使者,焰。
和幾天前相比,這個男人瘦了太多,那副邪乎的樣子也被暴躁取代,冒著青胡茬的他看起來不但沒有了之前半分氣場,反而像個癮、君子,從頭到腳都瀰漫著一股爛糟糟的味道。
不過最讓陸輕輕注意的是,他緊閉著雙眼,眼角留著黃白色的膿水,眼皮和眼周浮腫,簡直就像爛掉了一樣。
陸輕輕嚇了一跳,當時弄瞎焰的眼睛,不過是金爪一併,如最鋒利的刀子割過了他的雙眼,按他好歹也是個挺厲害的天賦能力戰士,陸輕輕原本覺得這傷勢對他來說不是太大的苦惱,很快就能自動癒合。
沒想到這幾天沒見,他不僅沒好,看這樣子還化膿潰爛了。
眼珠子爛掉,憑天賦能力還能夠康復嗎?
陸輕輕高興得很,該!讓他想殺自己!
焰坐在他的木板床上,呼呼地喘著氣,知道進來了兩個人,他問也不問就招手:「過來。」
沒有人懷疑他是在叫陸輕輕,陸輕輕遲疑地走過去,這幅尊容和她想象的上國使者完全不一樣啊。
她此刻的人設是時而聰明時而蠢笨,一會兒隨心所欲,一會兒又頗具條理。
所以她走過去就極其大膽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是上國使者。聽說上國的人個個都特彆強,吃得好穿得好,光是氣勢就能嚇死人,為什麼你是這個樣子的?你的眼睛怎麼了?」
正抬起手要種火的焰渾身一僵,簡直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了陸輕輕。
有這樣揭人傷疤的嗎?
然而陸輕輕還不氣死人不罷休似的,恍然般道:「你遇上了一個比你還厲害的人,所以才被弄瞎了眼睛嗎?原來還有比上國使者還厲害的人啊,他是誰?我一定得見見他才行。」
滿滿地崇拜嚮往。
焰額頭一根筋跳了跳。
他改變主意了,不控制她,他要徹底殺了她!什麼陶器不陶器的,這北地所有人有一個用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