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做肥皂
小火熬一兩個小時之後,水慢慢熬少了,鍋里剩下琥珀色的粘粘的液體,這時候就可以熄火了,放涼後會變得越來越粘稠,用細麻布過濾后裝進矮矮胖胖的敞口罈子里。
因為現在的麻布畢竟沒辦法紡織得多輕薄,過濾比較困難,陸輕輕也沒過濾得太徹底,把最細柔的一部分過濾出來,剩下一堆「殘渣」,這也是好東西,拿來洗手、洗東西都很好,因為裡頭有雜質,就有點磨砂感,皮膚粗糙一點的拿來洗澡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反而可能會洗得更乾淨(滑稽臉)。
部落里的人大約除了陸輕輕,就沒有一個皮膚不粗糙的。
她叫陶器隊的燒一些細小瓶子來,每個大約就三十毫升的容量,將細柔版和粗糙版分別裝進瓶子里,給五六十來個隊長老資格的每人一樣發了一瓶,新提拔上來的僅發了一瓶粗糙版的,作為福利。
這裡要說一下,這次整改,巡衛隊正式確立為十八隊,那些大鵬部落奴隸轉變為的良民正式轉為隊員。監察隊擴展為十隊,角的五隊繼續管理青鹿城,而風回歸后從陸輕輕手上拿回了他的原監察隊,跟著他出去的長、岩、洞三人,都升級為小隊長,和之前那個山一樣,每人各帶一隊監察隊,風自己作為大隊長,浩浩蕩蕩的四五十人去了青鹿原主持建設工作。
陸輕輕的兩個親衛也都升為隊長,跟二石出門的四個女戰士成了她的手下,原女巡衛隊另外挑人補齊人數,唯有刀依舊是光棍一個。
這裡便是三十個隊長,加上生長隊都細化了,亞麻生產線上就好幾個小隊長,陶器組也分出了陶土隊、制陶隊、燒陶隊等,畜牧組分出養牛、養羊、養雞等隊,種植組分出了大豆隊、蕎麥隊、亞麻隊、甜桿隊等,建築組分得更細,分出了水泥生產隊、鋪路隊、運輸隊等等。
這些小隊之間或一個隊長兼管有兩隊,或隊員有重複,陸輕輕就不再一一細管,而是把原來的隊長提升為大隊長(其實應該是組長,但陸輕輕覺得叫組長不如叫大隊長威風好聽,更顯不出職位上高一級的特點),讓他們自行管理組內事物,每周每月述職便是。
這樣七七八八的大小隊長加起來,可不是就五六十個了。剛做好的皂莢液幾乎被揮霍一空。
第二天大小隊長們齊刷刷地白了一個度,那一向滿是污垢的指縫、指甲縫,黑乎乎的脖子、耳朵後面,都變得乾乾淨淨,雖然陸輕輕一直強調要多洗頭,但總是洗不幹凈的頭髮也變得清爽乾淨了。
整體形象提升一大步。
然後他們興沖沖地反饋回來的情況是,粗糙版的好用,搓起來舒服又有勁,細柔版的黏糊糊跟水一樣,洗得不幹凈。
陸輕輕:呵呵。
雖然很嫌棄這些糙人,但講衛生是好事,陸輕輕想把這洗浴用劑長久提供下去,哪怕賺不到錢(積分)也沒事,然而皂莢樹就那麼一棵,其他她所知的可以用來洗頭的側柏葉、桑葉等又沒見著,陸輕輕不得不開始琢磨製作肥皂了。
其實做肥皂也不是什麼難事,之前陸輕輕沒做,是因為缺少原料,一個是足夠的油脂,一個就是鹼。
如今部落大量捕獵與種植,大家基本都能吃飽,獵物身體里那些下水和邊角料一般不會拿來吃,陸輕輕都沒讓丟,而是將其熬出油來。
攢了這麼久也攢出了不少油來,至於鹼,氫氧化鈉是沒有,但粗鹼不少,馬虎應該也能行。
她將油脂種加入粗鹼化的鹼水,一邊加熱一邊攪拌,因為擔心溫度不好控制,是隔水加熱的。又因鹼水的量難以掌握,多了難以成膏,少了又做不成肥皂,加水量也非常重要,所以要慢慢地試驗,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陸輕輕用了好幾天的時間,嘗試了各種比例,才終於得到一鍋黏糊糊的液體,也就是皂基。
這個步驟便是皂化。
如果是工業肥皂,接下來還要有鹽析這一步,即往皂基里加入鹽水,將肥皂成分分離出來,但那樣一來,皂基里的甘油也會被分離出來,甘油是皮膚最好的保濕劑,沒有了甘油,單純肥皂用了之後會讓皮膚乾燥,有種緊繃感,所以陸輕輕便省掉了鹽析步驟。
將皂基注入模具之中,令其冷卻,便能得到大體白色,但因為動物油不夠純凈而透著灰黃灰黃的肥皂了,只是這肥皂最好再放置一段時間,令其皂化充分,免得傷到皮膚。
當然了,部落里一群糙人,大約是不怕這個的。
最讓陸輕輕頭疼的,還是這動物油腥味太重,做出來的肥皂洗了之後豈不是讓人一身怪味?
她繼續嘗試,往皂基里加入某些清新的植物汁液,甚至是果汁,來調和、掩蓋那股油腥味。
又因肥皂顏色不好看,陸輕輕想上點色,如今部落里已經用上了礦石顏料,將孔雀石、硃砂那些礦石磨得極細極細,摻上水調和起來,便是顏料,用的最多的就是陸輕輕自己,第二座城的設計圖稿上她就用上了彩色線條。
為此她還剪了牛毛、羊毛以及野豬腹毛,做了不少刷子毛筆,將木匠隊和器械隊的人折騰得夠嗆。
但肥皂是拿來洗澡的,自然不能用礦石顏料。
想到以後麻布也該染色,不然總是穿原色布就跟套麻袋似的,多不好看。
她便帶著親衛們出門找可以作為染料的植物。
綠色是遍地都是的,但也不是所有草都可以當綠色染料,陸輕輕找遍了附近,才選擇了幾種葉子大張、汁液顏色濃重、汁水豐沛、且用幾人的皮膚親身嘗試過,不會過敏、不會刺激的綠色植物。
然後便是各種話,不同顏色的花分開採集,帶回去分別處理。
陸輕輕將帶回來的各種植物切碎或搗爛,浸泡在水裡,調和石灰,用粗重的木棍翻攪,那清澈無色的水便漸漸染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