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舒菲本來只有一把小刀可以防身,獵槍是在庫魯德人的交易站換的。
庫魯德人很缺軍火,根本不會賣軍火給別人。她的槍是花大價錢從一個生存團隊里買來的,花了兩瓶大麥酒,五包壓縮餅乾,獵槍的子彈又花了兩盒午餐肉,一共是五顆。
酒在末世里可是硬通貨,如果是正常交易的話,一瓶500毫升裝的啤酒可能換到一把5毫米口徑的防身手槍,外加五顆子彈。庫魯德人的交易站有糧食出售,所以酒和食物的價值沒那麼高,但即便如此,兩瓶600毫升裝的大麥酒加上五包壓縮餅乾換獵槍也是不合算的——子彈的價格就更離譜了。
毫無疑問,對方狠狠的黑了舒菲一筆物資。在這之後他們還想把槍搶回來,好在舒菲還算是機靈,在發現事情不對之後,立刻去找庫魯德人的軍隊尋求庇護。她主動上交了兩瓶大麥酒,看在大麥酒的面子上,庫魯德人派了兩名士兵護送她離開了交易站。
舒菲沒什麼戰鬥力,但是她很會躲藏。在回家的路上,她親眼看到一隊生存者被強盜襲擊,當時她距離現場只有不到十米遠,那隊生存者全軍覆沒,而她卻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家。
咕嚕嚕——
李彼得剛感嘆完,安妮的肚子就發出了抗議聲。
她和母親都沒有吃早飯,因為606特別小隊沒給她們這個機會。她們通常是一日兩餐,早餐在九點到十一點之間吃,晚餐在三點以後吃。吃飯的時候舒菲會開燈,平時地下室經常是一片漆黑,很少會開燈。
母女二人幾乎每天都要出門,一方面是為了曬太陽,一方面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舒菲還要去找些野果和野菜回來吃,因為地下室里的食物種類太少,維生素含量很低,她們必須吃一些新鮮的水果和野菜,以補充維生素。
安妮之所以會發燒,就是因為她在15日的晚上想要上廁所。她不想在地下室方便,因為她不想弄髒自己的家。於是她偷偷溜到外面,冒著雨解決了生理問題。舒菲睡的很死,沒有注意到女兒離開了。
安妮回來之後,把衣服脫光,又摸索著找到一塊抹布把身體擦乾,然後才躺到母親身邊。即便如此,她還是發燒了,而且燒得非常嚴重。
她17日才注射了針劑,病情開始好轉。18日的上午她還是沒什麼食慾,只吃了一點東西,下午吃的稍微多了一些,但也沒吃多少。昨晚的驚嚇讓她差點又發起高燒,606特別小隊的人回去休息之後,舒菲又給她打了一針,體溫才退了下去。
今天早上她又受到了驚嚇,不過這次她沒有再發燒。之前因為太過緊張,她一直沒有食慾,直到李彼得問完問題,想要冒著雨離開,她才意識到這三個人好像真的不是壞人,神經總算是放鬆下來。
人一放鬆下來,就很容易就會感到餓——尤其是大病初癒的人。安妮的身體急需營養,為了保證身體健康,胃袋自然是要代表所有器官高聲抗議的。
呃,說起來,確實又到飯點了。
李彼得摸了摸肚子,因為上午沒怎麼活動,所以現在他不是很餓,艾蜜和希婭也是如此。雖然自己不餓,但因此耽誤別人吃飯,那也太說不過去了。於是他主動提出吃午飯的事,還願意把小隊的食物分享給舒菲和安妮,表示這是她們為606特別小隊提供避雨場所而應得的報酬。
其實606特別小隊也沒什麼好吃的,無非是幾袋單兵自熱口糧而已。但是舒菲和安妮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別的東西了,尤其是熱餐。地下室里有燃氣灶,但是庇護所的建造者顯然是忘記了瓦斯罐的事,所以就算有燃氣灶也沒有用。
舒菲小口小口的吃著單兵自熱口糧,甜香糯軟的紅豆地瓜米飯不斷的刺激著她的唾液腺,還讓她分泌了更多的胃液。幸福感像是泉水一樣從心頭不斷湧出,笑容從幸福感中滿溢而出,舒菲的嘴角始終是翹著的。
感謝造物主……造物主保佑,讓我們母女倆遇到了可以信任的好人。
其實在下定決心,留606特別小隊在這裡避雨的時候,舒菲還是有些害怕的。她怕李彼得說要冒雨離開只是做做樣子,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戲。事實上李彼得真的想帶部下離開這裡,他們又不是沒有避雨的地方,東北角雖然擠了一點,但也是可以避雨的。
因為在地下室生活了太久,舒菲和安妮已然忘記了東北角的存在。她們以為606特別小隊是要冒雨離開,所以才會把他們當成好人。
當然了,波爾斯母女把他們當成好人的原因不止有這一個。李彼得離開之前,覺得帶著那麼多戰利品行動實在是礙事,索性把所有戰利品都留在了地下室,而且上樓梯的時候沒有一點防備,一副根本不認為舒服和安妮會打他們黑槍的樣子。
信任是相互的。606特別小隊先信任了波爾斯母女,然後波爾斯母女才真正的對他們產生了信任。當信任關係建立起來,雙方的隔閡就會逐漸消除,並逐漸接納對方。
艾蜜和舒菲、安妮很談得來,在吃過午飯之後,她一直在和兩人聊天。希婭找了一個角落,默默的拆卸、保養她的SVD狙擊步槍和Glock18。李彼得沒事可做,只能在一旁用手逗大黑玩。
「……我還是習慣先用糖腌一下洋蔥,雖然沒什麼根據,但總覺得那樣口感更好。」
艾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她和舒菲聊的基本都是家務相關的事情,這些事李彼得也能插上話,但他不打算加入進去。女人的話題轉變的很快,也許上一秒還在聊廚藝方面的事,下一秒就聊起了衣服,李彼得根本跟不上她們的思路。
唉……沒想到啊沒想到……
大黑,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背叛革命了……
李彼得鬱悶的揉搓著四腳朝天,向他露出柔軟肚皮的大黑脖子處的皮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再次瞥了一眼大黑尾巴上方的位置,臉皮立刻皺成了梅干狀。
啊……居然連大黑都是母的……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