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事呢。」
少女眯起眼睛,輕輕撫摸著纏在李彼得身上的藤蔓。藤蔓驟然鎖緊,勒緊李彼得的皮肉和胸腔,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如果你肯告訴我,就能少吃點苦頭哦。」
李彼得冷冰冰的瞥了少女一眼,閉上眼睛,一言不發。少女微微一笑,直接起身離開。她從搜來的準備中挑了一把匕首出來,就是龐培試圖用來脫身的那一把。
她拿著匕首回到李彼得面前,輕輕撫了撫裹在李彼得腰間和大腿間的藤蔓,這些藤蔓便慢慢散開,但是其他地方的藤蔓依舊保持原樣。
「你剛才說,你是個處男?」
李彼得聽了這話,立刻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下半身。只見少女一手拿著匕首,另一隻手放在作戰服的腰帶上,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還沒用過就要被割掉,真是可惜呢。」
她本以為李彼得會慌張起來,卻不想這個年輕男人只是用陰沉的目光看著她,依舊是一言不發,這讓她很是意外。
「你不害怕嗎?」
「在瘋子面前,害怕有用嗎?」
李彼得說了這話,便認命似的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不再說話。
少女以為他只是在裝模作樣,便解開了他的腰帶。李彼得感覺到腰帶被解開,立刻緊張起來,額頭上滲出汗水,可他依舊不說話。
呼呼,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少女慢慢的褪下外褲,然後開始一點一點的褪他的內褲。
「我要割嘍?」
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兒了。
李彼得將舌頭放在牙齒之間,他不知道咬舌自盡的說法有沒有科學依據,可如今他只有這一種方式維護自己的尊嚴了。
對不起了,各位。
對不起了,天使小姐姐。
最對不起的,是給我第二次生命的神。
我以為我足夠堅強了,現在看來,我的堅強還遠遠不夠。
在完成任務與男性尊嚴之間,李彼得選擇了男性尊嚴。他無法想象自己被閹掉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瘋掉,可能會心理變態,甚至可能因此憎恨女人。他知道,這些設想只是借口,他只是不想承受那種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痛苦罷了。
黑市醫生果然很了不起……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就該多給她一些葯的。
李彼得苦笑了一下,下顎開始用力。這時,少女注意到李彼得嘴裡的異樣。他把大半個舌頭伸到牙齒之間,將嘴唇下部的皮膚頂了起來,樣子有些滑稽,但是少女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是真的想死……
怎麼會有這種人?
居然為了這種事去死……真是蠢透了!蠢透了!
少女心中突然煩躁起來,再也沒了調笑的心思。她擔心李彼得會真咬下去,急忙拿開匕首,將臉轉向一邊。
「啊……真沒勁,玩膩了。」少女慵懶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煩躁,「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無聊的人,居然會為了別人去死,呵,不如蠢死算了。」
若是少女晚開腔幾秒鐘,李彼得就要和他的舌頭說再見了。不管到時他是生是死,劇痛和流血都是無法避免的。
「懶得在你這種蠢貨身上浪費時間,走了走了!」
少女丟下內褲外露的李彼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就在李彼得的四肢快失去直覺的時候,捆住他的藤蔓突然鬆了。他發現身上的藤蔓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沒過多久就變得酥脆,輕輕一碰就碎成渣了。
不等藤蔓枯萎成那個樣子,李彼得就掙脫出來,提起褲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公路的另一側。他想幫隊員們解開藤蔓,卻發現隊員們也已經掙脫了束縛。
「頭兒,這是什麼情況?」
李彼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愛麗莎的疑問,因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都沒聽到汽車引擎的發動聲,所以車肯定沒被開走。大家掙脫束縛的時候沒有被少女阻攔,這意味著少女可能已經離開了。
李彼得沒有機會掐時間,光靠感覺判斷,他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少女應該是走了,因為隊員們無法在視野範圍內找到她。可是大家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敢去找裝備。
大家找到裝備的時候,發現一樣東西也沒丟,連龐培的匕首都找回來了。他們又回車上清點物資,發現物資也沒少。艾蜜注意到,之前李彼得擺在少女面前的兩聽豌豆罐頭和兩瓶礦泉水不見了,這就是小隊丟失的所有物資。
那傢伙搞毛啊?!
這次事件把所有隊員都嚇了個半死,在重獲自由之後,連大黑都是夾緊尾巴不敢鬆開,到了第二天才緩過來。少女把隊員們折騰個夠嗆,最後卻只拿走了那麼點東西,換了誰都會覺得這傢伙腦子有病。
為了保險起見,李彼得在離開這段路的時候把從樂園系統買來的煙幕煙霧彈全都用了,製造出一片長度超過百米的煙幕區。煙幕散去的時候,車隊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天晚上,距離606特別小隊遇襲處數公裡外的地下庇護所里,一位留著齊肩短髮的藍衣少女,悶悶不樂的用勺子舀起豌豆罐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姐,你沒事吧?」
「當然。」
坐在她對面白衣少女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攪動著罐頭盒裡的豌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襲擊606特別小隊的白衣少女。
「你從回來起就怪怪的誒。」
「有嗎。」
「怎麼沒有啊!」
藍衣少女將裝滿豌豆的勺子塞進嘴裡,用力咀嚼起來。
「這次的獵物是什麼人啊?只搶到這麼點東西,應該是窮人吧?咱們不是定過規矩嗎,不搶窮人,只搶富人,能不殺人就不殺人——唔!」
白衣少女直接用勺子塞進藍衣少女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吵死了!」
「嗚嗚嗚嗚!!!」
藍衣少女用力揮舞了幾下雙臂,以表示抗議。白衣少女一臉不爽的把勺子收回來,放進罐頭盒裡繼續攪豌豆。
那傢伙肯定是裝的!
只要我把他的內褲脫掉,用刀子頂住他那個地方,他肯定會哭著求饒的!一定是這樣的!
白衣少女越攪越用力,豌豆罐頭已經被她攪出白沫來。
不過是個只會說大話的凡人而已!耍什麼酷啊!
我要是動真格的,他連耍酷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不過那傢伙也算是好人,最起碼他沒有對我起色心,也沒對我做什麼,還給了我罐頭和水……可惡可惡可惡!我可是偉大又高貴的魔法師!才不會接受凡人的施捨!
居然敢侮辱偉大而高貴的魔法師!我就該一刀切下去!讓他當一輩子處男!
唔……說起來,那個輪廓好大啊,一刀真的能把那玩意切下來嗎?
而且那玩意那麼大,該怎麼塞進去……塞、塞塞進去?!我為什麼要讓他、他他他……把那玩意塞進來啊!一定會很痛的!
白衣少女越攪越快,泛著白沫的湯汁和豌豆掙扎著從罐頭盒裡跳脫出來,落在桌子上。藍衣少女心疼食物,趕緊起身,按住了白衣少女的手。
「打住!不能再攪啦!!!」
「誰要和他攪在一起啊!」
白衣少女漲紅了臉,發出變調的聲音。這話聽的藍衣少女是雲里霧裡,她說的明明是罐頭的事,怎麼突然就扯到別人身上了?
「藤蔓!!!」
不等藍衣少女發問,意識到失言的白衣少女就使出自己最擅長的魔法技能,用藤蔓將藍衣少女綁了起來,連嘴巴也給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