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摩爾一共被三個女性軍官侵犯過,還差點被男性軍官侵犯過一次。雖然那次被女性軍官救下,但他最終還是難逃被侵犯的命運。摩爾說,他之所以總圍著愛麗莎轉,確實是因為對愛麗莎有興趣。
愛麗莎和他兒時的一個玩伴性格很像,讓他很有安全感。他覺得如果能和愛麗莎在一起,就能受到保護,免受侵犯——他知道在這個地方沒人很難再被侵犯,可他就是害怕,就是想找個保護傘。
在意識到海莎喜歡自己之後,摩爾更加想要和愛麗莎在一起。海莎身上的氣質太「漢子」了,讓他很沒有安全感。每次海莎站在他附近,他都會感到很緊張,總覺得海莎會來摸他的屁股,或是下體。
他想和愛麗莎在一起,以此來躲避海莎。然而愛麗莎最後嫁給了李彼得,這不但讓他很受打擊,而且讓他陷入到深深的惶恐之中,甚至無法正常工作,緩了很長時間才緩過來。
在聽了摩爾的經歷之後,海莎也給他講了自己的經歷。其實海莎不是生來就是一副男孩子氣,她是在進了新兵營后才變成這樣的。在剛進新兵營的時候,她就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因為長得漂亮,經常被男兵和作訓士官調戲。
雖然經常被調戲,但是海莎並沒有被侵犯過。人類同盟的新兵營可以算是軍隊中唯一一片凈土,作訓士官長和作訓士官要接受嚴格審查,而且還是定期審查,任何不良記錄都會導致作訓士官長和作訓士官被從軍隊中除名。
所以新兵營里沒那麼多亂糟糟的事,倒是新兵們私下裡經常搞些男歡女愛的事,搞不好還會弄大女兵的肚子,造成惡劣影響。海莎在新兵營的時候,就見過這種事,可惜和那個懷孕女兵同期的新兵中,沒有亞瑟那種心好又有勢力的男兵。那個懷孕的女兵直接被憲兵到走,送到繁衍互助委員會去了。
在進入部隊之後,海莎才遇到真正的性騷擾。說來也巧,在海莎進入部隊的那個月,空軍因為飛行員短缺,不得不到陸軍和海軍選拔飛行員。海莎符合選拔要求,但是負責選拔的人表示,海莎要陪他吃個晚飯,觀察一下,然後才能決定。
毫無疑問,對方是想讓海莎陪他過夜。如果海莎不陪他過夜,即便她符合選拔要求,也不一定能當上飛行員。當時海莎很矛盾,因為她還是處女,不想把第一次獻給這種人。可是當上飛行員,就意味著能夠改變人生,改變家人的生活。
在猶豫再三之後,她選擇了妥協——從現實的角度來看,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和她一起被選上的三個女兵中,有兩個不肯陪負責選拔的人吃飯,結果她們最後都落選了。對於新兵而言,落選意味著要上戰場拚命,意味著九死一生。雖然飛行員也要拚命,但他們拚命的條件比步兵好上太多太多,就算是陣亡,家屬也能拿到一大筆撫恤金。
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後,海莎意識到美麗的外表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不想再有這種恥辱的經歷,於是她剪掉了長發,設法將皮膚晒黑,努力讓自己變得像男人,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在那之後,她開始努力訓練,想要證明自己有實力成為飛行員。她不斷告誡自己,她之所以出賣肉體,是因為受到了威脅,是無奈之舉,不是靠出賣肉體換取前途。可是她終究是出賣過肉體,所以她對這種事非常敏感,也非常討厭靠這種關係上位的人。
說白了,她討厭愛麗莎的根本原因,不是愛麗莎靠出賣肉體上位,而是因為只要她看到愛麗莎,就會想起那段恥辱的經歷。她的實力越強,在回憶去那段恥辱經歷的時候她就越後悔,越痛苦。
話說到這裡,海莎已經想明白了。她真正討厭的人不是愛麗莎,而是那個靠出賣肉體換取前途的自己。只是她一直不敢正視那段經歷,所以才沒有發現這一點。現在她已經找到了根本原因,也就沒理由繼續討厭愛麗莎了。
在互訴衷腸之後,兩人的關係無形中拉近了許多。摩爾沒有因為海莎出賣過肉體而瞧不起她,反倒對她生出了一絲憐憫。
在人類同盟那樣的大環境下,他和海莎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連生死都無法由自己掌握,更何況是貞操了。出賣肉體換取前途,這在人類同盟中根本就不是新鮮事。況且海莎並非是有意用肉體換取前途,而是被迫的。
要知道不是每個陸軍新兵都有機會參選飛行員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這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陸軍的新兵大部分是窮苦人家出身,有些人甚至在入伍前就沒吃過飽飯,更有甚者,家裡餓死過人。對他們而言,被選為飛行員就意味著轉瞬間成了軍官,可以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好日子。
如果你面前擺著一座金山,有人要你用貞操來換這座金山,你是換還是不換?在某個世界里,有數不清的人願意為180億美元踩死一隻剛出生的小狗——別說是180億美元,就算只有180萬人民幣,也有大把大把的人願意這樣做。
人心在誘惑面前總是脆弱不堪,因為人類是懶惰的,總是想走捷徑。哪怕是不合法,哪怕會傷害到別人,只要有捷徑,就有人會去走——準確說,是大部分人,甚至絕大部分人都會去走。有些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會自己去創造這樣的捷徑。哪怕是不合法,哪怕是會傷害到別人,他們依然會開闢出這樣一條捷徑,好讓自己牟利。
這樣做的人多了,人們就司空見慣,到最後反倒是遵紀守法,善良本分的人被當成傻子、怪人看待了。摩爾就來自於這樣一個世界,所以他能理解海莎的選擇。他不僅不輕視海莎,還覺得她很可憐。
——如果你以後覺得寂寞,還可以來找我。
在紅著臉說出這句話之後,摩爾就把身體縮進被窩裡,緊緊閉上了眼睛。海莎聞言一愣,然後小臉一紅,也鑽進了被窩裡,緊緊閉上了眼睛。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就沒有必要再浪費筆墨。無非是四個字,日久生情。男女之間有了愛情,結婚也就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