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牛德發?
“公子,恕琴音無禮,琴音深覺此詩意境優美,而琴音不能揣摩其中萬一,故琴音想請公子隨琴音一道回師門一敘。本門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為修煉根本,所修習的功法,也是以各種優美意境為修煉進階之所在,煩請公子隨我與我師父一見,小女子必持弟子禮以誠相待,可否?”
還沒等徐飛這邊想好對策怎麽去忽悠兩位妹子,水琴音自己倒是給了徐飛最好的借口。
“師姐,我的腦袋!你起來就起來,就不能和我說一聲,你看我這頭上的包!”柳青青好不容易緩過勁,爬起來埋怨道:“再說我們妙音樓全是女子,你帶個男人回去也不對啊!”
“本門隻看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曾有門規規定男子不可入門?你的東方師兄可是進得了本門?”水琴音眼睛緊緊盯著徐飛,像是怕他瞬間消失。
“那倒沒有——不對,什麽我的東方師兄,東方師兄是來找你的,與我何幹?”柳青青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一時間俏臉微紅,低頭怯生生道。
“那就是了,公子大才,於本門有大益,遇寶山而不可知,豈不是空有妙音樓隴州第一雅境之名?”
“好吧好吧,那傻子——不對,公子,您願意和我等一同回師門麽?”柳青青是怕了師姐了,從小到大,師姐總是妙音樓這,妙音樓那的,比掌律長老還要古板,山門所有大大小小的規矩,懂得堪比開宗祖師,這要是回答的慢一點,怕不是又要被訓斥個半天。
什麽叫瞌睡送枕頭,什麽叫雪中送炭,什麽叫趁人之危——錯了,果然是“深厚”的文學功底,這成語還真是用的,嘖嘖,一言難盡!
“如此,那就麻煩兩位姑娘了。”徐飛佯裝鎮定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公子便隨我等一同回師門吧,公子可與我同乘飛毯。”說著,水琴音又從自己的須彌袋裏取出個飛毯,看著要比柳青青的小一些,但精致更勝。
“麻煩水姑娘了。”徐飛點了點頭,緩步走向飛毯,心裏暗戳戳的想著“坐這玩意兒安全麽?看著也沒有個固定裝置,安全
帶什麽的。這要是飛起來,怕不是石樂誌?”可他又不能表現的像是沒見過一樣,畢竟先頭跟人家說過自己來自澤州,這要是飛毯,估計也得飛個幾年,這要是說走過來的,怕是人家分分鍾以為自己是神經病,當騙子也不能沒有道德底線不是?編可以,但總得編的有點邏輯吧?
慢慢悠悠的走到飛毯邊,努力回憶著先前兩個妹子上飛毯時的動作,還好當狗仔的時候苦練觀察力,加上記憶力是真的好,徐飛終於磨磨蹭蹭的上了飛毯。
等徐飛上了飛毯,水琴音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張略施粉黛就已經美麗不可方物的臉漸漸紅了起來,起身施了個福,問道:“先前隻顧勞煩公子了,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實在孟浪了。”
名字?是啊,前世活了30多年,雖然徐飛這個名字是徐老頭起的,但徐飛真的習慣了這個稱呼,雖然記憶中的父母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但老爺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長大,他可是曆曆在目。別看徐飛平常稱呼總是徐老頭徐老頭的,內心深處最緊要的,也就是前世的徐老頭了,不然他也不會因為城中村開發而回老家,為此陰差陽錯,錯過了所有的機會,成了一名狗仔。徐飛回老家,不是因為愛錢,當時也進入二十一世紀了,華夏的各項法律法規也日漸完善,就算徐飛不回去,開發商也會把款項打到他的卡上,之所以非要趕回去,就是為了收拾徐老頭那些個零碎,老頭子一生無兒無女,攢的一些個文玩字畫卻不少,徐飛沒想過把那些東西變現,也不想留著,都是老爺子心愛之物,除了一塊看不清字的玉牌掛在脖子上,其他的都隨著老爺子一同下葬。
徐飛是等著燒完三周年紙才出門的,這裏的講究最長的守孝就是三年,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徐飛放棄夢想,放棄機會,足足守了三年!有人說他傻,年紀輕輕為個死人錯過大好時光,有人說他笨,不懂成才立業後再回來翻新墓碑,擴大墓林什麽的表孝心。
徐飛隻是聽著,守著,一守就是三年。
人活一世,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他養他長大,他為他送行。
這對於為人底線極低的徐飛來說,是唯一
不可變的底線。
“公子?”徐飛聽到水琴音問名字,一時間想到很多,卻是忘了回話。
“哦?姑娘見諒,想到一些事情,本人劉德華。”
是的,你沒看錯。
本來徐飛是想說邁克爾約瑟夫傑克遜的,因為這是他腦海裏的傳奇,下意識就準備說這個,可是恍惚間想到,貌似這個世界的人名都是類似華夏的,這時候冒出個邁克爾約瑟夫傑克遜,水琴音不懵,徐飛自己都要懵逼的。
那說起華夏,不要問,問就是劉德華。
“牛德發?原來是牛公子,失敬了。”水琴音恍然。其實這不怪水琴音,因為徐飛報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就來了一句粵語,他腦子裏還在跟過去的自己告別,覺得自己也該因為重生,放棄那個名字了,重新開始新的征途。
“牛德發?王德發!”徐飛是崩潰的,他覺得他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是,水姑娘,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的藝名,就是類似於詩人的字這樣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徐飛!”終於,比起牛德發,徐飛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名字,相對於裝回文藝,來個青春勵誌,徐飛還是選擇狗帶。
“藝名?哦,原來是公子的字號,那就徐飛徐公子,琴音有禮了。”水琴音麵色有點古怪,雖然這個字號有點古怪,一般沒人會給字號帶個姓,尤其這個姓還不是自己的姓。不過,也可能是牛公子有什麽難言之隱,再加上能作出這樣一首詩的人,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倒也理所當然。
“徐公子有禮了。”柳青青也鄭重其事道。
徐飛嘴角抽了抽,臉上擠出個相當不自然的微笑,學著古人抱了抱拳。
飛毯漸漸升起,不多時就離地三十餘丈,高度還在緩慢的提升,徐飛終於可以看清自己醒過來的這一處所在。
舉目四望,好一片春意盎然!
“春水滿四澤,夏雲多奇峰”——陶淵明《四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