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南山南》
“你在南方的豔陽裏，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
因為心裏早已荒無人煙。
他的心裏再裝不下一個家，
做一個隻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時光苟延殘喘，
無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連在一起，
走上一生隻為擁抱你。
喝醉了他的夢，晚安。”
沉浸在歌詞中的徐飛，唱著唱著睜開了眼，手裏撥著吉他，隨意的掃過在場眾人。隻見水琴音若有所思，眉頭緊促。柳青青難得的安靜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麽，望著徐飛的眼睛裏，倒映的明顯不是徐飛。慕飛燕怔怔地看著遠處。
年齡稍小的人，明顯都能接受，這讓徐飛心裏稍微有些安慰。
可是轉頭看向中老年圈子，無論是鍾能真人還是彭萬裏，亦或是莫念嗔夫婦，都有些不知其所以然。這讓徐飛心裏“哐當”的一聲，看來這簡化的語言，新鮮的表達方式，並不被這些人接受。
未來的路，任重道遠。
徐飛搖了搖頭，去掉心中的雜念，繼續唱道：
“你在南方的豔陽裏，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大夢初醒荒唐了一生。”
兩個年齡段顯示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徐飛不知該如何是好，有那麽一瞬間，他對自己的計劃，甚至有了些許動搖。畢竟這是個人均長壽的世界，自己的歌，真的能讓這個世界接受麽？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穀堆。
南風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穀堆。
南風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最後一句，徐飛用記憶中那個站在台上的中年男子悲愴的唱法，幾乎是低吼出來。
等了許久許久，徐飛期望這次也像《致愛麗絲》一樣，眾人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來反應。可是又過了很久，依舊是毫無反應，睜開眼，卻發現莫愁真人望向自己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而身邊其他中老年人，卻基本上都是不以為然。
這讓徐飛感到相當的泄氣！
突然，徐飛抽了抽耳朵，好像聽到了小聲抽泣。他看向自己的同輩，無論是煉器閣的弟子，還是雖徐飛一同來的水琴音和柳青青，尤其是慕飛燕，徐飛聽到的抽泣聲，居然是她！其他年輕人也基本上人人精神恍惚，這讓徐飛不禁握了握拳頭。
是了！即便現在不行，以後也一定可以！
畢竟，徐飛要開啟的，是新的時代！
新的時代，就該屬於年輕人！
雖然重新堅定決心，但是徐飛知道這事又多麽難。
語言，表達方式，認同方式，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個世界，人類個體雖然因為修煉，變得強大，變得長壽，但也正因為這些特點，讓這個世界的人類更注重於傳承。徐飛不懂小說裏的那些人為什麽能很快的融入到新的世界，能之乎者也的表達自己的思想，可徐飛不能，或許是他沒有那麽深的文化功底，或許是其他？
本來有點低沉的徐飛，看到周圍的年輕人都被自己的歌聲所牽動，說不爽肯定是假的。可他並不能在這種氣氛下舔著臉傻笑，於是也隻能一臉沉重的坐著。
“雖然早就聽說，妙音樓來了位才子，不僅能作詩作曲，還能為自己的曲附上詞，對了，應該是叫歌詞？聽人說還不覺得如何，可這親眼所見，卻是感慨萬千。徐公子不愧才子之名！”彭萬裏突然出聲，徐飛卻是知道，這人是在示好，徐飛沒理由伸手去打笑臉人，再說這人也是為自己解圍，所以，徐飛很認真的對彭萬裏抱拳行禮，嘴上卻再沒說什麽。
“小飛不必在意一時得失，你終就還年輕，這修真界，最終還是屬於年輕人。”莫念嗔也接口說話，說道這好像又想起什麽，突然看向莫愁真人道：
“莫愁先前提過，小飛是要準備拜
你為師？”
“是，宗主。”人前，莫愁真人還是口稱宗主。
“那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有這麽多隴州宿老在此，還有中州聽雨聞香軒的慕姑娘和孔道友，這觀禮的人也有了，不若就今日把這拜師禮行了，你們以為如何？”莫念嗔之前聽莫愁真人提過這事，也知道徐飛的大概計劃，本想自己來收這徒弟，卻不想徐飛根本無此意。今日又見了慕飛燕的各種反應，當了幾百年宗主的人，乘熱打鐵的眼力如果都沒有，那還不如早早退位讓賢的好。側眼瞧了瞧慕飛燕，發現這慕姑娘還俏顏掛淚，莫念嗔如何不知，如果不抓緊機會，這不亞於開山做祖的機會，就要和妙音樓失之交臂。說這番話，又可以幫徐飛解圍，這一箭數雕的事，何樂而不為？
眾人聽莫念嗔所言，都望向了徐飛。
徐飛緩緩而起，信步走到莫愁真人麵前，單膝跪地，高聲道：
“徒兒徐飛，拜見師傅！”徐飛並不知道如何拜師，隻是學前世電視劇裏的情節來一發，至於為何事單膝不是雙膝，那就是徐飛現代人的思想作祟了。
“好！好！好！”莫愁真人美麗的臉龐上也有些許激動，她知道徐飛本可以棄妙音樓，棄她於不顧，隻要有聽雨聞香軒，隻要有慕飛燕，他的夢想就有機會實現。可這個孩子，真的是心善的很，就因為一些小恩小惠，寧願放棄聽雨聞香軒執事的身份，反而拜自己為師，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諸位道友，這拜師禮雖是簡單了些，但既然禮成，那徐飛也就是我妙音樓的弟子，以後遊學在外，還請各位道友照顧則個。”莫念嗔說著，站起身對著眾人行了一禮。
雖然徐飛不知掉莫念嗔為何這個時候提拜師的事，但一宗之主願意說出這樣的話，徐飛也別無所求了。
“恭喜妙音樓喜得佳徒，恭喜莫宗主！”
“恭喜莫愁真人！”
“恭喜。。。”
“恭喜。。。”
眾人皆是起身還禮，口稱恭喜。
“徐師弟，這下，你就真成了小師弟了！”卻是許久不說話的柳青青，眼角還掛著淚痕，破涕為笑道。
“好的吧，柳師姐！”
待眾人道賀的道賀，閑聊的閑聊，不久，席散，眾人皆起身欲走，卻聽慕飛燕突然開口問道：
“徐兄，你可願與飛燕，同去中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