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要修逍遙大道
錢彪的雙眉都快擠在了一起,他啊了一聲,好像沒聽懂鷹眼劉的意思,想了半天,終於還是答道:「劉大哥言重了,我和知府大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而劉捕頭你不是我的大哥嗎?」
鷹眼劉饒有趣味地看著錢彪,臉色忽然一變,頗為嚴厲地呵斥道:「既然你和知府大人沒關係,又不是我爹,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況且以我鷹眼劉的專業判斷,法海禪師來到你的家中,自然是為了普度眾生,你這潑皮還敢誣告他人,我看你是要進牢里鬆鬆筋骨了是吧?」
衛勇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鷹眼劉現在是在討好自己,正好藉助他的身份,可以和這個錢彪好好說道說道。
「劉捕頭,你……認識……你……原來……認識這個妖僧?」
錢彪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現在他已經和眼前的這個和尚撕破臉皮,錢彪有種不安。
「什麼妖僧?法海禪師可是得道高僧!你難道沒聽說,城中的陳府陳老爺,連續昏迷不醒幾個月,就被禪師一天就治好了,現在正在城中舍粥還願呢!妖僧,我看你才是妖人吧!」
鷹眼劉說完,一臉諂媚地望著衛勇,衛勇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劉施主!貧僧有禮了!」
這時候,錢彪心裡不服,繼續申辯道:「劉捕頭,你可別被這妖僧給騙了,他不但吃酒吃肉,而且還對小人的小妾有非分之想,他哪裡像個正經和尚!」
「禪師喝酒吃肉,乃是人之常情,何況你也不想想,你這酒樓生意就正經了?你這喪門彪的綽號難道是白叫的?至於對你這個小妾有非分之想,這叫窈窕淑女,高僧好逑,有什麼不對的!你難道捉姦在床了?」
鷹眼劉越說越興奮,完全無視衛勇和錢彪的憤怒的眼神。
錢彪憤怒說道:「劉大哥講話,理太偏!」
「誰說女子享清閑,男子打仗在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
衛勇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這是豫劇《花木蘭》里的經典唱腔,衛勇小時候,聽過很多遍,所以,錢彪這一句「劉大哥……」喊出來,衛勇竟然不由自主地唱了下去,剩下鷹眼劉、錢彪和金翠蓮三臉懵逼地望著即興發揮的「歌唱家」法海禪師。
鷹眼劉最先反應過來,他一邊鼓掌,一邊驚嘆道:「禪師不愧是得道高僧,行事總是那麼出人意表,不拘一格,讓我等凡夫俗子深受教誨,今日能夠結識禪師,是我等的榮幸……」
「阿彌陀你的佛……劉捕頭你丫的有完沒完!我啥時候對翠蓮有非分之想了,這喪門彪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今天來這,就是為了化個緣,卻遇到了故人曾經救過的翠蓮,她想求我帶他去拜祭一下我那位故人……」
衛勇還沒說完,鷹眼劉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接著說道:「我就說吧!禪師慈悲為懷,來此必定是為了普度眾生,救翠蓮姑娘脫離苦海的。」
衛勇實在很無奈,把文曲星系統喊了出來,問道:「小文,這鷹眼劉的溜須拍馬功夫如此精妙,為何現在還是一個小捕頭呢?」
「主人,難道不曾聽過這樣一句話:馬匹拍到馬腿上?這鷹眼劉大概就屬於這個類型。」
錢彪不忿,繼續哭訴著:「那剛剛這和尚還詛咒我早死,如此惡毒的和尚,劉捕頭,您能不管下嗎?」
鷹眼劉哈哈一笑道:「禪師說你早死,說明你的壽元真的就那麼多,這是好心提醒你,早早準備後事,這怎麼就是詛咒了呢?你這不識大師的慈悲之心,還敢惡言相向,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吧?這樣你現在就和我走一趟吧!」
說完,鷹眼劉手下的幾個差異就開始準備動手,錢彪此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這鷹眼劉如此的偏袒,讓他有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想到之前鷹眼劉偏袒自己的時候,也不正是如此?這轉眼之間,風水輪流轉,他還完全不適應。
這個時候,鷹眼劉又來到了衛勇面前,滿臉堆笑道:「禪師,您看我這處理可否滿意?這金翠蓮大師儘管帶走,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等都當做不知道,喪門彪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一直沒說話的金翠蓮眼中帶著淚痕,咬著嘴唇,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祈求道:「劉捕頭,我和法海禪師今日是第一次見面,他認得我之前的恩公智深大師,所以奴家才想讓禪師帶我去拜祭一番故人。奴家不想離開錢大官人,還望劉捕頭開恩,不要讓大官人趕我走!」
金翠蓮的話,讓鷹眼劉有些為難了,不過這也正是衛勇的意思,他一個和尚帶一個女子一路隨行,也不太像話,況且自己還是一個一路要化緣的人。
「我說你這女子,法海禪師是如何的神通廣大,你跟著禪師,定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要是不聽話,信不信我也給你抓起來,和喪門彪一起進監牢里呆著!」
錢彪和金翠蓮被鷹眼劉都給嚇到了,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生怕惹惱了,直接給下到大獄。
「法海禪師,其實小的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師可否幫忙?」
鷹眼劉的話,終於讓衛勇明白了,他這阿諛奉承的目的了,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鷹眼劉如此待自己,衛勇也不好直接拒絕。
「阿彌陀佛!施主但講無妨,能不能幫,貧僧可不敢保證!」
衛勇能想得到鷹眼劉問的,無外乎前程,姻緣,人生,壽命之類的,這些衛勇一概不知。所以,他已經想到了推托之詞——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我想拜禪師為師,跟禪師一起出家修行,還望禪師能夠答應!」
鷹眼劉此時雙手合十,滿臉的虔誠,眼神中堅定的信仰,甚至讓衛勇都有些自慚形穢,那是一種真正朝聖的眼神!
「施主,你想要修的到底是什麼行?」
鷹眼劉口中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要修的自然就是,就是和大師這樣一般,能每天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能,還能到處縱覽天下美色的無上逍遙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