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2章 黃天盪戰役之我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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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世忠有一種不祥之感，這皇上的聖旨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他命令擂鼓兵停止擂鼓，率領眾人，等候快速而來的輕舟。輕舟靠近海戰船，速度緩了下來，慢慢地劃到海船的腳下。士兵放下雲梯，幾個人爬了上來，為首的是一個太監，後面跟著兩個腰挎戰刀的士兵。


  太監穩了穩情緒，開口道：「聖旨到，韓世忠接旨！」


  韓世忠用眼瞪著太監，並未立馬跪下接聖旨。太監的臉上有了些紅暈，清了清嗓子，又用妖里妖氣的語調說道：「聖旨到，韓世忠接旨。」


  韓世忠再才率領一眾將領跪在海船的案板上，略帶怒氣地說道：「臣韓世忠等，跪迎聖旨。」


  太監打開一個黃色的絹帛，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吾國與金國已有和盟之意，令韓世忠即刻停止圍攻金少主完顏宗弼，揮師鎮江，駐候待命。欽此！」


  韓世忠牙咬得咯咯直響，他在聽到聖旨二字，心中便想，這聖旨的最壞內容，定是將他收兵，不想聖旨就是他所猜想的最壞結果，身後的將領全是一臉的怒容。韓世忠吼聲如雷地說道：「臣韓世忠接旨，臣等，謝！主！龍！恩！」


  韓世忠站起來，一把將聖旨從太監的手中搶了過去，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然後將聖旨遞給身後的將領。


  秦松、楊霸、仇千雪不是軍中人，自然沒有下跪，站著聽完聖旨后，心中憤懣難抑。秦松冷笑道：「這狗皇帝，真是膽小如鼠。在可全殲金軍的情況下，居然下令停戰。夏朝無望，真是可憐了天下蒼生，至此後怕將如亡國奴一般，苟活在世上。我秦松秦傲雪，恨不能革了這狗皇帝的命，革了這大夏朝的命，打破這糜爛的朝廷，建立一個新的國家，讓我族人民，挺直腰桿，像人一般活著。」


  「你……」太監見秦松在他面前，肆意蔑視皇帝、皇權大怒。秦松唰地一下，抽出站在身旁的楊霸身上的長劍，劍端指地，牢牢握在手中，然後用冷酷中帶著怒火的眼神，看著太監。


  太監見秦松要殺人的架勢，立馬改口道：「你……你好，秦少爺，我與你父親秦大人是故好。」


  韓世忠身後的部將，傳看了一遍聖旨后，突然全部跪在韓世忠的面前道：「將軍，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今全殲金兵，唾手可得。我等願跟隨將軍違了聖旨，全殲金賊，為死去的同胞報仇。將軍，下命令吧。」


  韓世忠蹙著眉頭，看了一眼前方的金軍，牙齒只差咬碎吞進肚裡，只見他打手一揮，正欲抗旨發出進攻金軍命令的時候，韓夫人梁紅玉閃了出來，道：「各位將軍，快快起來。萬不可違抗聖旨，陷世忠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中。相公，萬萬不可啊，泄一時憤懣，怕要有千萬人頭落地。今日只要我們違抗了聖旨，我們就都是朝廷的叛軍。各位將軍，都是戎馬半生，當然是不畏生死，可眾位可曾想過，我們每一個人，包括幾萬士兵，背後都是偌大的一群人。若因我們違抗聖旨，而遭受滅族之災，將是我等的罪孽啊。」


  韓世忠聽了夫人的一番言語之後，眼中怒火慢慢熄滅了下來，的確這違抗聖旨，就會讓眾人走上一條和朝廷的決裂之路，也是一條不歸路。韓世忠想著自己少年從軍，一路打來，多少曾和自己並肩戰鬥的兄弟，已早長眠地下。


  一直以來，是那些死去的戰友和士兵，激勵著他前進。每一個倒下的軍人，死時的願望，都是希望大夏能北定中原，而現在，史上最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卻因皇上的懦弱和一般奸臣的賣國，而將錯過。


  「眾位兄弟，都起來吧。」韓世忠又望了望近在眼前的金軍水寨，又望望天空道：「此天要亡我大夏，非我等戰之不力也。」韓世忠悲愴地下達了撤軍命令。


  大軍在天黑的時候，回到了鎮江駐地。偌大的軍營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本該是慶功會的，如今變成了泄憤會。


  韓世忠和梁紅玉專門宴請秦松、楊霸、仇千雪三人在自己的帳中吃飯。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微醉意。


  韓世忠舉起酒杯道：「賢侄，還有楊大俠、仇女俠，我韓世忠敬你三人一杯，幾天來，三人特別是秦賢侄，給我韓世忠出了不少良策，才得以讓我軍大勝金軍。來，幹了。」韓世忠說完，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秦松三人，也將碗中的酒幹了個盡干。


  身不逢時，碰上如此懦弱的皇上，我韓世忠身為人臣，就得遵循人臣之道，除了領命接旨外，也無他路可走啊。如今三軍將士，皆都氣餒，此非我等之罪，而是人禍啊。夏朝北定中原，是沒有希望了。如今皇上心意已決，策略已定，大勢已去，大夏朝就偏安一隅，苟延殘喘一些時日吧。這是英雄發出的悲壯感嘆。


  秦松三人，聽了韓世忠的一番感嘆，也是心情複雜，特別是仇千雪，見大夏朝的軍魂戰神，都已喪失了鬥志，她要再回到汴梁伏牛山下的故土，怕也是很難了。


  三人從韓世忠的營帳中走出來，來到軍營的外邊，沿著江岸朝下慢走。四月的涼風，徐徐吹來，寬廣的長江，在夜色中，朝東邊奔去。


  秦松對仇千雪道：「仇姐姐，如今未見你師兄等人的身影，秦松想來他們定在某處戰場上，在與金賊廝殺。如今你孤身一人，去找他們，我和楊兄肯定會擔心的。你先同我們回臨安吧，至於吃住，你一點都不用愁，我養你。」


  楊霸趕緊說道：「是的呢，仇女俠，和我們一起回臨安吧。楊霸不才，還想好好和仇女俠，切磋一番劍法哩。」


  仇千雪見二人這番，噗嗤一笑道：「本女俠已經習慣孤身仗劍走天涯了，所以就不和你們回臨安了，秦公子，我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仇姐姐了？」


  秦松二人見仇千雪不肯和他們回臨安，都急了。秦松道：「我估猜你可能比我大一點，如今戰事已完，回歸生活了，自然叫你姐姐為好。」


  楊霸在昂頭道：「秦兄弟，如果仇女俠不同我們回臨安，你就自個回去吧，我要陪仇女俠仗劍走天涯。嘿嘿.……」


  仇千雪白了一眼楊霸道：「嘁，誰要你陪啊，真是不要臉，你我非親非故，走在一起，我怕人說閑話哩。」


  楊霸嬉皮笑臉地對仇千雪說道：「你如此聰慧，難道不曉得，我就是要別人說我們的閑話？」


  「二位別鬥氣了。這事我做決定了，你們二位都得給我回臨安。我要革命，並不是憤慨之下的戲說，所以二位得回去幫我，」秦松道。


  楊霸、仇千雪同時問道：「你真的要革命？」


  必須革命！秦松無比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