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1章 弱國無外交
金國大都燕京西郊。六月的樹木鬱鬱蔥蔥，並未因惡毒的太陽而萎蔫，涼風過後，坡草翻滾，樹木搖曳，沙沙作響。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年輕人，手持弓箭，騎一雄壯的白馬，正獵射一群奔跑的麋鹿，身後是十來個騎著壯馬，手持弓箭，士兵打扮的年輕人。
嗖地一聲，為首的年輕人，手中的利箭射向一頭麋鹿，麋鹿倒地，腿伸彈了幾下再不動彈。
一個中年漢人笑道：「皇上的射騎技藝是越來越高了。」
年輕人正是金國的皇帝完顏亶。完顏亶縱身下馬，身後的十幾個親兵也停馬跳了下來。
完顏亶英姿颯爽地帶領眾人，爬上一個綠草覆蓋的山頭，涼風吹得眾人衣袂飄飄。完顏亶望著前方起伏的山巒道：「一個獅群，只能有一頭雄獅，如今，其他的雄獅已被誅滅殆盡，雄獅的地位得到了鞏固。諸葛先生，你們漢人的書上說，殺敵三千，自損八百，如今金國的處境就是如此，經過長期地誅滅逆賊的鬥爭，內耗嚴重。諸葛先生，你得儘快制定策略，用先進的漢制替代女真的舊習，以壯我國威，強我國民。」
完顏亶雖出身女真貴族，但崇尚漢制，自十六歲繼承皇位以來，就和宗翰、宗磐等女真保守勢力做著艱苦卓越的鬥爭，自今歲四月，已將宗翰、宗磐、宗雋等政敵一一誅滅，如今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建設富庶強大的國家了。
一個士兵從山腳下，奔跑上來，單膝跪地道：「啟稟皇上，夏朝議和使者來訪，正在議事殿門外恭候。」
「好！這天下的人，是征服不完的，這天下的地，也是征服不完的。總打打殺殺，也沒甚鳥意思，是時候與列國修好，享受和平安寧的生活時候了。要不朕和妃子睡覺時，心裡都不踏實。」
議政殿內，完顏亶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其資深漢人幕僚諸葛秋坐在他的側方，夏朝使節正立在廳堂中央，闡述夏朝的議和誠信和條件。
完顏亶冷冷地看著夏使，威嚴地道：「你朝別的要求朕都可以應許，甚至朕可將先前齊國的土地歸還你朝，但你朝必須對我稱臣，這一點不容談判。」
「這……」
……
臨安芙蓉樓一間雅間。秦松和楊霸坐在里品茶談事。楊霸昨日剛從荊湖北路回來，本來就黑的他，經過旅途的顛簸，黑得更像一個馬卵。
秦松喝了口茶道：「楊兄，錢莊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快快將龍陽那邊得事情告訴我。」
楊霸道：「我召集了以前的兄弟，以前打個仗的，有萬把人散落在民間。官府的風聲很緊，兄弟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都是做著農人、漁民樣的安民。兄弟們對秦兄弟的想法還是贊成的，只要秦兄弟敢幹，那些兄弟定誓死跟隨。我按照你的意思，囑咐兄弟們羨慕兵士，三年之後，弄出個五萬人以上的隊伍，大抵是沒有問題的。」
秦松捏緊拳頭道：「好！楊兄，以後你就主要負責這事，一定的謹慎小心，要打通城北運河碼頭直到洞庭湖的航道，沿線的各關口及水匪路霸的關係都要打通，這樣我們才能將錢兩，慢慢轉移到龍陽縣。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沒金錢做後盾，也是行不通的。」
楊霸喝了口茶道：「這是自然。龍陽的兄弟聽說你要起事革命，都很興奮，都巴不得你早日過去，領導眾人，北上靠金，消滅金人後，再打垮這個腐朽的朝代，給天下蒼生好的生活。」
秦松堅定地道：「必須的。不可叫兄弟們千萬別心急，既然要起事，就不能打無把握的仗，要汲取楊幺英雄失敗的教訓。你下次回去，叫兄弟們以五百人，為一個戰鬥單位，分開秘密訓練，免得被官府發現，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如今駐守潭州的武將，就是一窩囊廢，主要防備駐軍鄂州的岳飛。」
楊霸道：「這個我早已想到，已給兄弟們作了吩咐。秦兄弟，事成之後，我.……我也不求，你給我封楊封候，只要……只要到時，將仇千雪賞賜給我做老婆就行，嘿嘿.……」楊霸說到後面，神色竟然有些扭捏起來。
「哈哈，楊兄也是性情中人。」秦松給了楊霸肩膀一拳頭，又道：「不過，仇姐姐，可不是我能駕奴的，你傾情於他，還得你努力才行。老弟告訴你六字泡妞秘訣，膽大、心細、臉皮厚。」
楊霸昂頭沉思片刻，嘿嘿笑道：「秦兄弟的話說得在理。」
秦松又提醒楊霸道：「楊兄，你我密謀之事，可得將嘴守緊些，以後我們將在刀劍上跳舞，稍有不慎，這脖子上腦袋就會被人割了去。錢兩之事，也萬不可給錢莊其他人說。」
楊霸爽朗一笑道：「自然，不過我楊霸是人一根，卵一條，被看了頭，不過碗大個疤。倒你兄弟你，是眾多的牽挂哩。」
「你不是有仇姐姐嗎？」
「嗯，也是。為了女人，我們都得好好活著，嘿嘿……」
秦松、楊霸回到錢莊。高圓圓、仇千雪、玉兒、梅兒在院中月桂樹下乘涼說笑。楊霸昨日夜間才回到臨安，和幾個女人也未照面，眾人見楊霸曬得如此之黑，便覺好笑。
仇千雪道：「呵，這楊大俠，是去了煤窯幹了苦力么，都黑成這個樣子了。」
楊霸瞧瞧自己黝黑的手臂，又看看仇千雪粉嫩的手臂，要強地說道：「黑，黑也沒甚不好，健康呀。」說完，還顯擺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
幾個女人看著楊霸，都吟吟淺笑。
楊霸從身上掏出一塊綉有鴛鴦戲水的湘繡披肩，有些扭捏地給仇千雪說道：「仇妹妹，我給你買了一塊披肩。」
仇千雪暼見那披肩是鴛鴦戲水，這是情人間才送的禮物。講真，她對楊霸並無兒女情宜，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送他這樣的禮物，甚覺尷尬，臉頰旋即緋紅起來。
楊霸本想私下送給仇千雪的，如此，即便遭拒，也不至於情何以堪，但聽了秦松的膽大心細麵皮厚的泡妞七字真經后，決定當眾人面交給仇千雪。
「哈哈，楊兄真是有情之人啊，仇姐姐就收下吧，大小都是禮，可別負了楊兄的一番美意。」秦松說完，從楊霸受中接過披肩，硬塞進仇千雪的手中，仇千雪推辭了幾下，最後還是將披肩拿在手裡，的確暫時也想不到破局這尷尬場面的辦法。只是在秦松硬將披肩塞給她時，狠狠地瞪了秦松幾眼。
「麻痹的，要是按照老子先前的脾氣，幾腳就將那死老頭兒踹死了。」眾人正欲坐下乘涼說笑時，楊沖罵罵嚷嚷地和趙羽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