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紅帝的陰謀
第587章 紅帝的陰謀
「就是,不會就直接說不會么,偏偏要說個偏門的樂器,還真以為能混得過去呢。」
「也算她倒霉,姬先生正好收藏了笙。」
「嘻嘻,你們說她能不能吹出聲音來?」
我嘴角勾起一抹略帶譏諷的笑意,說:「當然,只要姬先生不嫌棄我吹得難聽。」
說罷,我從女侍應手中接過笙,緩緩地走上台去,熟練地檢查音色,這把笙雖然不是古董,卻做工精良,所選的材料也是最好的,音色清脆悠揚,是不可多得的好笙。
「看她那樣子,倒真像那麼回事兒。」有人低聲說,「難道她真的會吹?」
姬先生眼中閃過一抹欣賞,找了個位置坐下,認真地聽起來。
我抱起笙,開始吹奏,一個嘹亮的音色流淌出來,眾人一下就呆住了。
我所吹奏的,是一首古老的曲子——《情思》。
這首曲子起源於西周時期,是一首民間樂曲,它講述了一位美麗的少女,在某次採集薇草的時候,偶然見到了出遊的國君公子,一見鍾情。但兩人地位懸殊,公子根本不會搭理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
少女日夜思念公子,每天都會到第一次遇到公子的地方,吹奏這支曲子,祈求某一天公子能夠聽到。
這首曲子吹奏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公子再也沒有來過,少女漸漸老去,直到某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她最後吹奏了一曲《情思》,然後沉沉睡去,再也沒有醒來。
一曲終了,偏廳里一片安靜,所有的貴婦們都沉浸在曲子所營造的意境之中,無法自拔。
有不少情感豐富的,臉上帶著淚水,似乎在為少女絕望的單相思悲傷。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是姬先生在鼓掌,一語驚醒夢中人,貴婦們都跟著鼓起掌來。
「真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會吹。」
「是啊,還吹得這麼好,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唉,就是曲子太哀傷了,和今天的氣氛不符。」
此時的石靜嫻非常尷尬,她本來想讓我丟臉,沒想到最後丟臉的卻是她。
我故意氣她,笑道:「石小姐,你覺得我這笙曲吹得如何?」
石靜嫻臉一陣紅一陣白,沉默了好一陣,才勉強說:「吹得不錯。只不過……笙這種樂器,太低俗了。」
姬先生嗤笑了一聲,說:「石小姐,笙在古代的時候,是一種宮廷樂器,在舉行祭祀社稷的重大儀式中,都會用到笙,笙怎麼會低俗?」
「就是。」有人附和道,「有些人真是沒見識。」
石靜嫻氣得臉色漲得通紅,她不甘心地望著我,實在是想不通我為什麼會吹奏這種樂器。
我勾了勾嘴角,我的確不會,以前家裡那麼窮,哪裡有錢去學什麼樂器。
但是,飛炎會啊。
前世的我,活了千百萬年,曾多次前往凡間追擊逃犯,與古代的名人們同桌飲茶,賞花聽琴,怎麼可能不會幾門樂器?
其實,前世的我,會的樂器還很多,古琴、古箏、洞簫、長笛、琵琶,等等等等,我都會一點。
其中最擅長的,還是琵琶。
之所以今天我會要求吹笙,是因為想起了前世之時,西周時代,我曾來到凡間,結識了周王的一位王子。他邀請我進王宮之中參加宴會,一位傾慕王子的貴族女子也用表演才藝的方式為難我,當時,我也是吹了一首笙曲,讓那貴族女子羞憤不已。
幾千年過去了,王子和貴女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但當日的情形與今天實在是太像了,讓我心中生出幾分惆悵。
我不再搭理小丑一樣的石靜嫻,抱著笙來到姬先生面前,說:「多謝你的笙。」
姬先生微笑道:「你留著吧,我不會吹笙,它留在我這裡,不過是一件裝飾品,但在你的手中,它卻能展現出驚人的風采。」
我也沒有推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伸出手,說:「認識一下吧,我叫姜琳。」
他也伸出手,與我輕輕握了握,說:「姬贇,幸會。」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紅痕,看上去像是一道被劍所砍傷的傷疤。
我溫和地笑了笑,撫摸著那道疤痕,說:「這是胎記,讓你見笑了。」
我還處於震驚當中。
姬贇沖我禮貌地笑了笑,說:「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各位了,告辭。」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的惆悵更加濃郁了。
當年,我曾指導那位王子的劍術,在對練之中,我曾失手割傷了他的手腕,治好之後,他手上便有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傷痕的位置,和姬贇手上的,一模一樣。
本來,我可以做出藥膏,去掉他手上的疤痕的,但他拒絕了,他說,等將來我離開之後,每當看到這個疤痕,就會想起我。
這個姬贇,會是當年那位王子的轉世嗎?
生前沒有犯下罪孽,或者在地獄中服刑期滿的人,都可以轉世再生,只不過轉世之後,他們會失去所有的記憶,已經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了。
但是,事無絕對,有時候,前世的一些東西,也會帶到今生,人們身上的那些胎記,大多數,都是前世的傷痕。
這究竟是怎樣的緣分啊。
我在心中感嘆,本以為那一次的分別,就是永恆,沒想到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只不過,再見已是陌路了。
這樣,也好。
忽然,一隻手從我背後伸了過來,環住了我的腰,我側過頭去一看,正是周禹浩。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會吹笙。」
「我會的東西太多了。」我說,「我的時間太漫長,學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打發時間。」
周禹浩眼底閃動著一絲危險:「你看那個姬贇的眼神不對。小琳,我不喜歡你看別的男人,你只能看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愛看誰看誰,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