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周禹浩VS紅帝(2)
第604章 周禹浩VS紅帝(2)
紅帝轉過身去,不再看我,反而輕輕撫摸小曦的臉頰:「兩界若是重疊,凡間被地獄侵蝕,那個天道的力量就會漸漸消失,最後被毀滅。這個世界,就會衍生出新的天道。這,就是我的復仇。」
說罷,他將小曦扔了出去。
「不!」我尖叫一聲,縱身跳了出去,撲向那個小小的,肉乎乎的人兒。
風很大,將小曦的身體吹得左右搖擺,我拚命加快了速度,朝她伸出手。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
小曦,就算要死,我們娘倆也要死在一起。
我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後一用力,將她抱進了懷中,胸膛一下子變得很滿。
就在我們快要落進那陣法之中時,忽然一道風將我們託了起來。
我大驚,是誰?
抬起頭,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禹浩,居然是周禹浩!
愣了幾秒,我忽然大怒,吼道:「你瘋了嗎?你受了那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跟來?你是存心想讓我心疼死嗎?」
吼到最後,我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周禹浩嘴角帶著笑,說:「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們母女倆不管,自己一個人去養傷呢?如果你們出了事,我就算養好了傷,又有什麼用?留著給你們報仇,還不如來救你們。」
我哽咽道:「傻瓜。」
周禹浩手一揮,我們便升了上去,還落在那走廊上。
紅帝離我們只有幾步遠,他看我的眼神很陰鬱,就像蛇,在絲絲地吐著信子。
我滿臉怒容,惡狠狠地瞪著他:「小曦怎麼說也是你的同族,你居然下得了手!」
他的目光淡淡地在我們身上掃過,似乎覺得我們一家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很刺眼,冷聲道:「她不過是個混血的雜種。只有純種紅鬼,才是我的族人。我們紅鬼血統高貴,在當年族群強大的時候,這種雜種,是全都要處死的。」
周禹浩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一手摟著我,一手抱著小曦,語氣里滿是冰渣子:「你要是再侮辱我的妻子和女兒,我就不客氣了。」
紅帝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半死的鬼魂,能夠怎麼個不客氣。」
說完,他又恢復了邪肆的笑容,長發飛舞,鬼氣從身體里衝出,朝著我們席捲而來,猝不及防之間,周禹浩被那股力量給卷了起來,升到了半空之中。
「啊!」他痛得低吼一聲,雙臂居然被生生地撕扯了下來。
「禹浩!」我飛身去救,一道風刃忽然朝我懷中的小曦打來,我連忙躲閃,好不容易才閃開了。
紅帝望著我,唇角的笑容邪氣凜然:「炎。這就是你選的男人?脆弱得不堪一擊,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你?他不過是一根扎在你心頭的刺罷了,作為你唯一的族人,就由我來幫你除掉這根刺吧。」
「你敢!」我怒吼道,「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只要我不死,我誓要追殺你到底!」
紅帝的眼神暗了暗,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一閃而過,然後,是強烈的憤怒。
「好啊,炎,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殺得了我了。」他正要動手,忽然動作一頓,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不,不能殺……」他痛苦地自言自語,「不能殺他,他是我哥……」
「滾!一個小小凡人的靈魂,居然想左右我的思想!」紅帝怒吼。
「這是我的身體……我的……滾出去……」
我心中大駭,那是周禹政,它的意識居然還在!
我乘機召喚出烈炎偃月刀,揮刀上前,朝著紅帝砍去,紅帝猛地抬頭,眼中紅光閃爍,然後朝我一指,我便飛了出去,在走廊上滾了好幾圈才爬起來。
胸口劇痛,我摸了摸斷了好幾根肋骨。
紅帝手下留了情。
他臉色慘白,恨恨地望著周禹浩,怒道:「死吧!」
說罷,周禹浩的雙腿又被他給撕扯了下來。
「不!」我痛苦地尖叫。
「唔……」紅帝再次抱住了腦袋,就在這個時候,周禹浩忽然笑了:他的斷臂之中,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了骨頭,血肉經脈如同無數根小蛇一樣,繞著手骨纏繞,不到兩秒,就又長出了一對新的手臂。
同時,他舉起了手臂。
一道紫色的雷光從他的手中射了出來,徑直打在紅帝的頭上。
紅帝慘叫一聲,雙腿一軟,居然跪倒在地上,一縷紅色的光從他的腦袋裡溢了出來,消散在天空之中。
我驚了,那是……劫雷?
周禹浩對著虛空之中道:「這道劫雷是我當年晉陞鬼帝之時,所受的最後一道,我用秘法將它搜集起來,儲存在體內。這是我的保命底牌之一。」
可惜,那道紅霧已經消散無蹤。
他落在地上,我連忙過去將他扶住,他沒有雙腿,只能倒在我的懷中,苦笑道:「強行催生肢體,讓我的傷又加重了。」
他有重生的技能,但斷肢重生,是需要時間的,這麼強行催生,當然傷身。
我拿出一瓶培元丹,全給他灌了下去,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說:「去看看禹政。」
我來到周禹政的身邊,附身在他身上的,是紅帝的一縷意識,剛才那道雷劫將紅帝的意識打散,此時,他已經自由了。
但他坐在地上,目光獃滯地望著天空,一動也不動。
「周禹政?」我輕聲喊道。
他沒有任何反應。
我捧住他的腦袋,將自己的意識探進他的意識之中,卻發現他的意識世界一片混沌。
我的心一陣陣酸痛。
周禹政的意識,已經被紅帝完全摧毀,現在的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我收回意識,感慨良多,記得第一次見面,我們之間就鬧得很不愉快,他怎麼看怎麼討厭,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可是,他卻三番五次地幫助我們,拯救我們,最終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周禹浩嘆了口氣,說:「是我對不起他。」
我沉默了一陣,說:「或許,以後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