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恢復記憶
第671章 恢復記憶
我臉色嚴肅,說:「你為什麼不乘機殺了我?」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殺你。」他淡淡道。
我冷笑一聲,說:「不要告訴我,其實你很愛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不會信的。」
紅帝目光冷淡,說:「我不會殺你,紅鬼一族,只剩下我們倆了。」
「可是,只要我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紅帝微微眯起眼睛,說:「你就這麼恨我?」
「不,我不恨你。」我說,「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你要毀滅這個世界,還三番五次要殺我們一家,如果我不殺你,你就會殺了我的丈夫和女兒。」
「丈夫?女兒?」紅帝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舉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我,說:「他也配做你的丈夫?他不過是個奴隸,你居然愛上這樣一個人,還和他生下了一個血統不純的雜種。」
我大怒,抓住他的手腕,一道電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皺眉,猛地收回手去。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說:「你要是再敢說我的女兒是雜種,我一定會殺了你!」
「就憑現在的你,拿什麼來殺我?」紅帝大步來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提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睛說,「以前的你,不是這樣,是那個天道,他不僅封印了我們,還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把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不會讓他得逞,你放心,我會讓你想起一切。」
他將我扛在肩膀上,大步朝屋外走去,我心中一動,如果他真的讓我想起過去的一切,我會不會就能想起他的真名?
我並沒有反抗,任由他帶著我出了屋子,這座洞府很粗糙,是在懸崖峭壁之上開鑿的,紅帝帶著我飛了出去,掠過浩瀚無垠的海洋,一直來到紅海的深處。
他抬手往海中一劃,大海分開,露出底下一座巨大的建築物。
那座建築物看起來十分雄偉壯觀,全都是用血紅色的岩石築成,風格有些像華夏古代,卻又混雜了一些西域風。
紅帝低頭看了我一眼,說:「還記得這裡嗎?這就是我們曾經的洞府,當年,我讓數百萬鬼物為我們所建造。」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彷彿看見無數的鬼魂扛著各種建築材料,在監工的鞭子下修建洞府,當年紅帝在地獄之中,果然是無法無天,怪不得天道要出手,不然以紅帝的力量,絕對能統一地獄和凡間兩界。
然而,他又是個暴君。
他帶著我,走進了那座巍峨的宮殿,紅帝道:「當年,我們在這裡住了一千多年,你對這裡有印象嗎?」
我環視四周,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紅帝眼神一暗,說:「沒關係,我有辦法。」
這座宮殿早已無人居住,被紅色海洋淹沒多年,上面凝結著一層厚厚的紅色污垢,還生長著不少模樣怪異的海底生物。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捲住了我的手腕,低下頭一看,原來是一株生長在圓柱上的海藻。那海藻通體黑色,長得像女人的頭髮,纏上我的手腕之後,妄圖鑽進我的肌膚,寄生在我的身體里。
誰知它們剛剛刺穿我的皮膚,就被我體內的力量給絞得粉碎。
「真是礙事。」紅帝皺了皺眉頭,一揮手,那些密密麻麻盤踞在牆上地上的海底生物,全都被撕碎,碾成了齏粉。
我們來到洞府的深處,這裡看起來像一座神殿,圓形的祭壇之上,有一個一人長的長方形石台,他將我放在石台之上,低頭說:「還記得這裡嗎?這是我們治療靈魂傷勢的地方,天道抹去你的記憶,傷到了你的靈魂,我看看能不能修復。乖乖待著,會有點疼。」
說完,他開始念誦咒語,隨著這古老的咒語響起,四周的牆壁上亮起一個個金色的符文,而蒼穹一般的天花板上,忽然射下一道金色的光,直直地打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慘叫一聲,猛地弓起身體,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快裂開了。
「忍住。」紅帝按住我的肩膀,我忍著利刃穿腦的劇痛,咬緊牙關,死死地忍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光終於消失了,我大口地喘著粗氣,像一條瀕死的魚。
「琳,怎麼樣?」紅帝問我,「能想起來嗎?」
我仔細想了想,但腦袋裡一團漿糊,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天道是徹底將那一段記憶抹去了,再也無法找回。
但我絕對不能說沒有想起來。
我抓著他的肩膀,說:「我只想起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
紅帝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你想起了什麼?」
我揉著疼痛不已的太陽穴,說:「我記得……有一座小木屋,屋子很小,只有一個客廳,兩個卧室,窗台上還擺放著一盆白色的小花。」
這個木屋,是我在聖地里見過的那一處,紅帝留下的那一縷意識曾說過,這座房子是仿照我們曾住過的那一棟修的。
紅帝心中一喜,抓住我的手:「你終於想起來了。」
我連忙道:「我……想起來的東西很少。」
「無妨,慢慢來。」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讓我渾身都不舒服。
「我……想喝湯。」我打斷他,說,「我想喝白玉無瑕湯。」
紅帝眼中的驚喜更盛,微笑道:「好,我做給你喝。」
我們又回到了那座粗糙的洞府之中,沒過多久,一碗濃郁的白色湯汁就端到了我的面前,紅帝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我們那個世界的輕靈豆和雲獸肉,這個是用味道差不多的東西做的,你將就喝吧。」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和在聖地里喝的那一碗湯味道差不多,也難為他居然能找到味道這麼相似的東西來。
我望著他那張俊美的容顏,心中不由得想,以前的我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我從十五歲時,便跟隨在他的身邊,我以前所會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應該是亦師亦友,亦父亦兄吧。
我與他的目光碰了一下,又低下頭去繼續喝湯,喝著喝著,我忽然說:「紅……你,可以不毀滅天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