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慕容弈這樣做,便是存心尋死(2)
第265章 慕容弈這樣做,便是存心尋死(2)
他終於抬起手,一把抓住林蕎的胳膊,「你說……真的?」
「真的,」林蕎忙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一刻對他說這些,但她卻有股極強烈的預感,現在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說了。
她又將現代的事兒說了許多給慕容弈,並告訴她,她之所以知道火燒藤甲兵等,都是在現代時候的書上看到的,最後,她找了支筆,用簡體字寫了一段現代詩: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放下筆,林蕎告訴慕容弈,「在我們那個時代,有個很有才華的女子,叫做席慕蓉,這是她從佛經故事裡演化出來的詩,佛經故事中,阿難說:『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我喜歡的那個少女能從橋上走過……』」
說到這兒,林蕎回頭,「四殿下,塵世磨難,眾生皆苦,唯有自己看透,方得涅盤,你說是不是?」
「眾生皆苦!」慕容弈嘴角一縷輕笑,他撫一撫林蕎的頭髮,點頭,「是,有道理。」
「你……真的覺得有道理?」林蕎驚喜。
慕容弈卻拿起林蕎寫的那首現代詩,他輕輕念了一遍,才道,「原來……詩還可以這樣寫?」
「四殿下,所以……你相信我了,對嗎?」
慕容弈扶著林蕎在床邊坐下,不答反笑,「不知道那泉水浣足,當如何?」
「什麼?」林蕎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慕容弈就道,「我去取點泉水來,煮水跟你浣足吧。」
說把,也不等林蕎開口,他就取了水壺翻身出窗去汲水,留下林蕎坐在床上直懵逼,他說什麼?他去取水來給我洗腳?
我之前跟他說啥來著?
對,我說我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他不應該是震驚不信的嗎?咋跑去打水去了?
所以,他這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噫,他咋突然想起來要打水給我洗腳?我腳很臭嗎?
林蕎這邊一腦袋漿糊,那邊慕容弈已打了水回來了,就在那小爐子上燒著,等水開的時候,他自己去取了木桶,花瓣,玫瑰油等物,一樣一樣的擺到床前,不一會兒水熱,他將水倒進盆里,撒了花瓣,還丟了幾片薄荷葉,這才將林蕎的鞋襪脫掉,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兩隻腳放進水裡。
林蕎到底縮了縮,「四殿下,你……」
慕容弈一下子按住她的腳,輕聲道,「別動!」
林蕎就不動了,眼眶卻慢慢發紅,她忙將頭轉向窗外,卻見窗外的林子里,有淺色衣角一閃,定睛看時,卻是負手而立的傅廷琛。
二人視線相對,傅廷琛的臉色像冬天的寒冰一般,眼裡儘是哀戚,林蕎心裡顫了一顫,大魯傅家重親情,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卻沒想到這樣嗜殺的戰神竟會對才見沒多久的慕容弈,也如此情真意切!
傅廷琛慢慢抬起手,向林蕎做了個手勢,便終於轉身去了。
屋子裡,慕容弈正溫柔仔細的給林蕎洗著腳,邊洗邊笑道,「小時候,慕容清越也常這樣給我母妃洗腳……」
林蕎不知道說什麼,唯有輕輕點頭,強擠出笑,「那……你以後也要常給我洗。」
慕容弈抬頭看她,嘴角儘是寵溺,「好!」
林蕎去握他的手,她低下頭,輕輕在他唇上親了一親,才道,「那……說話不算數的人,是小狗!」
慕容弈又點頭,「好,是小狗!」
-
。
這一晚,二人依舊相擁而眠,林蕎唯恐令慕容弈第二天沒有精神,是以不敢耽誤,早早就閉上眼睛裝睡著,燈光下,慕容弈側著身子看了她許久,方將她攏於懷內,閉上了眼。
都沒有睡著,卻又都怕驚到對方!
都怕驚到對方,所以都不敢動!
時間卻依舊無情,依舊只是一滾,天就亮了!
林蕎迷迷糊糊睜開眼時,慕容弈已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書。
龍隱山之約就在中午,他卻一點不急,見林蕎醒來,他笑得清清淡淡,就彷彿平常人家夫妻間的每一個平常的早晨般,問林蕎,「餓不餓?」
林蕎就笑,「餓。」
於是慕容弈就命石榴去準備早膳,林蕎起床梳頭洗臉擦牙,今天她的妝扮很簡單,淡黃色的衣裙,方便走路的鹿底小靴,頭髮沒有挽成髻,只簡單的拿和衣服同色的髮帶系了,看起來簡單而又清爽。
慕容弈見慣了女子挽髮髻,咋見她這樣打扮,眼裡泛著新奇,他伸手摸了摸她垂在腦後的長發,笑道,「真好看!」
林蕎沖他皺了皺鼻子,撒嬌的笑,「那就以後天天這樣打扮給你看!」
「好!」
窗外有陽光細細的從枝葉間灑落下來,一看就是個熱乎乎的天氣,屋內卻一如既往的涼爽,林蕎的臉上笑著,然而滾燙的粥吞在口裡,卻還是那麼的涼!
離龍隱山之約,只剩幾個時辰了!
-
。
龍隱山上,風聲吹在樹林間,似瀑布轟鳴,又像千軍萬馬在奔騰廝喊,而觀景亭內空空蕩蕩,半個人影也沒有。
快到觀景亭時,慕容弈令護衛們全退下,他獨身一人牽了林蕎的手,慢慢向亭內走去,其步履悠閑,分明如三月春光里的踏青閒遊。林蕎亦安然的跟著,忽見林內草叢內有生得極美的小花,她便停下腳,拽一拽慕容弈的衣角,向那花兒一指,嬌嗔道「我要。」
慕容弈便停下步子去摘花,再仔細的別在她的衣襟上,弄好后,他點一點林蕎的鼻子,笑道,「這些花啊草的遇上了你也是倒霉,不是熬百花霜,就是泡花果茶,實在不行就辣手催折了觀賞,嗯,難道它們都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