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們談談
盛澤衍沒有理會季萱，示意司機開車之後便閉眼假寐。
季萱見盛澤衍不搭理她，也不自討沒趣了，扭頭看向窗外，心情陰鬱。
到了家門口，季萱正要下車，盛澤衍卻阻止了她。
“你這是做什麽？”季萱愕然，手下意識地掙紮著，可盛澤衍的手像鐵鉗般扣著她的手腕，任由她怎麽使力也掙脫不開。
“嚴寧、老胡，今天辛苦你們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盛澤衍沒回答季萱的話，而是轉頭吩咐著前排的人。
在盛澤衍身邊做事的人，自然都是乖覺的，嚴寧連客套的話都不多說，直接下了車。
司機老胡則將車鑰匙遞給盛澤衍，緊跟著下了車。
季萱瞧著盛澤衍將旁人支走，再看看車外暗沉的夜色，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恐慌。
是不是今晚她說的那些話徹底激怒他了，所以他打算做點什麽來懲罰她？
“你、你想做什麽？”季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也不掙紮了，生怕她的動作會讓盛澤衍更惱怒。
盛澤衍回頭瞧見季萱緊張的樣子，不免失笑，“你緊張什麽？我隻是想跟你談談。”
季萱緩了好一會才從驚嚇中回過神，明白盛澤衍的意思後，瞪圓了眼，險些沒把鼻子氣歪，她拂開盛澤衍的手，氣道：“有話好好說不就行了？偏要這樣，還把人支走，你、你……”
季萱又驚又氣，“你”了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下文來，臉都憋紅了。
“平時我跟你說些什麽，你要是不愛聽，扭頭就走了，我這也是出於無奈。再說我們說話的時候，嚴寧和老胡在場聽著也不太好吧？”盛澤衍十分無辜地說著。
季萱氣結，而後仔細想了想，好像真的無法反駁盛澤衍的話。
見季萱不說話了，盛澤衍好像明白了她剛才在害怕什麽，促狹地笑道：“你以為我想做什麽？”
“以為你要殺人滅口！”季萱漲紅了臉，恨不得上前撕破盛澤衍那張可惡的臉，把她嚇得夠嗆，還好意思笑！
“我哪有那麽可怕？我是想好好跟你談談我們的事。”盛澤衍斂去笑意，正經起來。
“我才是想好好跟你談談。”季萱癟了癟嘴，嘟嚷著。
盛澤衍點了點頭，好整以暇地說道：“既然你也有同樣的想法，那你先說。”
盛澤衍突然將話語權拋過來，季萱呆了一下，隨後又想，先說就先說，反正她憋了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疑問，正想說出來。
隻是滿腹的話，到嘴邊就不知從何說起了，琢磨了好一會還是問了那個總掛在嘴邊的問題。
“你為什麽要堅持這段婚姻？”
盛澤衍這次倒是沒有回避，而是反問道：“為什麽這樣問？”
“我們沒有感情基礎，隻是由一本結婚證維係在一起的兩個人，連實質關係都沒有，你覺得我們這樣子還有必要繼續下去麽？”
因為盛澤衍現在的態度，季萱可以說是非常認真地說出這些話的，可結果換來的卻是盛澤衍意味深長的目光。
“你介意的是跟我沒有實質關係？”
季萱還沒來得及否認，又聽盛澤衍開口道：“抱歉，我不知道這樣會讓你不安，如果是這樣的話，今晚我們……”
“我什麽時候這樣說了？！”季萱氣得滿臉通紅，阻止盛澤衍繼續說下去。
“可你剛才不是說……”
“閉嘴！”季萱隻想堵住盛澤衍的嘴，她剛才說的話哪有半點那種意思？果然他就不是來好好說話的，虧得她還相信他。
盛澤衍倒是沒有繼續說話惹季萱生氣，隻是他的神情頗顯委屈，好像一番好心全被當成驢肝肺了。
季萱才不會被盛澤衍的表情欺騙，剛才在季家，她可是全程看到他影帝級別的表演。
隻是現在她是想把話全部說清楚的，兩人的關係最好就此有個了斷，她不想再繼續拖下去了。
“我是說我們這樣下去沒意思，不如趁早放手，免得相互折磨。”季萱的心情平複下來後，語氣又恢複了鎮定。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折磨？”
盛澤衍問這話的時候沒什麽表情，季萱有些遲疑地點點頭，覺得這樣會不會太直白了些，又補充道：“我跟你作對也讓你覺得折磨吧？”
盛澤衍倒是沒什麽遲疑地點頭，還直言道：“讓我挺頭疼的，總擔心會不會又接到警局的電話之類的。”
季萱差點暈過去，她還顧慮著說話不要太直接了，結果盛澤衍倒好，直言不諱的，也不怕她聽著不舒服。
“既然你也這麽覺得，那就確實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吧？早點放手，對你我都好。”季萱心想她暫時忍著，隻要盛澤衍能主動提出離婚，隨他怎麽說她都行。
盛澤衍沒有立刻接話，他垂著眼，雙手擱在膝蓋上，指尖輕點著，一下一下地讓季萱略感焦慮。
直到季萱沒了耐性才聽他輕笑道：“若是我放手，你打算怎麽向你爸交代？”
季萱有一瞬的怔忡，看到盛澤衍微勾的唇角後變得異常憤怒，她握緊雙拳，顫聲道：“你都知道些什麽？又打著什麽主意？”
“知道你爸有求於我。”盛澤衍毫不隱瞞，隨後回望著季萱，道：“至於打什麽主意，我一直以為你是明白的。”
“我一點都不明白！”季萱厲聲反駁，“倒是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又何必故意來跟我說這些話？！”
季萱的情緒有些失控，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顫抖。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竟然會相信盛澤衍的話，以為他是真的想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結束這段可笑的關係，沒想到不過是看她的笑話而已。
盛澤衍沒有說話，待季萱抬眼，他已經欺身上前來。
“你幹什麽？！”季萱驚慌失措地往後退，可她身後就是車門，根本退無可退，隻能眼看著盛澤衍逐漸靠近。
“我以為你會懂我的心思，可結果你還是不懂，看來我必須要做點什麽來讓你明白了。”
在季萱驚愕的目光下，盛澤衍俯下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