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悲觀又絕望
第119章：悲觀又絕望
盤旋在S市上空黑壓壓的雲，終究沒有移走，灑下了漂潑般的大雨。
比芸豆還要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著車窗玻璃，節奏亂糟糟，惹得人也心煩意亂。
直到車子駛入院子，林雲染才慢慢的斂回心神。
她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黎家人才是黎飛最親近的，自然會比她更細心的照顧黎飛。
既然回來了，她還是先瞅瞅幾天不見的大寶貝們吧。
這天正好是周末，瓜子和小葵都在家，聽到車聲，小葵喊著媽媽和叔叔回來了，蹬蹬蹬的跑下樓梯。
瓜子沒有亂喊亂叫，腳步卻一點都不比妹妹慢，跟在她後面，一溜煙的，就來到了門外。
「媽媽……」小葵歡快的叫著撲進林雲染的懷裡，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媽媽，我好想你啊！」
雖然每天都有通電話，聽到媽媽的聲音，但她還是想。
這就是血緣，剪都剪不斷吧。
林雲染正這麼想著，就聽小葵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媽媽，叔叔呢？叔叔不是說會和你一起回來嗎？」
雖然寶寶們一直不知道黎飛是他們的親生爸爸，但，也許真是出於血緣的奇妙性，他們對黎飛真的好喜歡。
「你這個小傢伙，和叔叔才相處了幾天啊，就天天叔叔的。」林雲染打起精神，故意裝出吃醋的表情，逗弄自己的女兒，掩蓋掉內心深處的憂慮。
「叔叔不是說會回來嗎？他人呢？」小葵沒那麼好打發，還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叔叔有點事，要晚幾天。」孩子們並不知道黎飛受傷的事，林雲染只能繼續用這個借口哄她。
「哼，說話不算數。」一直站在林雲染腳邊的瓜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
林雲染拍了拍他的頭，「你還沒跟我打招呼呢。」
「小葵嘰嘰喳喳的，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啊！」瓜子撂下這句話，對著林雲染皮笑肉不笑了下：「媽！」
「笑的好假！」林雲染跟他吐槽，眼角餘光瞥到小葵神色怏怏的，哄道：「再等幾天了哈，叔叔就會來了。」
她說的是來了，不是回來了。
小孩子再聰明，也是智商，還不懂大人的世界，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
然而，幾天過去了，黎飛別說來，就連電話都沒來一個。
「媽媽，你說叔叔是不是嫌我們了，煩我們了，所以不想回來了？」
之前，林雲染在巴黎的時候，天天給孩子們打電話，黎飛也會順便跟孩子們聊幾句，也就相當於，雖然沒有天天見面，但天天有通話。
反倒是林雲染回國后的這幾天，黎飛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雲染聽到女兒的話，心裡也惴惴不安。
但她最擔心最惦記的，還不是他不要他們這件事，而是，他到底怎麼了？
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外面也沒傳什麼消息，電視電腦上也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他不會是病情惡化了？
林雲染不想把事情往壞處想，但，隱隱的，她就是覺得，如果他是清醒的安然的，應該會跟她聯繫。
可是，回國這些天，甚至一個電話都不來，如此安靜，反倒像暴風雨來的前夕，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林雲染這幾天等他的電話，也是等的心急火燎，一向光潔的額頭，都冒出了一二個豆豆。
「既然小葵想叔叔了，那我打電話問問哈。」終於，在小葵再一次念叨黎飛的時候，林雲染藉此機會掏出手機，按下黎飛的手機號。
嘟嘟嘟……
一分鐘響應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林雲染的一顆心緊緊揪著，也不知是太期待，還是太緊張，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
然而，電話掛斷了。
一分鐘過去了，電話並沒有人接。
她等了不久，又打過去，還是沒有人接。
林雲染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最後實在忍不住，撥通了溫暖的電話。
在巴黎的時候，他們曾經交換過手機號碼。
這一次，電話很快接通。
林雲染先跟溫暖聊了幾句，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轉入正題，問起黎飛的近況。
溫暖如實回道：「還行，挺好的。傷口都癒合的差不多了，他也能翻身睡覺了。」
「哦。」林雲染應了一聲。
「你最近沒有去看他嗎？」自從回國后，工作又忙了起來，溫暖見黎飛恢復的還不錯，就沒有總去看他，下班的路上會轉道去他那裡做幾分鐘而已。
去的時候，沒有碰到過林雲染，不過，她也沒多想，畢竟她每次過去，都晚上八九點鐘的，這個時間，她自然以為林雲染在家陪孩子。
但聽到林雲染跟她打聽黎飛的近況，她才發覺有點不對勁。
「嗯……」林雲染也不好說太多，支支吾吾的，最後來了一句：「他好了很多我就放心了。您先忙，不打擾了哈。」
說著，她就掛斷了電話。
不然呢，求溫暖帶自己去見黎飛嗎？
現在黎飛不聯繫她，也不知道是黎老爺子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黎老爺子她招惹不起，若是黎飛的意思的話，那她就更沒必要聯繫了。
這晚，林雲染又失眠了。還以為回國后，一天天看著黎飛好轉，她就不會再失眠，結果，沒有一天睡安穩的，特別是這晚。
她一直在想無法和黎飛聯繫上這件事，後來腦海里就剩下一個念頭，他們沒有未來。
這個念頭，衝擊著她的心。
她難過的不行，失落的不行，悲觀的不行……
如果她不是這樣的出身，如果她不是有心臟病，如果她不是被他曾經拋棄過……
她們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是不是就不用像現在這樣煎熬，苦澀，絕望？
真的，特別煎熬！
她是那麼那麼的喜歡他，卻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只能任由他出現在她的記憶力，摸不到，聽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他的體溫呼吸心跳……
她只覺得自己面前一片黑暗，心裡一片荒涼，若不是還有小葵和瓜子存在，她都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漆黑的房間里，沒有一點聲音。
淚水靜靜的落下，掉在枕巾里，就彷彿她沒有落過淚一樣。
但這淚，是什麼滋味，它知道。
再悲傷絕望，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日子照樣要過。
但是，林雲染真的一點精神都打不起來，送孩子們去了學校回來后，她打開電腦，眼睛對著屏幕，大腦里一片空白。
她靜靜的坐在電腦前，就這樣發著呆，能一上午都不動彈。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溫暖給她打過二次電話，跟她說了下黎飛的情況。
他能活動了，他現在能下床了，他在做著康復訓練。
都是一些挺不錯的消息。
但一想到這些消息，都不是他親自告訴她，而是自己從別人那了解到的，林雲染剛剛興奮起來的情緒，又跌到谷底。
車子往前行駛，街景朝後跑去。
林雲染漸漸回過神，這才發現，今天司機走的不是尋常的那條路。
「我們不是要去接孩子嗎？這條路怎麼感覺有點陌生？」
司機頭也沒回的回道：「平時走的那條路，今天封閉了，說是要修路什麼的。」
是嗎？
林雲染回憶了下，怎麼印象里，那條路一直不錯的啊，怎麼突然封閉修葺了呢？
但，因為這個司機是黎飛派給他們的，給他們開車有段時間了，林雲染一直蠻信任他，也就只是想了下這個問題，並沒有再多想。
直到外面的街景越來越熟悉，她才感覺到事情不對勁。
「這是去市區的路吧？」林雲染微微蹙著眉頭。
司機依舊沒回頭，「嗯，我們要在市區繞一下。」
只聽說上高架橋，到三環四環上繞車的，沒聽說過去市裡繞車的。
市裡交通那麼差，經常性堵車，去那裡繞，這不是沒事找事幹嗎？
饒是林雲染再信任這個司機，此時還是提高了警惕。
「可是，現在繞進市裡了，豈不是會遇到堵車？那我們還能按時接到寶寶們了嗎？」她故意裝作沒察覺出問題，是真的好奇的樣子，一邊說，一邊透過後視鏡注視著司機的表情。
他的表情沒有變，似乎事前做過什麼演練似的，很平靜的回道：「您就放心吧，我知道一條近路，我知道怎麼走。」
他這麼說，車子越發往市區開去，離孩子們的學校也越來越遠，她怎能放懸著的心。
「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雲染試探他，「你再往市區開去，我們就要堵住了。你繞這個個道的意義何在呢？」
司機從她的語氣里聽出嚴厲的味道，知道她已經開始提高警惕，立即柔聲保證著：「您就相信我吧，您是黎少的人，我不會傷害您的。」
「可是，你這麼開車，我要怎麼信你？」
林雲染越來越覺得不安了。這個司機不僅是黎飛的，曾經也給黎老爺子開過車，算是黎家最好的幾個司機之一了。
難道，是黎老爺子的安排。
為了安全，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一直逼問司機到底怎麼回事，軟磨硬泡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司機就是不為所動。
他越是這樣密不透風，她就越覺得有問題，都開始尋思怎麼跳車了。
可，還沒等她怎麼跳，車子停下了。
司機下車，繞過車頭，搶在林雲染之前，給她打開了車門，並沖她笑了笑：「林小姐，您下車吧。」
——劇情預告，明天會是一場大戲，哈哈，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