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子一定不會死在你前面
第69章 老子一定不會死在你前面
「等一下!」阿姐突然出聲,目光是調向別處的,話則是對襲成祈說的,「我雖是墒昀的乾媽,可我當他是親兒子!我兒子走到哪,我都要跟到哪照顧他。所以……對不起了先生。」
她沒有半點歉意,走向庄典典和襲墒昀。
牛楊二嬸及司機大叔互望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阿姐,等等我們,我們也跟你一塊走!」
「你們……」襲成祈意外的瞅著他們。
楊嬸大聲說:「哎呀媽呀!這可怪不得俺們大家啊!先生,不是我說你,你瞅瞅你整得這叫啥事啊?不要親兒子也要顧著這騷狐狸精!老話咋說來著?有后媽就有后爹!在你這樣的人身邊,俺們還能有啥發展前途啊?」
「行了,楊嬸,別說了。」牛嬸瞥一眼,說:「從他把那女人娶進門開始,我對先生就已經沒什麼期望了。可我沒想到,連自己的兒子居然也能這麼狠心?還真是無藥可救呢!」
司機大叔上前,看看襲成祈,欲言又止。
牛嬸瞪他一眼,「還看什麼看?你也想像他那樣啊?」
「不想,不想……」司機大叔連連擺手,低著頭就從他身邊繞過去,上了樓。
襲成祈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喘著粗氣,在那一刻,彷彿蒼老了許多。
梁曼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小聲啜泣,時不時的抬頭看看他,嘴角一抹得意。
這時,襲墒昀和庄典典已經拎著行李走下來,身後是阿姐等人。
看到他們,襲成祈咬了咬牙,突然怒吼:「滾!都滾出去!我才不需要你們呢!通通都滾!」
襲墒昀看都沒看他,牽著庄典典的手就往外走。
唯獨阿姐,在經過襲成祈身邊時,停了下來,抬頭望著他,目光不再冷漠,而是充滿了憐憫,她說:「只允許我帶走太太的照片,其它的,我什麼都不要。」扭頭,她走向門口,聲音愈來愈輕,「沒人挂念她,我挂念。」
大門慢慢關上,只留下一抹孤寂的顏色……
幾個人坐進了商務車,行李將餘下空間都塞得滿滿的。
司機大叔發動車子,習慣性的回頭問一句,「少爺,我們去哪?」
大家愣了,全都不約而同的去看襲墒昀。
此刻,剛滿二十歲的年輕男人,臉上不見半點驚慌無措,彷彿早有準備似的,將一個地址交給了司機大叔。
看罷,他說:「好勒!馬上就到!」
車子發動,車裡的氣氛有些深沉,望著生活了十幾二十年的襲家別墅被漸漸甩在身後,每個人的心頭都壓了塊石頭似的,沉甸甸。
庄典典狐疑的瞅著坐在旁邊的人,「你為什麼不辯解?」
襲墒昀將唇抿成了一線,眸光也是沉成一片墨色。良久才開口:「他是個那麼驕傲的人,他能容忍自己兒子做出這種事,卻沒辦法承認他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比起他被摧毀的驕傲,我寧願被他恨。」
「呃?」
庄典典不懂,眉頭皺得快要打結了。
倒是阿姐,從前面回過頭來,看過襲墒昀一眼,心底里所有的猜立時全都被印證了。
艱難的開口,她問:「多久了?」
襲墒昀闔了下眸,「從他上一次出差后。」
阿姐什麼都不再問了,只是幽幽的嘆息一聲。
很快,車子停下。
一看周圍熟悉的環境,庄典典驚訝的推開車門跳下來,「這裡是……」
身後一聲驚呼,「啊!」
庄典典嚇一跳,扭過頭趕緊問:「怎麼了?」
路燈投下來的光圈,隨即,被一面陰影覆上——襲墒昀已經跳了下來,神情緊張的朝庄典典跑過來。
就在此時,她的身子開始搖晃,眼神也變得渙散。努力的抬眸望著他,她說:「這房子……」
下面的話沒能說完,她整個人就筆直的朝前載了去!
「典典!」
襲墒昀撲上前伸出雙臂接住她,庄典典就這麼載進他懷中,後面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快去醫院!」
「上車!快上車!」
「典典小姐,你醒醒!堅持住!」
四周亂鬨哄的,庄典典已經聽不清了,她被人抱著,兩手本能的揪緊胸前的人,臉頰蒼白著,額角是豆大的汗珠。
意識消失前,只有一個念頭:
疼——真他喵的疼啊——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由於趴著暈睡了一整夜,庄典典的脖子落了枕,動一下就疼得要命,可嗓子啞得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床邊的人一下子驚醒了。
襲墒昀立即「啪」地一聲,兩手捧住她的人,蹲在床邊瞪大了眼睛瞅著她,將她的嘴巴都捏成了章魚嘴。
庄典典瞪著大眼睛,整個人要爆了!
還能不能一塊和諧的懲奸除惡了啊?她都這樣了,他還非得要這樣嗎?
「典典……」他出聲,聲音居然有了一絲微顫。
庄典典愣,眨巴兩下眼睛,被迫嘟起的小嘴上下一張一闔的,似乎想說什麼。
他不說話,突然溫柔的覆在她身上,可又小心翼翼的不壓著她,只是想將她包圍在自己的懷抱里。
他說:「太好了……她怕你也死掉。」
庄典典渾身一震,心頭被什麼狠扎了下,痛得她想要落淚。
瞄的!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不過就是被只破花瓶砸了下而已,憑什麼會認為她會掛?
該死!他在怕個什麼勁啊!
感覺到掌心鑽進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襲墒昀一怔,低頭看她。
庄典典主動把手送到他的大掌里,臉頰快要埋進了被子里,聲音低低的,「放心,老子一定會長命百歲不會死在你之前!我不會……不會再讓你承受那種痛苦的!」
他喵的!庄典典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她就要天天鮑魚下面,魚翅拌飯!沒事就是人蔘靈芝十全大補湯侍候著!
像似為了說服他,她故意用力的點下頭,結果——
「卧槽卧槽……要斷了要斷了……」她的脖子僵得不敢動了,疼得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倏地,她動也不動了。
頸間傳來一連串濕漉漉麻酥酥的感覺,像幾千幾萬隻螞蟻在爬,一路爬進她的心裡。